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脉禁地的雾霭刚被沈砚的光声纹撕开道缝,脚下的腐殖土突然“嗡”地颤了——枯叶卷着细沙往空中飘,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淡银色的和声纹从缝里钻出来,织成道半透明的光门,门楣刻着“传承试炼”四个字,字缝里缠着点灰气,像被蚀声能浸过。
“是声脉试炼阵。”脉语者指尖的声脉叶颤了颤,叶尖泛着淡银,“凡界传承者要引创世声纹,必须过这阵——可这阵早该在百年前随老禁地塌了,怎么会突然复现?”话音刚落,光门突然亮起来,和声纹裹着股吸力往众人身上扯,林风手腕上的守护纹猛地发烫,缠在腕间的藏弦“铮”地响了声,银弦绷得笔直,竟带着他往光门里跌。
“林风!”石垣伸手去拽,却被股韧劲弹开——光门的和声纹突然翻涌,裹着他和沈砚、脉语者一起往里坠。失重感刚过,脚就踩上了实路,眼前竟是片断壁残垣:倒塌的石牌上刻着蚀声界的逆纹,断柱缠着枯黑的蚀声藤,风卷着灰气往喉咙里钻,呛得人发咳。
“是蚀声残墟复现区。”沈砚攥紧短刀,指尖的光声纹亮起来,在周身织出层淡光罩,“试炼阵把我们拽进了当年蚀声界入侵的残墟幻境——这里的声能都是掺了假的。”他话音刚落,石垣突然“嘶”了声,抬手按着头,额角冒起冷汗——刚才被光门弹开时,有缕细声钻进耳朵,软得像棉絮,却带着蚀声能的冷,反复念着“守护纹是祸根”。
林风刚要上前,石垣突然猛地转头,眼里泛着点灰气,手里的登山杖直指向他:“你根本不是传承者!你是逆声者派来的奸细!”这话让沈砚心口一沉——石垣的声息乱了,呼吸里掺着蚀声能的颤,是中了“迷声术”的征兆。可这迷声术不对劲,寻常迷声术只会扰人心智,可石垣身上竟缠着淡银色的光声能,两种声能缠在一起,像两条拧死的绳。
“石垣哥,你醒醒!我是林风啊!”林风往后退,手腕上的守护纹亮起来,绿纹往石垣方向探,可刚碰到他周身的光声能,就被弹了回来——那光声能是伪造的,纹路上刻着蚀声逆纹,碰着守护纹就炸出小团灰雾。石垣被灰雾呛得咳了声,眼里的灰气更浓,突然举着登山杖往林风身上砸:“你骗我!青岚哥就是被你这样的‘传承者’害死的!”
登山杖的杖尖擦着林风的胳膊过去,砸在旁边的断柱上,“咔嚓”断成两截。沈砚赶紧扑过去拦,可石垣像疯了似的,另一只手摸出短刀,刀身的光声纹竟和他身上的假光声能共振起来,灰气裹着刀风往沈砚面门劈:“你也帮他骗我!你们都想让逆声者复活蚀声界主!”
“他中的是掺了光声能的迷声术。”脉语者拽着沈砚往后退,指尖的声脉叶往石垣方向探,叶尖刚碰到他周身的灰气,就“滋”地冒起白烟,“蚀声能裹着假光声能,让他把敌人认成自己人——这是暗声卫改的邪术。”林风躲在断柱后,怀里的紫心草突然抖起来,叶片的银光往石垣方向钻,可刚到他脚边,就被假光声能烧得卷了边。
就在这时,残墟深处突然传来声冷笑,灰气裹着道人影从断壁后走出来——那人穿着沈砚的帆布包,手里攥着刻着逆纹的短刀,脸上的轮廓和沈砚一模一样,可眼里没有光,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灰气:“石垣,杀了他,我就告诉你青岚的下落。”
“无音者!”脉语者的声音发颤,指尖的声脉叶抖得更厉害了,“是蚀声界能吞噬声脉的无音者,它能幻化成人心底最在意的人——它故意变沈砚的样子,就是要逼石垣杀林风!”石垣果然顿了顿,手里的短刀垂了垂,可眼里的灰气又涌上来:“你真知道青岚哥在哪儿?”
“杀了他,我就带你去。”无音者笑着往前走,身上的灰气往石垣身上缠,“你看他手腕上的守护纹,那是蚀声界主的祭品标记——青岚就是发现了这个,才被他灭口的。”这话像根针,扎得石垣猛地抬头,眼里的清明彻底被灰气盖住,举着短刀就往林风冲:“我要为青岚哥报仇!”
林风往断柱后躲,手腕上的藏弦突然“铮”地响了,银弦挣开他的手腕,往石垣的刀上缠——弦身的残纹亮起来,暗灰色的光裹着细颤,竟把刀身的假光声能震得散了些。石垣动作顿了顿,捂着头“啊”地喊了声,眼里的灰气淡了点:“我……我怎么会……”可无音者突然抬手,道灰气往他后颈射:“别信他的鬼话!他就是奸细!”
石垣的眼神又暗下来,刚要举刀,沈砚突然掷出短刀,刀身的光声纹擦着他的胳膊过去,直往无音者的面门劈。无音者往旁边躲,身上的灰气被刀风斩散了些,露出底下的蚀声藤躯干——原来它是用蚀声藤缠成的假人,外面裹着幻声能,才变了沈砚的样子。“就这点本事?”无音者冷笑,抬手往地上掷了颗灰鳞,鳞片炸开,灰气裹着无数小幻像往众人身上扑,有青岚的残影,有光声界少年的呼救,看得人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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