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爸坐镇店里,我这心里就跟有了定海神针似的。以前是摸着石头过河,现在好歹岸边有个灯塔。
凭借着我爸那块金字招牌和我日益精进的厨艺,以及小辉这个任劳任怨的“剥蒜战神”,老林菜馆的生意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这午市和晚市基本天天爆满,门口经常排起小队。老街坊们是铁杆拥趸,时不时还有被熟人带来的新客,这些人吃完一顿后大多成了回头客。我甚至悄悄借鉴了点西餐的摆盘小心思,让菜看起来更诱人。
“薇薇丫头,现在这手艺是真行了!比你爸当年都不差!”王大爷就着回锅肉干掉第三碗米饭,打着饱嗝夸我。
“哎呦,这麻婆豆腐拌饭吃真是绝了!几天不吃就想得慌!”李婶几乎成了店里的活广告。
就连我那款“每日限定”的孜然香草烤鸡翅,也彻底火了,每天限量二十份,来晚了根本吃不上。
这生意红火,我和小辉忙得几乎脚不沾地,但我妈脸上的笑容明显增多了,我爸虽然没有明显的表示,但他眯着眼听收音机时,手指头会跟着曲调敲节奏了。
人一红,是非就多。这店的生意一火,眼红的就来了。
这不,最先眼红的就是是“客来香”的老板钱富贵。他家生意最近明显冷清了不少,以前还能靠点装修和新颖的菜式吸引些年轻人,现在眼见着老主顾都被我们这“小破店”拉回去了,他坐不住了。
于是,他开始是搞点小动作。比如,我们店门口不是经常有人排队吗?他就指使几个脸生的人在排队人群里阴阳怪气:“这破店有啥好吃的?环境这么差,还不如去对面‘客来香’,又干净又有档次。”
这种小把戏,自然逃不过善良正义的街坊邻居的眼睛,王大爷李婶他们更是自发成为“护店使者”,看见有人捣乱就开骂,那战斗力简直惊人。
钱富贵见这招儿效果不大,就开始玩阴的了。
这天早上,我照例去镇上的大菜市场采购。刚挑完最新鲜的二刀肉和嫩豆苗,准备去“刘记泡菜”摊子买他家口碑最好的酸豆角。可当摊主刘嫂看到我,脸色却有点不自然,支支吾吾地说:“薇薇啊,今天的酸豆角...刚卖完了。”
“卖完了?”我愣了一下,这才刚开市没多久,“刘嫂,你昨天不是还说给我留两坛吗?”
“哎呦,你看我这记性!忘了忘了!真对不住!”刘嫂眼神闪烁,不敢看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有点不对劲。刘嫂家泡菜生意很好,但跟我家合作多年,从来都很守信。我又连着问了几家相熟的泡菜摊,结果都一样!不是卖完了,就是支支吾吾说被人包圆了,甚至有一家直接说以后不卖给我们了!
这太反常了!没有酸豆角,我的酸豆角肉末就做不了,很多熟客可是冲这个来的!
我憋着一肚子火和疑惑往回走,当快出市场时,我远远地却瞥见了钱富贵那个胖墩墩的司机,这家伙这时候正优哉游哉地坐在他那辆小卡车的驾驶楼里听音乐,摇头晃脑的。而那辆车的车斗里,满满当当装的全是泡菜坛子!
我瞬间全明白了!是钱富贵这个老阴批!开始掐我的原材料了!
我气得当场就想冲上去理论,但冷静一想,无凭无据,他完全可以抵赖。我只得咬牙先回家了。
回到店里,我闷闷不乐地把事情跟我爸我妈说了。
我妈当时就急了:“这钱富贵也太缺德了!这不是断人活路吗?我找他去!”
“站住!”我爸喝住她,脸色沉静,但眼神很冷,“去找他?有什么用?他咬死不承认,你还能打他一顿?做生意,遇到这种事,正常。”
“那怎么办?咱的酸豆角肉末总不能就不卖了吧?好多老主顾等着呢!”我妈愁容满面。
我皱着眉,脑子飞快转动。
“妈,别急。酸豆角而已,又不是什么龙肝凤髓。”我深吸一口气,“他钱富贵能买断一个菜市场,还能买断全镇的?就算全镇的都被他包了,我就自己做!”
“自己做?”我妈愣了
“不会就学!”我斩钉截铁,“刘嫂家的酸豆角好吃,无非就是豆角新鲜、盐糖比例好、泡菜坛子干净、发酵时间足。我就不信我做不出来!暂时先买点别的替代,或者开发个新下饭菜顶一下!”
我爸听着我的话,一直没吭声,这时才缓缓开口
“嗯。脑子还没锈死。遇到事儿,光跳脚没用,得想辙。食材被人掐脖子,是厨子的大忌,但也得看这厨子有没有本事另起炉灶。”
他顿了顿:“咱家后院那口老泡菜坛子,空了有些年了,刷洗干净还能用。豆角,去找你张大爷,他自家地里种的,比市场的还好。配方...问你妈,她年轻时泡的酸豆角,不比刘记的差。”
我惊讶地看向我妈。我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哎呀,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
原来我妈还有这手艺!果然高手在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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