冰谷事宜渐趋平稳。凌清瑶以雷霆手段整顿事务,在北境联盟支援下,防线固若金汤,监控严密。
虽地元重山下冲击不息,冰封兽潮隐患犹存,但短期内已无大碍。
道一伤势恢复近半,已能自如行动,只是丹田内那心核残余仍需每日耗费大量时间以混沌地元慢慢消磨,实力大打折扣。
天机阁传讯与云曦的星象感应,如同悬顶之剑,令他无法安心在此久留。
决心既定,便不再迟疑。
这日,道一将王虎、宗文虎、云曦、阿秀唤至帐中。王虎伤势在南明真人“特殊关照”下已好了七七八八,又变得生龙活虎,只是提起赵天龙和那守护者,依旧骂骂咧咧。
宗文虎沉默如金,刀意却愈发内敛深沉。云曦气韵圆融,星辰之力隐而不发。阿秀乖巧立于道一身侧,青帝生机之力让她恢复最快。
“中州恐生变故,我欲前往探查,并寻彻底化解体内隐患之法。”
道一开门见山,“此行吉凶未卜,你等可愿随我同往?”
“这还用问?”王虎一拍大腿,瞪眼道,“俺老王早就憋坏了!非得去中州揪出赵天龙那孙子,把他屎打出来!”
宗文虎抱刀颔首,言简意赅:“同往。”
云曦淡然道:“星象指引,自当同行。”
阿秀紧紧抓住道一的衣袖,小声道:“道一哥哥去哪,阿秀就去哪。”
道一心中一暖,点头道:“好。那我们便即日动身。”
他又找来雷烈。这位豪爽的佣兵团长伤势未愈,却已忙着操练新补充的人手,听闻道一要走,虎目一瞪:“这就走?不多养些时日?北境这边你放心,有老子和清瑶宫主在,还有南明老儿和联盟这帮兄弟,出不了大乱子!倒是你们几个,伤都没好利索,去中州那龙潭虎穴……”
道一笑道:“雷大哥放心,我等自有分寸。北境这边,就多劳你与清瑶师姐费心了。待中州事了,必回来看望兄弟们。”
雷烈重重拍了拍道一肩膀,小心避开了伤处:“好兄弟!保重!别忘了北境还有你一帮子过命的兄弟!有事捎个信来,老子带人杀过去!”
安排妥随行与留守之人,道一最后来到南明真人的丹房。
老丹师正对着一个丹炉吹胡子瞪眼,似乎在琢磨新丹方,见道一进来,没好气道:“小子,伤没好利索就乱跑?又要给老夫找什么事?”
道一躬身一礼:“师伯,晚辈特来辞行。欲往中州一行。”
南明真人动作一顿,转过身,上下打量他几眼,哼了一声:“就知道你小子待不住。是天机阁那帮神神叨叨的家伙给你递话了吧?”
道一微怔,随即了然,以南明真人的阅历和精明,猜到些什么并不奇怪。
“果然瞒不过师叔。”
南明真人摆摆手,神色严肃了几分:“天机阁水深,那群家伙算计比海都深,跟他们打交道,多留八百个心眼子都不够!不过……你体内那鬼东西,或许真得去中州才能找到根治之法。北境毕竟偏隅一地,资源有限。”
他絮絮叨叨地又取出一堆瓶瓶罐罐,塞给道一:“拿着!这都是老夫压箱底的好东西,‘赤阳融雪丹’多带点,对付你肚子里那冰块有用!‘五行遁符’跑路用!‘敛息丹’……算了你小子混沌地元自己也敛得挺好……省着点用,很贵的!”
道一看着怀里一大堆珍贵丹药,心中感动,知道这老家伙看似抠门计较,实则对自己极为关心。“多谢师叔。”
“谢个屁!”南明真人瞪眼,随即又压低声音,“去了中州,机灵点。皇城那地方,牛鬼蛇神多得很。幽冥宗、星枢教……还有那些世家大族,没一个好相与的。有事……可以去丹师盟找风老头,那老家伙欠我人情。”
“晚辈记下了。”
辞别南明真人,道一最后来到谷口,面对那巍峨耸立、镇守着深渊入口的地元重山。
如何处置此山,是他此行最大的难题。本命法宝离体太久,终非长久之计,且会极大影响他的实力恢复。但此刻若收回,寒渊入口立开,前功尽弃。
他闭目凝神,全力感应那与重山之间玄妙的联系。元婴三重的神识比以前强大了不少,加之与重山共同经历此番劫难,联系更为紧密清晰。他甚至能模糊“看”到山体内部那浩瀚的混沌地元以及与北冥地脉勾连的无数细微脉络。
一个大胆的念头涌入脑海。
他无法带走整座山,但或许可以……带走山之“魂”!
道一盘膝坐下,双手按地,混沌地元缓缓涌出,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最轻柔的触手,通过大地脉动,与远方的地元重山建立更深层次的沟通。
他丹田内那元婴小人也同时睁开双眼,双手虚抱,模拟着地元重山的形态与意蕴。
“地藏归元,万脉同流……山兮魂兮,听我号令……暂寄地脉,他日重召……”
他口中念诵着《地藏归元诀》中一篇关于地脉与法宝感应的深奥法门,神识与地元高度集中,试图将地元重山的核心本源印记,从那百丈山体之中缓缓剥离出一丝,通过地脉联系,收回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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