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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星魂 第43章 记忆篡改引发自我揭露

作者:圣殿星魂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12 00:44:19

完美谋杀

我发明了一种可以篡改他人记忆的机器。

很快,富豪们重金请我为他们“编辑”竞争对手的大脑。

政客们则让我帮他们抹去不光彩的过往。

我的技术越来越成熟,甚至能给人植入根本不存在的记忆。

直到今天,我发现自己的部分记忆陌生而突兀。

调出操作日志,上面显示最后一次使用机器的记录是:“清除目击证据”。

---

镜子里的男人,下颌线绷得有些紧,眼神深处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怠,但这并不妨碍他动作的精准。定制西装的袖口露出半截铂金表壳,在清晨稀薄的光线下,折射出冷硬的光泽。他用指尖沾了点清水,将几缕不驯服的发丝捋回原位。完美。就像他经手的那些“作品”。

客厅占据公寓的整个东侧,落地窗外是初醒的城市,钢铁丛林在灰蒙蒙的雾霭里伸展。空气净化器发出几乎不可闻的低鸣,维持着这一方天地的绝对洁净。这里没有多余的装饰,线条利落,色调是单调的黑白灰,唯一算得上“生活气息”的,是角落里那台被妥善保管、外形简约如顶级音响设备的机器——“冥府之渡”(Acheron)。他自己取的名字。连接意识,渡人前往被改写过往的彼岸。

他叫陈序,这间公寓,这座牢笼,的主人。

终端在手腕上轻轻震动,弹出今日的第一份预约提醒。十点,一位能源巨头。需求:让竞争对手的首席技术官“忘记”一项即将取得突破的关键技术路径细节。报价高得足以买下市中心半层楼。陈序面无表情地确认,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划过,没有涟漪。

第二份,下午两点,某位名字经常出现在时政版块头条的人物。要求:“优化”其早年一段与境外势力不清不楚的交易记忆,最好能替换成慈善晚宴上的觥筹交错。附加条款是最高级别的保密协议。

他坐进那张符合人体工学的办公椅,皮质冰凉。屏幕上,数据流无声涌动,像一条条隐秘的暗河,承载着这座城市,乃至整个国度最肮脏的秘密与最昂贵的遗忘。权力、财富、名声,最终都匍匐在这小小的屏幕前,乞求一次“格式化”。他曾有过刹那的犹疑,在最初的时候。但那种执掌他人记忆、随意涂抹人生的上帝感,很快便腐蚀了那点微不足道的道德感。更何况,报酬是如此丰厚。丰厚到他可以把自己隔绝在这个无菌的堡垒里,远离他曾亲手搅动,又亲手抹平的污泥浊水。

他偶尔会想起第一个客户,一个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小公司老板,被他抹去了一次致命的商业泄密。那时的技术还略显青涩,过程也有些粗糙,但成功后的狂喜,以及对方感恩戴德的眼泪,至今记忆犹新。如今,技术已臻化境,他甚至能像最高明的编剧,植入完全虚构的经历,细节逼真,逻辑自洽,天衣无缝。那些精心编织的“记忆”,比真实发生的,更能引导人的情感与决策。

十点整,能源巨头准时接入虚拟会议室。没有寒暄,直接传输加密的记忆文件包和目标指令。

陈序戴上专用的神经交互头盔,意识沉入数据之海。庞杂的记忆碎片如同星河在他“眼前”展开,他需要定位、锁定、擦除、覆盖。轻车熟路。指尖在控制板上跳跃,精准得如同外科手术。两个小时后,任务完成。他摘下头盔,额角有细微的汗珠,被恒温系统瞬间蒸干。没有成就感,只有一种消耗后的虚脱,以及更深层的麻木。

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终端再次震动,不是预约,是一封系统自动推送的邮件。他名下的一处偏远资产,安保系统例行巡检报告,一切正常。那是个老旧的防空洞,被他早期买下,改造成了绝对私密的“手术”室,现在已经很少使用。报告末尾附着一张外部环境监测截图,角落拍到了一丛野花,紫瓣黄蕊,在废弃的水泥建筑旁开得有些刺眼。

