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你给我滚过来!”
来人正是安稳。
他跑得气喘吁吁,脸上又是汗水又是尘土,眼中咆哮着愤怒。
他冲到馄饨摊前,便不管不顾地朝安定扑了过来。
他一把抓住安定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
“安定!你娘……你娘她不见了!”安稳的又急又气,声音发着馋,“你还有闲心喝馄饨,我让你喝,我让你喝……啪!”
安稳伸手打翻安稳眼前的馄饨。
馄饨散落一地。
滚烫的汤汁伴着碎瓷片飞溅,划伤了安定的小腿,很快鲜血染湿了裤脚,安定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铁柱吓了一跳,端着碗看着安定腿脚的伤,不知所措。
摊主拿着勺子,惊叫跑过来道:“哎……我的碗……你这人怎么回事,你在我摊子上闹什么?”
有几个本来朝这边走来的意向顾客,看到这一幕,转脚走了,这下摊主面色更不好了。
面红耳赤的朝安稳吼道:“我是小本买卖,有一大家子要养,你扰了我的顾客,你得赔偿我的损失,不然我去衙门告你,寻衅滋事。”
说着就要上手去扯安稳,铁柱忙放下碗去拉,“老板,老板,别急,一会损失算我们的。”
摊主脸色这才好些,看了眼安定:“你们是老主顾,我当然不是冲你们,就是看不惯那个……”
这时,安定终于有了动作,冷冷地拂开安稳的手,动作带着残忍的冷漠与浓浓的厌恶:“不见了?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
安稳被他的冷漠激得跳脚,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安定脸上,
“安定!你还有没有良心?!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那是你娘!养了你十几年的娘,被你刺激疯了,跑丢了!现在还不知所踪,万一……出了事,万一……掉河里,万一上山,碰到了野兽……万一……”
安定冷冷看着他,似乎无法理解他怎么能大言不惭的说出如此荒谬的话。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安定无意跟他争论错与对,心儿走了,他也要离开了,一切都毫无意义。
“那是你媳妇,你不是最疼她吗?既然担心,那你就下河去捞,上山去找呀!与其在这跟我浪费时间,不如多下几次河,多爬几次山。”
他那事不关己而又冷嘲热讽的模样,让安稳脸色青白一片,羞愤不已。
他不是不想而是他不敢,河里的水太深,山上更危险,他刚走到山脚下就听到狼嚎声,他还怎么敢上去。
“你……你说这话,就不怕天打雷劈吗?!那可是你娘,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这么狠毒!”
安定忍不住,冷笑出声,黑眸沉沉望向安稳:“我……娘?”
安稳被他盯得很不自在,眼神飘忽躲闪,但看到周围围观的人,转瞬又变了脸色,“我知道你现在攀上了高枝,跟衙门里的捕快称兄道弟,所以就看不上我们这小门小户,要抛弃爹娘了,我告诉你,没门,不孝忤逆是大罪,若你找不回你娘,我就去衙门告你,治你大不孝之罪,你不是还想着入伍从军,当大将军吗?若是被定了罪,你的前途就完了!”
听了他的话,周围的食客和摊主都投来惊异和探究的目光。
不等安定反应,铁柱先不干了。
“啪!”
摔了手中的馄饨碗。
“安叔,您要点脸行吗?”带着不齿与匪气,“刘春梅这个继母如何对待安定哥的,你这个当爹的不知道?五岁就当牛马使唤,洗衣做饭,劈柴挑水,无论寒冬腊月,还是三伏酷暑,吃不饱,穿不暖,子时睡,寅时起,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打,有多少次差点死了,那是你这个亲爹在哪里?现在摆亲爹的架子,你有脸吗?”
“你……”
不等安稳说出口,铁柱打断他继续,“还有安心,那可是你跟刘春梅的孩子,结果呢,你们两个个比个的不是东西,一个不着家,一个装聋瞎,把安心扔飞安定哥,一个七岁的孩子干着活计养活刚出生的妹妹,每日在地里刨食,安叔……半夜睡觉你不觉得亏心吗?打雷下雨时不害怕呀。”
“如今心儿有了名师教授医术,远离你们这对要卖女求荣的禽兽父母,你们就装疯卖傻,要死要活的道德绑架安定哥,虎毒不食子啊,你们还真是无底线的坏啊……”
“还有,你不是想去衙门告安定哥吗?好呀,你去,现在就去……只要你敢去,我就回村,把村里人都拉到衙门,把你和刘春梅做的腌臜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县太爷听,咱们的县太爷可是出了名的青天大老爷,断案既能合乎天理国法,又能兼顾世俗人情,倒是咱们就看这个官司到底谁能赢。”
铁柱不知刘春梅被安定逼疯的事,以为刘春梅只是接受不了安心随师学医,逼迫安定把安心找回来。
铁柱毫不留情的话,彻底揭了安稳的底裤。
“好!好!”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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