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智斗 第23章 用人之际

“魔都……真是好巧啊，简直巧到了让人怀疑是不是专门针对我们设下的陷阱，呵。”我看着“猫妖”发给我们的信件里所留下的地址，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怎么样，要去么？”尉文龙看了我一眼问道，“从说话风格来说，对方似乎符合她的年龄。但是也不排除是特地的伪装。”

“为什么不去呢？黄浦区，南京西路附近……倒是距离魔都博物馆很近啊。”我眯起了眼睛，“黄浦区是魔都市的中心区域，魔都政府众多机构都设在这个区域，而且地段繁华，人口众多，如果是陷阱的话，把恐怖分子引入政治中心地带，并不是太过聪明的举动。更应该引到像‘闵大荒’等新开发区比较明智。当然，也不排除是故意麻痹我们的思想。但至少，这不像是一剪梅留下的陷阱。没有见到过高雪琴的她，不可能知道灵元金丹的形状和外表。”

尉文龙道：

“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太可能使用，而且因为民众众多，交通较为拥堵，想要大规模出动军队也不够理想。唯一可能的则是派遣了专门的高级妖术师或者妖术师集团。但是，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很容易就可以测出来。”

我沉吟了一阵，然后点了点头，道：

“那就去见见她吧。让珂珂和她去接触，可以测试出对方的妖术等级。只要她的妖术等级没有超过四级，问题就不大。”

尉文龙斜睨了我一眼，道：

“如果对方是真心投靠，你会考虑纳新？”

我笑了笑，道：

“那就要看她有多少利用价值了。如果无法控制，那就夺走她的金丹即可。没必要节外生枝。”

“那么，我就回复她了。”尉文龙道，“不过，我会让她选择换一个地点等候我们。这个地点，必须是人流众多，不容易埋伏的地带。”

很快，我们从苏州乘坐渡轮，沿着长江向魔都出发。最后在宝山区进入魔都界内。在魔都市，无论是乘坐地铁还是公交到达其他较远的区基本都需要花费两到三个小时，而且宝山区只有1号线与7号线开通，加上可能存在的政府管制隐患，走监控众多的地铁并不是上策。所以最后选择私家车依然是最好的方式。为了避免维安部门接到晚归未到家的举报消息，我们还特地选择了出租车，到达魔都时夜色已深，而到达了宝山区时，更是已至深更半夜。

而我让猫妖前去的地方，则是第二人民医院。因为魔都第二人民医院范围较大，而医院里的病人则不适合逃跑和撤离，就算政府想要在那里设下埋伏，也必须要考虑到不对医院里大量不方便撤离的病人造成伤害。除此之外，改到第二人民医院的时间也是在我们到达魔都之后，而且我们约定了只在该地点等候猫妖半个小时的时间，过时不候，而魔都战备区的军队或者附近的维安人员想要快速派遣万人级别的的人员从魔都博物馆到第二人民医院，在短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我还派遣了十个被我操控的路人故意打扮成行为不轨的小混混去骚扰那个女孩，此外，我则故意派遣了一个假的接头人去和猫妖见面，而珂珂则要在更远的暗处对猫妖使用乱情术，测试她的能力。而我们，则是在几个街区外的更远地带等候，这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一切在有条不紊地按照计划进行着。按照我的计划，十名路人等候在了第二医院的大门口附近，而到了时间后，果不其然，一道娇小的身影偷偷摸摸地出现了。这是一道全身都笼罩在一件蓝色的斗篷里的身影，就身高来说，也就比尉文龙的妹妹小甜高一点，比起阿雪和烟烟都要稍矮一头。

利用我埋伏在暗处的人员的回报，我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来访者的外形，虽然因为对方采取的保守措施，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还是可以根据她的行动和外形大致推测出她的年龄和心态。除此之外，我也已经派遣了一部分的路人随意地游走在第二医院附近，以侦查这个前来和我们会和的女孩是否真的是独自一人前来。

“她来了。”负责报信的珂珂在楼顶上向我汇报道。

“看到了。”我淡淡地道，“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个小。”

穿着蓝色斗篷的女孩小心翼翼地跑到了医院的大门口，然后开始左顾右盼，显然是非常的谨慎。看来这个女孩倒也不是来信的内容所反应出的风格那样天真。从她那刻意高抬腿、请落地的走路姿势来看，我甚至可以判断出她是一个有一定的职业训练的人。

