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弥漫在整个大殿。
传世名剑“七星龙渊”在内库不翼而飞,这在他看来是严重的挑衅和失职!看守内库的卫士,不是监守自盗便是玩忽职守,统统该死!而刚刚上任郎中令不久的王贲,也难逃御下不严、管理失察之责!
就在这肃杀的气氛中,旨意即将下达,无数人头即将落地之时——
“父皇!不要!”
一声带着哭腔却又充满决绝的少女惊呼,打破了死寂。
嬴阴嫚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知道,如果再不制止,不仅那些无辜的卫士会冤死,追查下去,事情只会越闹越大,最终难以收场!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位最受宠爱的小公主身上。嬴政也皱紧了眉头,压下怒火,沉声道:“阴嫚,你要做什么?”
嬴阴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垂下头,声音带着颤音却清晰地说道:“父皇!请您不要怪罪他人!七星龙渊剑……是……是女儿偷拿的!与他人无关!请父皇降罪于女儿一人!”
“什么?!是你?”
嬴政大吃一惊,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疑惑。
“你一个女孩子,拿剑做什么?朕从未听说过你喜欢收藏名剑兵器?”
嬴阴嫚语塞,只是跪在地上,将头埋得更低,沉默不语。
嬴政的眉头越皱越紧:“朕的内库守卫森严,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入!你又是如何进去的?”
嬴阴嫚依旧咬紧嘴唇,不肯回答。看着她那副倔强又害怕的模样,嬴政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毕竟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儿,他最终强忍下了怒火,挥了挥手道:“真是胡闹!罢了!朕不管你取剑做什么,也不追问你是如何拿到的。还不速速将剑归还内库?”
然而,嬴阴嫚却并没有如蒙大赦般起身,反而硬着头皮,声音细若蚊蚋地恳求道:“父皇……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就把这把剑赏赐给女儿?”
“嗯?”
嬴政原本已经打算将此事轻轻揭过,但女儿这反常的、执意要剑的举动,却让他瞬间起了疑心。一个向来性格柔顺、不喜舞刀弄剑的女儿,怎么会突然对一柄冰冷的兵器如此执着?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声音也沉了下去:“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这剑,意欲何为?今日若不将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纵然你是朕最宠爱的公主,也绝不轻饶!”
强大的帝王威压让嬴阴嫚娇躯一颤。她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只得吞吞吐吐,声如细丝地说道:“女儿……女儿把剑……送……送给赵信了……”
此话一出,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一旁的胡妃先是惊得瞪大了眼睛,随即心中涌起狂喜!该死的赵信!竟然胆大包天到把手伸向了公主!她一瞬间就想通了半年前导致自己被禁足的事情。
原来那个婢女春桃根本就不是与赵信私通,她只是赵信和十公主之间传递书信和物品的桥梁!赵信啊赵信,你这次可是自己作死,竟敢勾引公主,私相授受皇家重器!陛下绝对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果然,嬴政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瞬间勃然大怒!
“混账!”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杯盘乱跳。
“嬴阴嫚!你真是胆大包天!放肆至极!皇家内库之物,你也敢私自挪用?还敢赠予外臣?!你将皇家威仪置于何地?将朕的颜面置于何地?!你……你……”
嬴政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一连串的斥责劈头盖脸地砸向嬴阴嫚。
嬴阴嫚被骂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事已至此,她反而横下一条心,抬起头,带着哭腔喊道:“父皇!女儿是倾心于赵将军!女儿与他两情相悦!求父皇成全!”
这话更是火上浇油!嬴政怒不可遏,猛地一拂袖,对着殿内所有噤若寒蝉的妃嫔、皇子公主以及内侍宫女厉声喝道:“滚!都给朕滚出去!”
众人如蒙大赦,连忙低着头,屏着呼吸,争先恐后地退出了大殿,包括心中暗喜的胡妃。转眼间,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怒容满面的嬴政和跪在地上哭泣的嬴阴嫚。
殿内死寂良久,嬴政强压着怒火,声音冰冷地问道:“你和他……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有没有做出逾越礼制、玷污皇家声誉的出格之事?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嬴阴嫚羞得满脸通红,连忙摇头,哽咽道:“没……没有!父皇,女儿岂是那般不知自重之人?女儿与赵将军只是……只是书信往来,互诉倾慕,发乎情止乎礼,绝无越轨之举!是……是从一年前开始的……赵将军说,等他此次出关立下大功归来,便……便向父皇坦诚一切,求父皇赐婚……只是后来,他回来后接连冲撞后宫、羞辱赵高,惹得父皇震怒,他……他不敢再开口,此事便耽搁了……”
“一年前?出使高丽之前?”
嬴政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心中的怒气稍稍平复了一些,但依旧暗骂赵信胆大包天,竟敢暗中勾搭公主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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