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勤的日子,是浸泡在枯燥和重复里的海绵,初时还能拧出几分新鲜感,几天下来,就只剩下沉重和疲沓了。太阳每日例行公事地升起、落下,森林里的虫鸣鸟叫都仿佛带着固定的节拍。若不是前世当了二十年社畜,早已将“忍耐”二字刻进了骨髓,我恐怕真撑不住这种能把人逼疯的单调。站岗、巡逻、记录、再站岗……循环往复,时间在这里仿佛被拉成了粘稠的糖丝,缓慢地流淌,却甜不起来半分。
这一点上,我不得不佩服佐助。这家伙简直像个精密的人形机器,无论站多久,身姿永远挺拔如松,眼神锐利如鹰,巡视每一个角落都一丝不苟,仿佛体内有个永不停歇的发条。相比之下,鸣人就有点原形毕露了。头两天还能靠着一股兴奋劲撑着,到了这第四天,那毛躁的猴子本性就开始按捺不住。站姿开始松散,眼神开始飘忽,脚底下时不时无意识地碾着石子,抓耳挠腮的小动作也多了起来。
眼看他又开始神游天外,手指悄悄结了个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的“未”印,估计是想弄个影分身偷偷懒,我悄无声息地挪到他侧后方,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慢悠悠地开口:“鸣人,你看看人家佐助……”
话不用说完,点到即止。这招百试百灵。
鸣人瞬间一个激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挺直腰板,眼神“唰”地一下重新聚焦,还不忘偷偷瞟一眼不远处佐助那无可挑剔的警戒姿态。他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和不忿,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比下去的不甘和骤然惊醒的惭愧。他压低声音,带着点委屈:“知道了啦,小樱…我就是…就是有点…”
“有点无聊?”我接过话头,语气平淡,“敌人可不会因为你无聊就不来。想想伊鲁卡老师的话,松懈,可是会送命的。”
鸣人抿了抿嘴,重重地点了下头,终于彻底老实下来。我心底微微松了口气,当老六不容易啊,不仅要暗中整蛊调节气氛,还得兼职纪律委员,操心队友的心理状态。这带队中忍大叔也是个老好人,经验是有,但显然对管理鸣人这种活力过剩型选手缺乏有效手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午后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在林间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甚至带着点慵懒。我的【太虚神照】领域一直维持着最低限度的运转,如同一个无形的雷达,以我为中心,将方圆近千米内的风吹草动尽数纳入感知。
突然,就在这看似平和的表象下,几股异常的能量波动如同投入静水的石子,在我的感知领域里激起了清晰的涟漪。
东南方向,大约八百米外,四个查克拉反应正在快速接近!速度极快,而且……他们的隐匿技巧非常高明了,移动时几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查克拉波动被压制到极低的水平。若非我的感知术法远超寻常,仅凭哨所常规的警戒和那些中忍的感知能力,恐怕等到对方摸到眼皮底下都未必能发现!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这种隐匿水准,绝非寻常的流浪忍者或者小国斥候。
心脏猛地一紧。我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快步走到正在查看巡逻记录的带队中忍上野大叔身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镇定,但语速不免加快:“队长,东南方向,约八百米,有四名不明身份忍者正在快速接近,隐匿能力极强!”
上野队长闻言,抬起头,脸上先是掠过一丝疑惑和难以置信。这也正常,我一个忍者学校还没毕业的学生,突然报告连他都没察觉的敌情,任谁第一反应都是怀疑。
“春野樱,你确定?是不是感知错了?这附近偶尔有野生动物…”他试图寻找更合理的解释。
“绝对不是!”我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他们的移动轨迹和查克拉性质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忍者!速度很快,最多半分钟就能抵达前沿警戒线!”
见我如此肯定,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上野队长的脸色凝重起来。他深知边境哨所的重要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不再犹豫,迅速结印,低喝一声:“警戒结界,开!”
一道无形的波纹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这是哨所配备的预警结界,效果强大,但极其消耗查克拉,非战时或特殊情况绝不会开启。结界刚刚展开不到三秒,边缘处就传来了尖锐的能量反馈警报!
“敌袭!!”上野队长的吼声瞬间打破了哨所的宁静,他猛地拉响了设置在岗楼旁的警铃。刺耳的铃声如同丧钟,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几乎在铃声响起的同时,哨所内另外两名轮休的中忍和包括我们在内的下忍们全都冲了出来。然而,就在我们刚刚集结,尚未完全展开防御阵型的瞬间——
“咻!咻!”
两道极其细微的破空声几乎融入风声之中。那是淬了毒的千本!角度刁钻,速度快得惊人!
“小心!”一名靠前的中忍只来得及发出半声警告,就被一枚千本精准地射穿了喉咙,他捂着脖子,眼中充满了惊愕与不甘,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另一名中忍反应稍快,侧身避开了要害,但千本还是深深扎入了他的肩胛,伤口瞬间泛起不正常的青黑色,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显然失去了大部分战斗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