陈序的目光掠过那丛花,一种极其微弱、几乎无法捕捉的异样感,像水底的暗礁,轻轻擦过意识的边缘。他皱了皱眉,试图抓住那感觉的来源,却什么也捞不到。大概是累了。他关闭邮件,将那点微不足道的不适感归咎于连续工作的精神疲劳。

下午的政治人物记忆“优化”更加繁琐。他需要抹掉几段关键的会面场景,同时植入与之相悖的、积极的公共形象记忆。他像个织工,在当事人庞大的记忆图谱里,拆解旧的线索,编织新的图案。这项工作要求绝对的专注和精准,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造成记忆逻辑的断裂,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就在他进行最后一遍校验,浏览新植入的“慈善记忆”片段时——那是一个灯火辉煌的宴会厅,政客正微笑着与一位白发苍苍的基金会主席握手——画面突然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像信号不良的旧电视。政客的脸似乎有瞬间的模糊,那位“基金会主席”的轮廓也出现了极其短暂的重影。

陈序的心脏猛地一缩。

不是技术故障。他对“冥府之渡”的稳定性有绝对的自信。这种程度的异常,更像是……他自己的感知层面出了问题。眼疲劳?神经衰弱?

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完成了校验。送走客户后,那种不对劲的感觉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像墨汁滴入清水,缓缓弥漫开来。

为了验证,他调出了前几天完成的一个“作品”档案。那是一个商业间谍,被他植入了一段虚构的、在海外沙滩度假的详细记忆,以覆盖其真实进行机密交易的时段。他重新载入那段度假记忆,第一视角体验:咸湿的海风,脚底沙砾的触感,比基尼女郎的笑声,夕阳下鸡尾酒杯折射的光芒……一切都很“完美”。

然而,当记忆画面切换到他在沙滩椅上小憩,视线无意扫过不远处一个堆沙堡的小男孩时——小男孩手里拿着的塑料铲子,是明亮的蓝色。

陈序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清楚地记得,在最初设计和植入这段记忆时,他设定的铲子颜色是红色。鲜亮的红色。为了与碧海蓝天形成强烈对比,加深记忆点的红色。

怎么会变成蓝色?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细密冰冷。他反复回放那段记忆影像,铲子毫无疑问是蓝色的。天蓝。他甚至能“看”到塑料铲边缘反射的阳光。

是记忆偏差?自己记错了?不可能。他对经手的每一个细节都有近乎偏执的掌控欲,颜色这种基础要素,绝不可能出错。

他猛地站起身,在空旷冷寂的客厅里来回踱步。脚步声被厚厚的地毯吸收,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擂鼓。那丛紫瓣黄蕊的野花,政客记忆中模糊的脸和重影的老人,蓝色塑料铲……这些细微的、不合逻辑的碎片,像散落的珍珠,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

一个可怕的想法,如同深水炸弹,在他脑海里轰然炸响。

他冲向“冥府之渡”,手指因为某种预感而微微颤抖,快速输入一连串最高权限指令,跳过了所有安全认证。他要调取的,不是客户档案,而是机器的操作日志——那份记录着每一次记忆编辑行为,包括时间、目标对象、操作类型摘要的绝对核心数据。

屏幕暗了下去,随即,幽蓝色的代码如同瀑布般开始刷屏。最终,界面稳定下来。列表最上方,最新的一条记录,赫然显示着:

[日期: 10月26日] [时间: 23:47:03] [目标: cNS-User-prime] [操作类型: 紧急清除 - 目击证据关联记忆段] [状态: 已完成]

cNS-User-prime。

中枢神经系统——最高用户权限。

那是他自己。

日期,就是昨天深夜。时间,他应该已经陷入沉睡。

操作类型:紧急清除 - 目击证据关联记忆段。

目击……证据?

陈序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对自己使用了“冥府之渡”?在他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清除了……他目睹了某件事的记忆?

