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口谕和赏赐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御用净衣皂五个字,如同一声惊雷,瞬间响彻了整个长安城的权贵圈和商界。之前还对那十文钱一块的肥皂持观望态度,或者觉得是奇技淫巧的一些人,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卢国公府的门槛差点被踏破,都是来打听消息或者想通过程咬金走门路买皂的。程咬金倒是乐见其成,大手一挥:找俺没用!皂是林家小子做的,你们找他去!不过那小子现在可是陛下挂了号的人,你们都给俺客气点!无形中又给林凡加了一层护身符。
苏家布行和林凡那个小小的废弃染坊,更是成为了长安城新的焦点。
原本只是预定了一两百块的订单,瞬间暴增到近千块!前来催货、询价、甚至想直接下巨额订单的商贾、管家、各家仆役,络绎不绝。染坊门口排起了长队,比后世网红店开业还夸张。
福伯和顺子哪见过这等阵势,忙得脚不沾地,又是登记,又是解释,嗓子都快冒烟了。石柱依旧沉默地守在染坊核心区域,确保配方和关键工序不被窥探,他那冷峻的面孔和隐隐散发的气势,也震慑了不少想浑水摸鱼或者强行闯入的家伙。
林凡看着这爆炸性的需求,又是欢喜又是头疼。
欢喜的是,市场彻底引爆,钞票......不,铜钱大大地有!头疼的是,产能严重不足!就算有石柱这个人形搅拌机,靠眼下这个小染坊和三个人,累死也满足不了这么大的需求。
必须扩大生产!标准化!工业化......呃,工坊化!林凡下定决心。
当皇帝赏赐林凡,并钦点肥皂为“御用”的消息传回苏家时,正堂内的王氏,手中的茶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张大了嘴巴,脸上血色尽褪,又瞬间涌上一种难以置信的潮红。
“陛…陛下赏赐?御…御用?”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事情。那个几天前还被她用五十文钱羞辱、认定是废物扫把星、迫不及待要扫地出门的赘婿,不仅真的在短时间内弄到了远超五百文的钱财(程咬金的大订单和坊间热销她已有耳闻),如今更是得了天子亲口赞誉,成了“皇商”?
这巨大的反差,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王氏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林凡当日在那破旧正堂里,挺直了腰板,目光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戏谑说出“三天后,还苏家五百文”时的模样。那时她只觉得他是失心疯,是垂死挣扎的可笑妄言。
可如今……妄言不仅成真,更是远远超出了她所能想象的范畴!恐惧、后悔、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敬畏,交织在一起。
她想起林凡近几日的变化,那迥异于以往的挺直背影,那面对刁难和危机时的从容不迫……原来,那不是疯癫,而是底气?
“难道…难道我苏家,真迎来了一尊被泥沙掩盖的真佛?而我…我却有眼无珠,差点亲手将他推开?”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缠绕住王氏的心,让她坐立难安。
她看着桌上那摔碎的茶盏,再看看门外似乎因为这道圣谕而变得不同的天色,一种强烈的、名为“利害”的算计,瞬间压过了她短暂的羞愧和固有的刻薄。无论如何,林凡现在不能得罪了,必须稳住,甚至……要挽回!
“快!”她猛地站起身,声音依旧带着颤音,却多了一丝急迫,“快去库房,挑几匹…不,挑最好的料子,给姑爷…给林凡赶制几身新衣裳!他如今是皇商了,代表的是苏家的脸面,不能再穿得那么寒酸!” 她刻意强调了“姑爷”和“林凡”的称呼,试图找回一点掌控感。
下人们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夫人这是…转性了?
王氏不管他们怎么想,又补充道:“还有,他住的那偏房,立刻找人去收拾干净,添置些像样的家具!以前…以前是家里艰难,委屈他了…”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做出这些安排后,王氏的心绪依旧难以平静。她意识到,这个家,或许真的要变天了。而这一切变化的中心,正是那个她曾经无比厌恶、视若无物的赘婿——林凡。
林凡立刻动用皇帝赏赐的十贯钱和最近的利润,盘下了染坊旁边一个更大的废弃院落,作为新的生产基地。同时,让苏婉儿帮忙,从苏家可靠的旁支和家生子里,又招募了五个手脚麻利、口风紧的年轻人,由福伯统一管理,进行简单的培训。
他将整个肥皂生产流程拆解成:原料处理(切肥肉、收集灶灰)、熬油、制碱、混合搅拌、入模定型、切割晾晒、包装存放等几个环节,实行简单的流水线作业,每人只负责一个环节。
他还改进了模具,统一了肥皂的大小和形状,并在每块肥皂上用特制的印章,压上了林氏御皂四个古朴的篆字------这是他在得到皇帝赏赐后,立刻找刻章匠人赶制的。既是防伪,也是品牌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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