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
李渊一家看清来人,顿时面色剧变,失声惊呼,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宇文化及竟然派出了他这位号称“天下第一”的儿子前来拦截,其心思已昭然若揭!
与李家的惊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赵信眼中骤然燃起的熊熊战火!他原本那副醉眼惺忪的模样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发现猎物的猛虎般的兴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愁找不到够分量的对手,这重量级的“经验包”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李渊强自镇定,在马上抱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不知宇文将军不在陛下身边护卫,远道来此荒僻之地,所为何事?”
宇文成都端坐于战马之上,居高临下地瞥了李渊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冷漠,如同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家父有要事,需与唐国公当面商议。还请唐国公即刻调转车驾,随本将返回洛阳!”
李渊心中一沉,追问道:“不知丞相有何要事,如此紧急?竟需劳动宇文将军亲自前来?”
“此乃机密,你回到洛阳,自然知晓。”
宇文成都显得极不耐烦,根本不屑解释。
李渊一边悄悄向身后的子女和家将打手势,示意他们做好准备,一边沉声道:“宇文将军,本官已奉陛下明诏,前往太原任职。如今未有新的圣旨,岂能擅离职守,私自返回洛阳?此乃抗旨不尊之罪,本官万万不敢从命!”
他的小动作如何能瞒过宇文成都的眼睛?宇文成都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冷笑道:“李渊,在本将面前,就不要玩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了!本将懒得与你多费唇舌!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肯乖乖随我回洛阳,向我父表明忠心,站在我们这一边,本将或许可以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保你李家一时太平。如若不然……”
他顿了顿,手中那柄巨大的凤翅镏金镋猛地向前一指,锋利的镋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嗜血的寒芒,声音如同寒冰撞击:“此地风景尚可,作为你李家的埋骨之地,倒也勉强够格了!”
李渊闻言,一张老脸瞬间血色尽褪,又惊又怒,指着宇文成都喝道:“宇文成都!你……你休要欺人太甚!本官乃是朝廷钦封的唐国公,陛下亲命的太原留守!你无凭无据,安敢擅杀大臣?就不怕王法森严,被诛灭九族吗?!”
一旁的赵信听了,不由得暗暗摇头。这李渊到底是贵族出身,有时候未免太过天真。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杀了你们,随便找个借口,比如遭遇悍匪劫杀,尸骨无存,就算杨广心有疑虑,没有真凭实据,又能拿权势熏天的宇文家如何?
果然,宇文成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阵张狂无比的大笑:“哈哈哈!李渊匹夫,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王法?在这地界,本将的话就是王法!杀了你,谁知道是本将做的?是山贼?是流寇?谁又敢多嘴?本将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乖乖听话,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李家的忌日!千万不要逼我……大开杀戒!”
面对宇文成都**裸的死亡威胁,李渊面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他深知宇文成都的恐怖,此人勇冠三军,有万夫不当之勇,是名副其实的“天宝大将军”,真要动起手来,他们这些人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难道李家今日真的要覆灭与此。
李建成、李元吉等人也是心胆俱裂,他们虽也习武,但在这位天下第一猛将面前,那点微末伎俩简直如同儿戏,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难以升起。
就在这绝望之际,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调转马头,来到一直作壁上观的赵信面前,在马上深深一躬,语气恳切至极:“赵兄!世民深知此前家人多有得罪,但如今我李家危在旦夕,恳请赵兄仗义出手,救我全家性命!此恩此德,我李家永世不忘!”
赵信好整以暇地又抿了一口酒,这才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过是个沽名钓誉、口出狂言之徒,连看你家大姐一眼都要被呵斥,如何帮得了你?再说了,你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为了你们,去得罪那位‘天下第一’的宇文将军?”
李世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求生欲让他立刻压下情绪,陪着笑道:“赵兄说笑了!您乃是名动天下的‘武圣’,既有降龙伏虎之能,亦有侠义济世之心!宇文化及父子倒行逆施,天下共愤。还请赵兄念在天下公义的份上,出手相助!事成之后,我李家必定倾尽全力,厚报赵兄!”
他这话半是吹捧,半是赌博,实际上心里根本没底,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毕竟赵信如今名气也不小了,想来也是有过人的武艺的。
“厚报?”
赵信似乎来了点兴趣,放下酒坛,玩味地看着李世民。
“你倒是说说,如何个厚报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