他试图回想昨天深夜他在做什么。像每一个夜晚一样,处理完最后一份客户文件,喝了半杯助眠的酒,然后上床。记忆到此为止,如同被利刃切断,断面平整光滑,没有任何不适,没有任何异常。他甚至记得入睡前窗外遥远的警笛声,记得酒杯边缘那点残留的琥珀色光泽。一切都“正常”得可怕。

可日志记录冰冷地摆在眼前,像法官落下的法槌。

他强迫自己冷静,深呼吸,但吸入的空气都带着针尖般的寒意。他尝试回忆“目击证据”可能指代什么。最近见过什么不寻常的事?听过什么不该听的话?大脑一片空白。不是想不起来,是那段记忆被连根拔起,只剩下一个填充得毫无破绽的“虚无”。那片区域,现在覆盖着的,是“日常”的沙土,平整,自然,看不出任何挖掘过的痕迹。

他调取了公寓内部,昨天全天的监控记录。快进,寻找异常。客厅,卧室,工作室……画面一切正常。他看见自己按时工作,用餐,偶尔站在窗前发呆,最后熄灯入睡。直到日志记录的那个时间点——23:47:03。

就在那个时间点,所有监控探头的画面,同时变成了雪花。持续了大约三分钟。

三分钟的空白。

是谁?用什么手段做到的?目的只是为了清除他三分钟的目击记忆?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恐慌如同藤蔓,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一直以为自己站在上帝的视角,玩弄着别人的记忆与人生。直到此刻,他才惊觉,自己的意识领域,早已被人以同样的方式,无声无息地入侵、篡改。

他不再是他记忆的唯一主人。

这个认知带来的恐惧,远胜于他面对过的任何威胁。他猛地环顾四周,这个他精心打造的、绝对安全的堡垒,此刻每一处阴影都仿佛潜藏着窥视的眼睛。冰冷的玻璃映出他苍白失措的脸。空气净化器依旧低声运行,但那声音此刻听来,却像是某种倒计时的滴答声。

他必须知道真相。必须找回那被抹去的三分钟。

他重新坐回“冥府之渡”前,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直接读取自己的原始记忆备份?不,既然对方能悄无声息地入侵一次,就能入侵第二次,备份文件也可能被污染。他需要绕开所有可能被动手脚的常规路径。

他调出了“冥府之渡”的底层系统日志,那是以二进制代码记录的、机器最本源的运行数据,庞杂、晦涩,通常只有顶尖的技术人员才会尝试解读。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在其中搜寻与那个特定时间戳相关的所有异常进程、未授权的数据调用、能源波动……任何蛛丝马迹。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只有代码在屏幕上滚动。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衫后背。

找到了。

几条被标记为“系统维护”的异常指令流,源头指向一个被伪装成内部组件的虚拟地址。它们绕过了所有安全协议,在那个时间点,精准地启动了一个隐藏极深的子程序。这个子程序的功能是——实时镜像并干预主体意识流。

就像有一个看不见的幽灵,一直站在他身后,透过他的眼睛观察世界,并在必要时,直接按下他大脑中的“删除”键。

陈序感到一阵剧烈的恶心。他强忍着,追踪那个虚拟地址。地址经过多次跳转和加密,最终指向的外部Ip,经过层层剥茧,定位到……城郊,那个他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的旧防空洞。

那个在巡检报告照片里,开着紫瓣黄蕊野花的防空洞。

一切似乎都串联起来了。一个针对他的,精密、阴险的陷阱。利用他自己的技术,在他自己的地盘上。

他猛地站起身,从卧室暗格里取出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金属手提箱。打开,里面不是钞票,而是一些他从未想过会对自己使用的东西:高效能神经阻断剂(效果短暂,但能在关键时刻扰乱记忆编辑进程),几个一次性加密通讯器,还有一把造型奇特、闪烁着幽蓝光泽的手枪——非致命,但能瞬间释放强电磁脉冲,瘫痪电子设备,包括“冥府之渡”这类精密仪器。

他换上深色的便服,将装备贴身藏好。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的Ip地址,和那张巡检报告照片里,在风中摇曳的紫色野花。

必须去那里。必须直面那个抹去了他记忆的“幽灵”。无论那里等着他的是什么。

他关闭所有系统,公寓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然后,他无声地融入门外城市更深的夜色之中,像一滴水汇入墨海。

夜晚的城郊,废弃工业区像一片被文明遗弃的骨骸地带。残破的厂房在稀薄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剪影,风穿过空洞的窗框和锈蚀的钢筋,发出呜咽般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尘土和某种**有机物的混合气味。

