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倾城的问题,如同一根无形的丝线,瞬间绷紧了房间内的空气。
代价?林凡心念电转。这位花魁姐姐显然不是省油的灯,她掌握着宝贵的信息渠道,但这渠道绝不会免费开放。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窘迫”与“诚恳”:“倾城姑娘说笑了。林某一介商贾,身无长物,除了几块皂,就是满脑子不太靠谱的奇思妙想。姑娘消息灵通,想必也知道,小子这点家当,刚刚够糊口,实在付不起什么像样的代价。”他巧妙地以退为进,同时暗示自己“奇思妙想”的价值。
月倾城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公子过谦了。公子的‘奇思妙想’,可是连陛下都惊动了的。倾城一介女流,不慕金银,只爱有趣的人和事。”她顿了顿,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古筝的琴弦,带出一串流水般的清音,“不如这样,公子日后若有什么新奇有趣的玩意儿,或是……听闻了什么有趣的市井传闻、朝堂轶事,方便的话,说来与倾城解解闷,便算是酬劳了,如何?”
林凡心中了然。这是要建立长期的信息互换渠道。月倾城看中的不是他现在的财力,而是他潜在的“搞事”能力和可能接触到的信息圈层。她用她掌握的高层和商场情报,来换取林凡这边可能出现的“新奇信息”和来自不同圈子的“趣闻”。
很公平,也很聪明。
“能与姑娘谈天说地,是林某的福分。”林凡拱手,算是默认了这个交易,“日后若有新奇事物,定当先请姑娘品鉴。至于趣闻轶事,但有所闻,只要不涉及他人**,也愿与姑娘分享,博佳人一笑。”
“如此甚好。”月倾城满意地点点头,又看似随意地补充了几句,“那位赵东家,近日与长安令手下的一个主簿过往甚密。另外,他似乎在暗中收购制作肥皂所需的猪油和碱料,试图破解公子秘方。公子还需早做打算。”
这信息极为关键!不仅点明了对手的后台(长安令主簿,比万年县令级别更高),还透露了对方正在试图仿制。林凡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姑娘提醒,林某记下了。”
正事谈完,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月倾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言谈举止极具魅力,林凡则凭借着现代人的见识和插科打诨的本事,倒也没冷场,反而逗得月倾城几次莞尔。
看着时机差不多,林凡便起身告辞。月倾城亲自送他到小楼门口,临别时,那双美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长安水深,公子前程远大,望善自珍重。”
林凡揣着满满的情报和一丝被美人关怀的异样感,离开了凝香阁。夜风一吹,他打了个激灵,立刻把月倾城那勾魂摄魄的眼神甩到脑后。
“温柔乡是英雄冢!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锦绣阁赵东家,长安令主簿……妈的,麻烦升级了!”林凡一边快步往家走,一边在心里盘算,“必须加快速度!”
回到苏家,已是夜深。林凡本以为苏婉儿早已歇下,没想到他房间的灯还亮着。推门进去,只见苏婉儿正坐在桌边,就着灯火缝补一件他的旧衣,动作轻柔,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林凡,鼻翼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似乎是在分辨他身上的气味(主要是凝香阁带回来的熏香和酒气)。
“回来了?”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啊,回来了。”林凡有点心虚,像晚归被妻子查岗的丈夫,“谈得……还算顺利。”
“嗯。”苏婉儿低下头,继续手中的针线活,过了几息,才仿佛不经意地问道:“那位月倾城姑娘,果真如传言般……色艺双绝?”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来了!送命题!
他赶紧正色道:“确实名不虚传,琴弹得很好,见识也不凡。不过嘛……”他话锋一转,开始发挥,“比起婉儿你,还是差了点意思。”
苏婉儿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询问。
林凡一脸“诚恳”地开始胡说八道:“你看啊,她那种美,是摆在台面上的,像牡丹,富贵逼人,但看久了也就那样。哪像婉儿你,是空谷幽兰,清雅脱俗,越看越有味道,耐品!而且,她会做生意吗?会管理布行吗?会……会给我补衣服吗?不会!所以综合来看,还是婉儿你更胜一筹!”
这一通歪理邪说,夹杂着直白的对比和略显笨拙的讨好,让苏婉儿听得一愣,随即耳根微微泛红,忍不住啐了一口:“油嘴滑舌!谁要跟她比这个!”但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眼底甚至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她放下针线,将补好的衣服叠好:“热水给你备好了,快去洗漱吧,一身……味道。”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林凡看着她的背影,松了口气,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总算糊弄过去了……不对,这怎么能叫糊弄呢?这叫发自内心的客观评价!”
第二天,林凡立刻行动起来。他先是找到沈万财,将月倾城提供的情报共享了一部分(隐去了来源),着重强调了竞争对手正在试图破解配方和可能动用官面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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