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狄家三杰的喊杀声与花溅泪的琵琶妙音回荡在莲华宗分舵山庄之际,将军王敬与工兵哨长邓典所率领的第四路八百精锐,亦如数把淬火的利刃,精准而狠厉地刺向莲华宗寄生在巴州肌体上的各处毒瘤据点。
这些据点职能各异,藏污纳垢,其黑暗与污秽,远超常人想象,宛若一幅徐徐展开的幽冥画卷。
第一处:城西“积善堂”下的呻吟
这座位于城西陋巷的“积善堂”,门面虽略显破败,却时常有施粥赠药的善举,在附近贫民中颇有声名。
邓典率一队精锐抵达时,正值傍晚,堂前尚有零星等候施粥的老人。管事是个面团团的中年人,见官兵骤至,脸上堆起谄媚笑容,连声说着“军爷辛苦”,眼神却不住瞟向后院一扇包着铁皮的矮门。
邓典底层出身,直觉敏锐,岂能看不出这浮夸下的慌张?他大手一挥,两名魁梧军士上前,用随身短斧三两下劈开铁皮门那把硕大的铜锁。
门开处,一股混杂着霉味、廉价脂粉与某种难以言喻的腥臊气息扑面而来,一条陡峭的石阶通向下方黑暗。
火把照亮,景象令这些见惯沙场血腥的悍卒也倒吸一口凉气!阴湿逼仄的地下室里,稻草铺地,十余名年轻女子蜷缩其间,大多衣衫难以蔽体,颈项间竟套着皮质项圈,锁链另一端铐在墙壁铁环上。
她们眼神空洞麻木,身上新旧淤青交错,有的甚至带着显而易见的烫伤鞭痕。
角落里散落着馊臭的食物残渣和几个空酒坛。此处竟是莲华宗头目用以淫乐、并“招待”某些与之勾结的龌龊官员富商的秘密淫窟!
“入他娘的!一群该千刀万剐的畜生!”邓典双目赤红,怒吼声震得地下室嗡嗡作响,他猛地抽出腰刀,一刀劈断一根锁链,火星四溅。
那被锁的女子吓得浑身一颤,茫然地看着他。军士们压下满腔怒火,小心翼翼地为其余女子解除束缚,用带来的干净军毯将她们瑟瑟发抖的身躯包裹,逐一搀扶上去,送上早已备好的遮掩严实的马车,火速送往王敬处安排医官与妥善安置。
随后搜查中,于管事卧房暗格内,起获数本详细记录“侍寝”时间、对象及收取“酬劳”的淫邪账册,其中涉及的人名与金额,令人触目惊心。
第二处:南郊河神庙的“神迹”工坊
南郊荒废的河神庙,本是香火断绝之地,却被莲华宗巧妙利用,炮制出一幕幕愚弄乡民的“神迹”。
王敬亲率一队人马赶到时,庙内正上演一场“神水法事”。一名身着诡异莲华纹黑袍的“法师”,手持桃木剑,念念有词,猛地将碗中“圣水”泼向空中,水滴落下,跪伏在地的数十乡民顿时发出敬畏的惊呼——那水在火光映照下,竟隐隐泛着诡谲的蓝光!
王敬冷眼旁观,并未立刻打断。他注意到神像脚下地面有细微水渍,神像背后似乎有反光。待“法事”暂告段落,乡民们争先恐后上前领取“圣水”饮用后,不少人面露痴迷恍惚之色时,王敬才下令拿人。
军士控制场面后,王敬令人当场演示:撬开神像背部暗板,露出内藏的药水箱与巧妙泵管;挖开神像前地面,露出埋设的铜管,令一军士躲入偏殿密室,对着管口说话,声音便从神像脚下嗡鸣传出,宛如“神谕”;又找出夜间用以在墙壁绘制发光图案的磷粉模具。
“乡亲们!尔等所见神迹,皆是此等机关伎俩!所谓圣水,实乃掺了迷幻药物的溪水,饮之损身耗神,久之任其摆布!”王敬声音洪亮,揭穿骗局。
大部分乡民如梦初醒,回想被骗钱粮、甚至有人因沉迷“圣水”而家破人亡,顿时哭骂不止,纷纷欲冲上前撕打那“法师”。
亦有少数被深度蛊惑者,仍跪地哭嚎,坚信官军“亵渎神灵”,阻拦破坏,被军士强行隔开。王敬命人将收缴的粮食钱财大部分当场发还受骗乡民,并留下小队宣讲邪教危害,安抚民心。
第三处:码头区的“血汗”牢笼
巴州码头,帆樯如林,本是活力之地,却有一处被莲华宗小头目“胡阎王”控制的苦力营。
苦力们像牲口一样被驱役,每日所得血汗钱,大半被以“香火钱”、“保护费”名目强行抽走,稍露不满,便遭毒打,甚至被暗中“处理”,抛入江中。莲华宗那套“今生受苦,来世享福”的邪说,成了禁锢他们的精神枷锁。
邓典带人赶到时,正值工间,“胡阎王”及其几个爪牙正坐在阴凉处喝酒吃肉,一名老苦力因体力不支搬货慢了些,便被“胡阎王”抽起皮鞭没头没脑地抽打,老人哀嚎求饶,周围苦力皆面露悲愤却不敢作声。
邓典见状,一股无名火直冲顶门,他大步上前,不等“胡阎王”反应,一把夺过沾血的皮鞭,反手一鞭,用足力气抽在其肥硕的脸上!
“啪!”一声脆响,“胡阎王”惨叫着翻滚在地,脸上皮开肉绽。
“给我全拿下!”邓典怒吼。军士们如狼似虎扑上,将一众恶棍打翻在地,捆得结结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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