陈序将车停在几公里外,徒步潜入这片区域。他动作敏捷,充分利用阴影掩护,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多年养成的谨慎让他避开了几个可能设置监控的点位。他的感官提升到极致,耳廓微动,捕捉着任何不自然的声响。

靠近那个坐标所示的防空洞入口时,他放缓了脚步。入口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废弃仓库升降台,半埋在地下,周围杂草丛生。那丛在照片里看到的紫瓣黄蕊的野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此刻看来,却像某种不祥的标记。

没有灯光,没有人声。只有荒凉和死寂。

但他能感觉到。一种被窥视感,如同冰冷的蛛网,黏在他的后颈。

他没有从正面接近,而是绕到侧后方,找到一处破损的通风管道口。锈蚀的栅栏被他用工具无声地撬开。管道内狭窄,布满灰尘和黏腻的未知污渍。他匍匐前行,压抑着呼吸,肌肉紧绷。

管道尽头下方,隐约透来一丝微光。他小心翼翼地探头。

下面是一个经过改造的空间,与他记忆中早期简陋的“手术室”截然不同。中央摆放着一台明显是升级版、体积更大的“冥府之渡”系列机器,线路复杂,指示灯幽暗地闪烁。机器旁边,立着几个巨大的服务器机柜,发出低沉的嗡鸣。空气中漂浮着冷却液和臭氧的味道。

一个穿着灰色连体制服的身影,背对着他,正站在主控台前,屏幕上流动着复杂的数据流。

就是这里。就是这个人。

陈序屏住呼吸,计算着距离和角度。他必须一击制胜,在对方反应过来启动任何防御措施,或者再次对他使用记忆编辑之前。

他如同猎豹般从管道口无声跃下,落地时几乎没有声音。右手那把电磁脉冲枪瞬间抬起,瞄准了那台升级版的“冥府之渡”主机核心。扣动扳机。

“嗤——”

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蓝色波纹扩散开来。升级版机器和周围的服务器机柜指示灯瞬间熄灭,嗡鸣声戛然而止。主控屏幕黑了下去。

那个灰色制服的身影猛地转过身。

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三十多岁,男性,面容普通,没有任何显着特征,唯独那双眼睛,冷静得不像刚刚遭遇袭击。

陈序的枪口立刻转向他,左手握着的神经阻断剂蓄势待发。“别动。”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显得异常冰冷,“你是谁?”

灰色制服的男人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反而露出一丝奇异的表情,像是……怜悯?

“陈博士,”男人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电子设备般的质感,“你还是来了。比预测模型晚了十七分钟。”

陈序的心沉了下去。对方预料到他会来。

“回答我的问题!”他低喝道,向前逼近一步,“你对我做了什么?那三分钟里,我看到了什么?”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叹了口气。“你总是过于依赖技术,陈序。你以为‘冥府之渡’是通往真相的桥梁,却忘了,它本身也是最完美的谎言温床。”他的目光扫过那台被瘫痪的主机,“你以为瘫痪了它,就安全了?”

“目击证据是什么?”陈序死死盯着他,手指扣在扳机上,“我到底看到了什么,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来清除?”

“你看到了你不该看到的东西。”男人缓缓说道,向前走了一小步,“一个……过程的终结。”

“说清楚!”

“例如,”男人的声音依旧平淡,“你是如何‘处理’掉那些……对客户构成威胁,或者失去了利用价值的‘素材’的。”

陈序的瞳孔骤然收缩。“素材”?那是早期,在他技术还未完全成熟,客户要求又极为特殊时,他私下里对某些“目标个体”的隐晦称呼。那些被深度编辑、甚至可能被“封存”起来的人……

“你胡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但他强行压下,“我从未……”

“真的吗?”男人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编号S-77,那个掌握了某位大人物受贿证据的记者;编号t-113,那个试图勒索客户的商业间谍;还有更早的,那个在你技术试验阶段,因为操作失误而导致记忆永久性破碎的志愿者……他们都去了哪里,陈序?”

