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入口的共享单车歪靠在槐树上,车筐里还留着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林风蹲在试音台旁,指尖反复蹭着残留的清脉露凉意,石垣正帮光声界的人调试那台“声脉分析仪”——机器刚启动,屏幕上跳闪的银纹就把周围的草叶映得发亮,像撒了把碎钻。
忽然有脚步声踩过落叶,两人抬头,见林夏背着黑色工具箱快步走来,白大褂袖口沾着点机油,额角还挂着汗:“沈砚在老林深处查和声古木,让我先带设备过来测鳞甲。”她和沈砚在凡界的“和声研究所”共事三年,手里的检测仪比自己的手机还熟,蹲下身打开工具箱时,卡扣“啪”地弹开,三台仪器嵌在防震泡沫里,最中间那台镜头绕着银纹,是光声界老制式,却被她接了凡界的Type-C接口,一看就是亲手改装的。
“先测蚀声能活性。”林夏戴着手套捏起密封袋,把黑鳞轻轻放在载物台上。按下开关的瞬间,仪器发出细弱嗡鸣,屏幕上慢慢爬起红色曲线,波峰越跳越高,几乎要顶到屏幕边缘。“是新鲜的蚀声能。”她指尖点着屏幕上的晶状颗粒,声音比平时沉,“鳞甲从碑里掉出来不到两小时,能量没半点衰减——说明藏进去的时间不超过三天,正好赶在和声纹亮起来的时候动手。”
石垣凑过来盯着屏幕:“不是说蚀声能碰着光声纹就会弱吗?怎么还这么活跃?”林夏调了调旋钮,屏幕显出鳞甲截面图,细小的光点嵌在纹路里,像撒了把碎水晶:“里面掺了源晶能,相当于给蚀声能加了层保护层。源晶是光声界特供的,蚀声界的人根本拿不到,能弄出这东西的,只能是接触过光声界资源的人。”
林风摸了摸卫衣口袋里的紫心草,叶子还蔫着,忽然想起沈砚闲聊时提过的旧事,忍不住开口:“会不会是光声界里的人搞鬼?”林夏没接话,转手换了台“声络比对仪”,镜头对准鳞甲纹路时,屏幕上瞬间铺开密密麻麻的银线,像凡界的地铁线路图。她从工具箱里翻出个U盘插进去,调出另一张存档图,刚对比两秒就抬头:“声络对上了——这是暗声卫的标识,他们是光声界的叛支,当年跟着蚀声界主逃的。”
话音刚落,沈砚就从老林里走了出来,帆布包带子滑在胳膊上,裤脚沾着泥,手腕上缠着根细银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那是藏弦,平时总绕在他手腕上,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普通的银手链。他接过密封袋捏了捏,没说话,抬手解下腕上的藏弦,指尖轻轻一捻,弦就绷直了,细得像头发丝,却透着股韧劲。
“这是从暗声卫老巢捡的,弦上缠着蚀声界主的残纹。”沈砚话音刚落,就把藏弦往黑鳞上贴——刚碰上,藏弦突然“嗡”地颤了一下,弦身的残纹亮起暗灰光,黑鳞上的纹路也跟着亮了,两道光缠在一起,像两条绕着转的细蛇,连空气都跟着震了震。
“共振了!”林夏慌忙调大仪器功率,屏幕上的声络图开始重叠,红色蚀声能曲线和银色光声纹曲线拧成一股,慢慢显出三个亮斑。沈砚指着黑鳞上对应的三处纹路:“藏弦和鳞甲的光声纹吻合了——暗声卫的鳞是掺了蚀声能的光声纹铸的,这弦上的残纹,刚好能引动鳞里的光声纹。”
石垣皱着眉摸了摸登山杖:“暗声卫是光声叛支,怎么会有蚀声界主的纹?”沈砚把藏弦重新绕回手腕,指尖划过黑鳞边缘:“当年他们叛逃时偷了光声纹谱,投靠蚀声界主后,就把蚀声能掺进光声纹里做鳞甲——既能用光声纹躲探查,又能用蚀声能伤人,两头钻空子。”
林风忽然想起试音碑裂时掌心的刺痛,下意识攥了攥手:“他们把鳞藏碑里到底想干什么?”沈砚走到试音碑旁,盯着裂缝里的石屑:“试音碑是五界和声纹的节点,就像城市的供水总站。掺了源晶能的鳞藏进去,蚀声能会顺着和声纹流遍五界——跟在水管里塞毒海绵一个道理,水一淌,毒就跟着扩散。”
林夏这时已经测完地上的碎鳞,屏幕上的源晶能数值比主鳞还高:“这些碎鳞的源晶更纯,像是刚掺进去的。”她忽然指着仪器屏幕,“刚才扫碑缝时声络图跳了下,里面肯定还有东西。”沈砚点点头,从帆布包里掏出把小工兵铲,顺着裂缝慢慢挖——青石看着硬,一铲下去竟掉了层渣,像受潮的饼干。
挖了没几下,铲子碰到硬东西。沈砚放慢动作,用指尖清开石屑,一块巴掌大的源晶露了出来,嵌在碑芯里,晶面刻着光声纹,却裹着层灰气,像蒙了层脏东西。“这才是关键。”他把源晶撬出来递给林夏,“鳞甲是引子,源晶是‘电池’,能一直给蚀声能供能,让它顺着和声纹往外冒。”
石垣突然拍了下大腿:“刚才有个灵界修士,背着大背包在碑旁蹭了半天,当时以为他是好奇,现在想起来,背包鼓囊囊的,说不定就是来放源晶的!”林风也跟着点头:“我也看见他了,穿灰运动服,戴鸭舌帽,一直低着头,连试音都没凑过去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