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脉谷的声能储备罐刚跳到90%,黑隙那边就传来了震耳的轰鸣。沈砚正帮木灵长老检查天脉树的根系——自从声能塔被毁,青芜就带着木灵一族从青蘅界迁了过来,天脉树的幼苗种在圣泉边,枝叶已经缠上了声能站的穹顶——此刻幼苗的叶子突然集体发颤,叶脉里的绿光像被狂风搅动,乱成了一团。
“是蚀声王!”青芜抱着一片灵叶跑过来,叶子上的纹路正疯狂闪烁,“木灵能感觉到,黑隙里的影气比之前浓了十倍,还有蚀声界的蚀气,是他亲自来了!”
沈砚立刻抓起石台上的界主核碎片,碎片刚碰到掌心,就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不是之前的温润,是带着暴戾的烫,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他的脉门。声纹监测仪“嘀嘀”地疯响,屏幕上的波动曲线拧成了一团黑紫色的线,从黑隙方向铺过来,几乎要撑破屏幕。
“所有人退守圣泉!”沈砚对着传信器大喊,“慕言,把反吸炮全部对准黑隙裂口!陈乐,带受伤的弟子进声能站防御阵!”
话音刚落,黑隙突然裂开一道丈宽的口子。一股黑色的气浪喷出来,地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缝,圣泉边的缚影藤刚想往上缠,就被气浪冲得焦黑,叶子蜷成了一团。蚀声王从裂口里走出来,黑袍下看不到脸,只有两束绿光从领口透出来,每走一步,脚下的土地就会冒出黑色的烟——那是连地脉都在被蚀气腐蚀。
“小崽子,毁我声能塔,还敢用创世声纹?”蚀声王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带着刺耳的声浪,“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界域力量。”
他抬手对着声能站挥了一下,一道黑色的声纹刀劈过去。声纹阵瞬间泛起红光,淡蓝色的屏障被劈出一道缺口,慕言刚架好的两门反吸炮直接被劈成了废铁,炮管扭曲得像麻花。
“不好!防御阵撑不住!”慕言的虚拟目镜裂开了一道缝,他捂着额头大喊,“蚀声王的蚀气能直接啃噬声纹,我们的屏障挡不住!”
陈乐举着反吸炮对准蚀声王,扣下扳机时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翻,炮口歪向天空,打空了一整发能量弹。青岚想催动木杖里的脉气,却发现圣泉里的声能突然变得滞涩,木杖顶端的青纹暗得几乎看不见——蚀声王的力量正压制着整个守脉谷的声能流动。
蚀声王又抬手,这次黑袍里涌出无数道细小的蚀气丝,像漫天的黑针,朝着圣泉边的众人射来。沈砚立刻将界主核碎片按在胸口,想催动创世声纹,可碎片里的力量却像被冻住,之前能轻松调动的金光,此刻只在碎片表面闪了闪,连一道完整的光带都拉不出来。
“没用的!”蚀声王的笑声里满是嘲讽,“你的界主核只认双界声能,现在我用蚀声界的力量封了它,看你怎么挡!”
蚀气丝越来越近,青芜抱着天脉树幼苗往沈砚身后躲,木灵长老想放出灵叶抵挡,可灵叶刚离开掌心就被蚀气熏得发黑。沈砚急得手心冒汗,界主核碎片烫得越来越厉害,他能感觉到碎片在挣扎,像是在渴望什么,可他不知道该往里面灌什么力量——双界的声能被压制,创世声纹用不出来,难道真的要看着大家被蚀气击中?
就在蚀气丝要碰到青岚的木杖时,沈砚突然听到了一阵细碎的声响。不是守脉谷的风声,也不是蚀声王的嘶吼,是从天脉树幼苗的叶脉里传出来的,是从圣泉的泉眼深处冒出来的,甚至是从黑隙另一端的蚀声界里飘过来的——那是不同频率的声纹,有的像泉水叮咚,有的像树叶沙沙,有的像岩石摩擦,虽然音色不同,却在某个瞬间,顺着他掌心的界主核碎片,汇成了一道微弱的共鸣。
“万界声纹同源……”沈砚脑子里突然闪过这句话。之前和蚀声界兵交手时,他就觉得创世声纹能净化蚀气,是因为蚀气本质也是一种扭曲的声能;毁掉声能塔时,灵叶的声纹能和地基的符文呼应,也是因为不管是木灵的灵纹,还是影族的符文,根源都是声能。现在界主核的挣扎,不是要双界的声能,是要所有界域的声能——三界的声能本就是一体的!
想通这层,沈砚立刻闭上眼,不再刻意催动双界的声能,而是将自己的脉气放空,让界主核碎片去主动牵引周围的声纹。他能感觉到,天脉树幼苗的灵纹声能顺着碎片爬上来,带着草木的温润;圣泉的本源声能裹着碎片,泛着淡蓝的光;甚至黑隙里蚀声王身上的蚀气声能,虽然暴戾,却也被碎片扯出了一丝,像黑色的线,缠在了碎片表面。
“你在搞什么鬼?”蚀声王察觉到不对,黑袍下的绿光猛地亮起来,“我的蚀气怎么在往你那边跑?”
他抬手打出一道更粗的声纹刀,可这次刀刚靠近沈砚,就被界主核碎片吸走了一半力量,剩下的刀气打在声能阵上,只溅起了一点火星。沈砚睁开眼,手里的界主核碎片已经变了模样——原本只有几道金色纹路,现在表面缠满了三种颜色的光带:蓝色是双界声能,绿色是青蘅界木灵声能,黑色是蚀声界的蚀气声能,三种光带在碎片上绕成了一个圆,像个旋转的小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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