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皇家禁军演武校场。
旌旗招展,甲胄鲜明。一万名从京畿各卫精心遴选出来的精锐士卒,已按营队肃立。
他们个个身材魁梧,眼神锐利,带着百战老兵特有的煞气和傲气。然而,此刻这片肃杀之气中,却掺杂着许多不满、疑虑甚至轻蔑的低语。
他们的新统帅,竟然是那位以“风铎书君”名动长安、以文着称的五皇子、新晋宁王周景昭!在这些习惯了刀头舔血、崇尚强者的悍卒看来,让一位看似文弱的亲王来统领他们奔赴西南那等凶险之地,简直是儿戏!不少人心中都已打定主意,要给这位“书画王爷”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
当周景昭的身影出现在点将台上时,这种情绪达到了顶点。他今日未着亲王蟒袍,而是换了一身利于行动的玄色劲装,更显身姿挺拔,但在一群虎狼之师眼中,依旧显得过于“文秀”。
他的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人:左侧是身姿矫健、眼神锐利的司玄;右侧则是如同铁塔般沉默屹立、手持一根寻常熟铁棍的鲁宁。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嗡嗡声,甚至有人故意咳嗽、跺脚,秩序略显混乱。随行的将领脸色难看,正要呵斥,却被周景昭抬手制止。
周景昭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将那些不服、不屑、挑衅的目光尽收眼底。他并不生气,反而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
他上前一步,运足中气,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校场,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诸位将士!”
场下稍稍安静,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本王知道,你们都是百战精锐!让你们跟着本王这个许多人眼中的‘书生王爷’去南中,你们心中不服,有怨气!”周景昭开门见山,毫不避讳。
这话一说,反而让许多士兵愣住了。
“军中,只信实力,不信虚名!”周景昭继续说道,语气陡然一转,变得锐利起来,“所以,今日,本王不跟你们讲大道理!咱们就按军中最直接的规矩来!”
他目光如电,扫视全场:“本王就站在这台上!凡我麾下将士,无论官职高低,只要自信有本事,皆可上台挑战!只比兵器技艺,不拼内力真气!”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周景昭不待众人反应,朗声开出条件:
“凡能三招之内,以兵器击败本王的,赏钱一万贯!立字为据,当场兑现!”
“凡十招之内,击败本王的,赏钱一千贯!”
“凡五十招之内,击败本王的,赏钱一百贯!”
“凡能撑过一百招不败的,赏钱十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王爷!此话当真?!”一名身材高大、手持长矛的校尉忍不住高声喊道,他是军中有名的枪棒教头。
周景昭看向他,斩钉截铁:“君无戏言!谢长史,立字据,盖印信!”
谢长歌立刻照办。
赏格告示悬挂,再无怀疑!
“末将赵莽,请教王爷高招!”那校尉大吼一声,跃上台来,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杆训练用的白蜡木长枪(枪头包布蘸石灰),舞了个枪花,气势惊人。
周景昭也取了一杆同样的长枪,随手一抖,枪身嗡鸣,摆出一个看似平淡无奇的起手式:“赵校尉,请。”
赵莽低喝一声,长枪如毒蛇出洞,疾刺周景昭中宫,又快又狠!这是军中实战枪法,毫无花哨。
台下众人屏息凝神。
然而,就在枪尖即将及体的瞬间,周景昭动了!他手腕一抖,长枪后发先至,并非格挡,而是用枪尖精准无比地点击在赵莽枪身发力最薄弱之处!
“啪!”一声轻响。
赵莽只觉得一股极其巧妙的震荡之力从枪身传来,虎口一麻,长枪几乎脱手,攻势瞬间瓦解,整个人空门大开!他还没反应过来,周景昭的枪尖已经虚点在了他的咽喉之前。
一招!仅仅一招!
全场死寂!
赵莽满脸通红,愣在当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败的!
周景昭收枪,淡淡道:“承让。下一个。”
“俺来!”又一名使大刀的悍卒跳上台,刀法凶猛,力大势沉。
周景昭步法变幻,长枪如灵蛇出洞,或点、或拨、或缠,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化解攻势,寻隙而入,第三招上,枪杆便巧妙地将对方大刀磕飞!
三招!
接着,使斧的、使戟的、甚至使奇门兵器的…接连有悍卒上台挑战。然而,在周景昭那套神鬼莫测的《燎原百击》 枪法之下,竟无人能走过十招!他的枪法时而如细雨绵绵,无孔不入;时而如烈火燎原,迅猛爆烈;时而又如鬼魅般难以捉摸。纯粹的精妙招式与对战机的完美把握,让所有挑战者输得心服口服,甚至不明所以!
台下从喧哗、质疑,变为震惊、沉默,最后只剩下无比的敬畏!
这位王爷的枪法,已然有所成!绝非纸上谈兵之辈!
终于,再无人敢单独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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