一段段被刻意尘封、扭曲、甚至覆盖的记忆碎片,如同挣脱了锁链的野兽,猛地撞击着陈序的意识的牢笼。一些模糊的画面,扭曲的人脸,绝望的眼神,冰冷的触感……它们一直被“正常”的记忆层层包裹、掩盖,此刻却被男人话语的锥子狠狠凿开。

他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太阳穴突突直跳。

“不……那些是意外……或者……他们已经……”他语无伦次,大脑一片混乱。他发现自己甚至无法清晰地回忆起那些“素材”最终的去向。记忆像是被打上了马赛克,模糊不清。

“你擅长编辑记忆,也擅长编辑自己的良心。”男人的话语如同毒蛇,钻入他的耳膜,“但总有一些痕迹,是无法彻底抹除的。尤其是当你亲自‘处理’的时候。那天晚上,你只是偶然撞见了‘清理’现场,触发了你潜意识里最深层的防御机制——于是,你命令我,你的助手,同时也是你的‘保险丝’,清除了你那三分钟的目击记忆。”

助手?保险丝?

陈序猛地想起,在很久以前,他的确招募过一个极具天赋但也极度危险的助手,负责处理一些他不便亲自出面的“脏活”。但那段记忆……关于这个助手的样貌、名字、最终去向……同样是一片模糊的混沌!

“你……你是我曾经的助手?”陈序的声音干涩。

“曾经是。现在,我是你的看守,你的审判者,也是你的……复制品。”男人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类似表情的东西,那是一种混合着嘲弄和悲哀的复杂情绪,“你害怕失控,害怕有一天技术会反噬自身,所以创造了我,赋予我监视你、在必要时采取极端措施(包括编辑你自身记忆)的最高权限。你把自己最黑暗、最不愿面对的一面,剥离出来,交给了我。”

他指了指那台被瘫痪的升级版机器,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编辑了我的忠诚,编辑了我的独立性,让我成为你完美的影子。但你也编辑了关于我的一切记忆,让你自己能心安理得地活在‘我只是个技术服务提供者’的幻觉里。”

“直到你偶然目击了‘处理’过程,那个场景触动了被你强行压抑的真相。你无法承受,于是启动紧急协议,命令我抹去你的记忆。但这次操作,也意外地松动了你对我,对你自己黑暗面的记忆封锁。”

陈序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服务器机柜上。头痛欲裂,无数混乱的图像和声音在脑海里翻腾、咆哮。助手、处理、保险丝、复制品、黑暗面……这些词语像一把把钥匙,正在强行打开一扇扇他亲手锁死的门。

他看到了一些画面:昏暗的灯光,挣扎的人影,自己冷漠的侧脸,还有眼前这个“助手”执行命令时毫无波动的眼神……那个堆沙堡的小男孩,他记忆里被篡改的塑料铲颜色,那或许根本不是什么客户的记忆,而是他自己某个被扭曲的童年片段?那些政客记忆中的重影,那些细微的异物感……都是他自身记忆被反复编辑、覆盖后留下的裂痕?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玩弄记忆,掌控一切。

原来,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在持续地、系统地编辑自己。

他才是自己最漫长、最深入、最残酷的“作品”。

“不……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世界天旋地转。他赖以生存的基石,他对自己认知的根基,正在寸寸碎裂。

那个自称他助手、复制品、看守的男人,静静地看着他崩溃,眼神里依旧没有波澜,只有一种程序执行到最后阶段的漠然。

“现在,‘清理’协议最终阶段,启动。”

男人轻声说道,从制服内侧取出一个很小的、类似神经接口的装置,贴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他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人类的情感,变得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陈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不是杀死他,那太便宜他了。是要彻底、永久地格式化他。将他变成一张白纸,或者一个只有基本生理功能的空壳。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混乱和恐惧。陈序猛地抬起左手,将那管高效能神经阻断剂狠狠扎向自己的脖颈!

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

几乎在同时,他感觉到一股庞大、冰冷、不属于他自己的意识流,如同钢铁洪流,强行冲入了他的大脑!

“冥府之渡”的终极协议,无视物理瘫痪,通过助手这个“中继站”,直接作用于他的意识本身!

剧烈的撕扯感从灵魂深处传来。他的记忆,他的情感,他的人格,如同被投入碎纸机的文件,开始疯狂地消散、碎裂。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变色、分解。

他在极致的痛苦中,看到了最后的幻象:

那个堆沙堡的小男孩,转过头来,手里握着一把天蓝色的塑料铲,对他露出了一个空洞的微笑。

然后,是无边无际,吞噬一切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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