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声殿外的光带还在流转,青芒与金光缠成半透明的茧,将整座殿宇裹在其中。林风刚按慕尘的叮嘱完成卯时的阵眼牵引,掌心的源晶令牌还残留着天脉树的温意,就见白须长老急匆匆从殿外进来,袍角沾着些草屑——是从蚀声区边缘带回来的,泛着淡淡的灰雾。
“慕尘,你能起身了?”长老一眼瞥见靠在源晶柱旁的少年,脚步顿了顿,随即沉声道,“蚀声区有动静,边缘的残蚀声能在往西南聚,像是在往青蘅界方向钻。”
慕尘扶着柱身的手紧了紧,金纹顺着他的指尖微微发亮:“青蘅界?那里不是早被蚀声能污染,成了无人区吗?”
“之前是,但今早巡界队传回消息,青蘅界深处隐约有和声能波动,像是……声脉核还没彻底坏死。”长老从袖袋里摸出张泛黄的舆图,摊在玉案上,指尖点向西南角一道浅痕,“暗声老怪的残息说不定在打声脉核的主意,若让它吞了核里的和声能,再聚成形就麻烦了。”
沈砚腕间的藏弦突然颤了颤,银白的弦身上,慕尘烙下的金纹亮了亮:“那声脉核能救吗?我这藏弦的印记,说不定能引源晶能帮着稳住它。”
“难。”长老摇头,“青蘅界的蚀声能积了百年,声脉核被裹在最深处,寻常人靠近就会被蚀声能缠上。而且声脉核需同源脉气引导,咱们光声界的和声能虽能压制,却没法彻底净化核外的蚀毒。”
几人正说着,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石垣带着两名巡界队员走进来,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灰渍。他单膝跪地,声音沉朗:“长老,慕尘大人,属下愿带小队去青蘅界寻声脉核。属下幼时在青蘅界旁的石村住过,熟悉那里的地形,且属下的燃木灵脉气,说不定能帮着净化蚀声能。”
慕尘抬眼看向他——石垣的燃木灵脉是光声界少见的异脉,脉气灼热,能焚尽低阶蚀声能,之前清剿蚀声区余孽时,他的脉气曾帮着烧穿了三道蚀声屏障。
“你的脉气确实合适,但青蘅界的蚀声能比外围强十倍,光靠燃木灵脉不够。”慕尘思索片刻,看向林风,“林风,你带着源晶令牌,借天脉树的气息护着小队;沈砚,你跟去,藏弦的印记能引源晶能,关键时刻或许能帮石垣稳住声脉核。”
林风攥紧令牌:“那你这边?”
“有长老和护声殿的弟子在,防御阵又稳,出不了事。”慕尘拍了拍他的肩,目光转向石垣,“带足和声草,若蚀声能太强,别硬拼,先退回来。”
石垣领命起身,很快点齐了十名巡界队员——都是经历过蚀声区战役的老手,每人腰间都挂着装满和声草的囊袋,手里握着淬过源晶能的声刃。林风将令牌系在腰间,金片贴着皮肉,天脉树的青芒顺着令牌缠上他的声脉,让他整个人都透着股草木的清润。沈砚则把藏弦重新缠回腕间,银弦绕着小臂缠了三圈,尾端的金纹时不时亮一下,像是在呼应源晶柱的共振。
小队出发时,天刚过辰时,光声界的屏障裂开一道小口,青芒裹着他们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西南方向的雾霭里。慕尘站在护声殿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心口的玉佩轻轻发烫——那是父亲留下的东西,此刻像是在感知着青蘅界的声脉波动。
青蘅界的入口藏在一片枯林后,往日翠绿的古木此刻都成了灰黑色,树干上缠着丝丝缕缕的灰雾,风一吹,就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蚀声能在啃噬木头。石垣走在最前面,指尖燃起一簇橙红的火焰,燃木灵脉气一碰到灰雾,就发出“噼啪”的爆响,灰雾瞬间被烧得烟消云散。
“大家跟着我的脉气走,别碰那些枯木。”石垣沉声叮嘱,火焰在他掌心跳动,在前方铺出一条亮堂堂的路。队员们紧跟在他身后,声刃上的源晶能亮着淡淡的金光,将偶尔漏过来的蚀声能挡在外面。
林风走在队伍中间,时不时摸一下腰间的令牌。每当他的声脉能注入令牌,天脉树的方向就会传来一道青芒,顺着令牌缠上队员们的声刃,让金光更亮了几分。“石垣,前面的蚀声能越来越浓了。”他突然开口,目光望向枯林深处——那里的灰雾已经聚成了实质,像是一堵厚厚的墙,挡住了去路。
石垣停下脚步,掌心的火焰暴涨三尺:“是声脉核的方向,蚀声能在护着它,怕我们靠近。”他转头看向沈砚,“等会儿我烧开雾墙,你立刻用藏弦引源晶能,试着和里面的声脉核共鸣。”
沈砚点头,解下藏弦握在手里。银弦在他掌心微微发烫,慕尘烙下的金纹亮得刺眼。石垣深吸一口气,猛地将燃木灵脉气往前推——橙红的火焰像是一条火龙,瞬间撞在灰雾墙上,“轰”的一声,雾墙上炸开一个大洞,里面的蚀声能疯狂往外涌,带着股刺鼻的腥气。
“就是现在!”石垣大喊。沈砚立刻纵身跃起,藏弦顺着他的声脉抖出一道银芒,金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直扎进雾洞。就在银芒碰到声脉核的瞬间,沈砚突然感觉掌心一烫——藏弦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股微弱却坚定的和声能顺着弦身传过来,与他声脉里的源晶能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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