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楼不愧是扬州第一酒楼,三层飞檐,临水而建,气派非凡。正值午市,门口车水马龙,宾客如织,跑堂的吆喝声、杯盘碰撞声、食客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林凡一行人踏入酒楼,立刻有眼尖的伙计迎了上来。见林凡气度不凡,随从精干,尤其是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古怪厨师袍、拎着个大号工具箱的黑胖子,伙计不敢怠慢,连忙引他们到二楼一个临窗的雅间。
落座后,林凡并不急着点菜,而是对那伙计笑道:“久闻望海楼乃扬州厨行翘楚,今日特来拜访。这位是我家厨艺顾问,朱大师傅,对贵楼菜品心向往之,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那伙计愣了一下,看向朱黑胖,见他其貌不扬,甚至有些邋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但面上还是堆着笑:“客官说笑了,我们望海楼的大厨都是扬州顶尖的,这请教……”
朱黑胖一听不乐意了,把工具箱往桌上一顿,发出“哐当”一声,扯着嗓子道:“咋?瞧不起人是不是?顶尖的也得看跟谁比!你去跟你们管事的说,长安‘朱记’朱黑胖,前来切磋交流!让他们把拿手菜都端上来!”
他这大嗓门一吼,顿时吸引了周围不少食客的目光。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面露好奇。
伙计见这黑胖子气势汹汹,不敢擅专,连忙跑去后面禀报。
不多时,一个穿着绸衫、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管事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眼底却藏着审视:“原来是长安来的朱师傅,失敬失敬。不知朱师傅想如何切磋?”
朱黑胖大手一挥:“简单!你们出三道招牌菜,俺也现做三道!让在场的各位爷品评!看谁做得更地道,更美味!”
那管事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觉得这黑胖子是来砸场子的,但开门做生意,又不能直接赶人,何况对方自称来自长安。他沉吟一下,道:“既然朱师傅有此雅兴,那我望海楼便奉陪。不过,后厨重地,外人不得擅入。朱师傅若要做菜,可在楼下偏院搭个临时灶台,食材可由本楼提供。”
“行!哪儿都行!”朱黑胖满口答应,拎起工具箱就跟着管事往下走,一副迫不及待要大展身手的样子。
林凡对石柱使了个眼色,石柱会意,留下两名护卫保护林凡,自己则带着另一人,装作看热闹的食客,混入人群中,留意着楼内的动静,特别是那些看起来像是漕帮头目的人物。
望海楼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在楼下偏院搭起了简易灶台,并送来了一些基本食材。消息像风一样传开,许多食客甚至街上的行人都围了过来,想看这长安来的黑胖子厨师如何挑战扬州第一楼。
望海楼派出的是一位姓陈的掌勺师傅,据说擅长淮扬菜,在扬州颇有名气。他先做了三道拿手菜:清炖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松鼠鳜鱼。刀工精细,火候老道,色香味俱佳,引得围观众人连连喝彩。
轮到朱黑胖了。他打开那个宝贝工具箱,里面瓶瓶罐罐、各种自制香料工具琳琅满目。他看了看望海楼提供的食材,撇了撇嘴:“材料还行,就是少了点俺的独家秘料。”
他也不怯场,挽起袖子就开干。第一道,他不用鱼肉,反而取了一块五花肉,用他那把特制的厚背菜刀,运刀如飞,竟将肉片切得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然后他用秘制酱料快速腌制,投入烧热的石板上,“刺啦”一声,肉片瞬间蜷曲,香气四溢!撒上他带来的“仙粉”和葱花,一道“**石板炙肉**”瞬间完成!肉片焦香嫩滑,带着霸道的麻辣鲜香,与淮扬菜的清淡风格截然不同,瞬间引爆了围观者的味蕾!
第二道,他用普通的豆腐和几样野菜,做了一道“**蟹粉无蟹豆腐**”。豆腐被他用特殊手法处理,口感嫩滑竟似蟹肉,再用姜醋和自制酱料调出极似蟹粉的鲜美味道,若不是亲眼所见,几乎让人以为真的在吃蟹!这道菜堪称以假乱真,让那位陈师傅都看得目瞪口呆。
第三道,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竟然用砂糖和水,在小锅里慢慢熬煮,拉拽,如同玩杂耍一般,拉出了千丝万缕、晶莹剔透的“**金丝糖画**”,还顺手画了个活灵活现的猪头(大概是想画自己?),引得围观的孩童和大人们阵阵惊呼!
三轮比试下来,虽然风格迥异,难分高下,但朱黑胖那手神乎其技的刀工、以假乱真的模仿能力,以及那前所未见的糖画技艺,彻底征服了在场的扬州人!喝彩声、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
那望海楼的管事和陈师傅脸色都有些难看,他们没想到这黑胖子真有如此本事。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一阵喧哗。林凡透过雅间的窗户看到,几个穿着绸缎、腰间佩着短刃、神色倨傲的汉子,在一个掌柜模样的人的殷勤引领下,走进了三楼一个最大的临河包间。
石柱悄悄靠近林凡,低声道:“东家,那几个就是漕帮的头目,为首那个脸上有疤的,叫翻江龙李彪,是漕帮在扬州的大头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