看来，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她这种比普通人要更强的警惕性和熟练的降低声音的系统性动作，不像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看来有可能是落圈套了。”尉文龙一边咀嚼着嘴里的红枣，扫了一旁嘴里咀嚼着切糕的狐仙一眼道。

“小混混一号到十号，出动。”我淡淡地道。

在我的命令下，事先等候在医院门口的十个被我控制的路人“小混混”开始摇头晃脑地向着女孩走去，女孩吃了一惊，惊讶地看着向她包围而去的十个大汉，脸上露出了茫然而惊奇的表情。

带头的一个长相凶悍的小混混揉着拳头故意走向了女孩，坏笑着道：

“小妹妹，这么晚了，还出来干什么啊？要不要陪大爷我们玩玩啊？”

但是没想到这个穿着斗篷的女孩不慌反喜，高兴地上前道：

“你们就是老大派来接我的人，对吧？这是你们的暗语吗？很有趣啊！”

女孩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娇嫩，但是同时也带着一种仿佛发自内心的单纯欢悦的语调，这让我微微吃惊。

“boss，该怎么办？”见到女孩让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答，一个负责和我通话的“小混混”小声问我道。

我皱了皱眉，道：

“装作不知道，直接强暴她。”

“收到，boss。”在我的指示之下，为首的凶悍男子露出了更坏的笑容，他笑眯眯地道，“没错，我就是你的老大派来的，来来来，我们一起去玩吧，小妹妹。”说着，这个恶汉就伸出了满是黑毛的粗壮而结实的右手，搭在了女孩的肩膀上，然后狠狠地一推，就把她给推倒在了地上！其他的小混混顿时一拥而上，毫不客气地伸出手，开始摘下她头顶上的蓝色头罩，而其他的男子则是更不客气地把手伸向了她胸口的方向。而动作更快的小混混更是一把捂住了女孩的嘴巴，不让她发声呼救。

借着医院门口的路灯光芒，我看清了这个女孩的脸。

女孩穿着一件黑色无领贴身紧衣，仿佛是电影中常见的锦衣卫或者暗忍刺客一般，黑色的紧身衣裤与女孩完美融合，紧紧贴着女孩的皮肤.把女孩身体的每一道曲线，圆滑迂曲的小肩.圆润的肘部，两侧向内靠拢的腰部线条、微微内凹的小腹、微微后凸向上有利于保持平衡的翘臀、略显饱满的胯部中央、向内并拢的紧贴的圆匀大腿、五并四开的藤蔓状卷曲长腿、细长有力的小腿髌骨、以及女孩身上的每一处凸翘、凹陷部位都清晰地被黑色的紧身衣勾勒描绘了出来。女孩没有傲挺的胸，没有狐仙那样完美到连黄金分割点后几十个小数点都放不过的变态曲线身材，也没有狐仙那样完美精致妖媚绝艳超凡脱俗的脸蛋，但是却有一股精灵捣蛋的特质，而在女孩的紧身衣的侧面、手臂侧面、大小腿侧面都缝有金属扣环，也不知道作何用途。

“不愧是浪子淫才，对一个不足及笄之年的小妹妹也做得出这等污秽肮脏之事来。”狐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嘲弄道。

我的眉头一跳，然后瞥了狐仙一眼，道：

“你胡说什么。我这是为了逼出她的妖术，看着吧。”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秒，猫女的身体就像是被涂抹了润滑剂般从向着从背后掐住她咽喉的男子手中滑了出去，就像是一条难以捉摸的泥鳅，我看到女孩的小腹、双腿、双手的骨肉竟然都收缩了整整一圈，仿佛抽了气的皮球一般。靠着这突然收缩一圈的身体，猫女从钳制住她的小混混手里成功挣脱，尔后她的身体就如同体操选手一般轻盈灵捷地连续后翻，而每一次后翻，她的身体都会如同塑胶球般弹起将近两米的高度，一直连续三次后翻之后，女孩轻轻地落在了后方的一辆黑色的保时捷顶上，然后双手下按，曲膝蹲地，用一种挑衅而玩弄般的表情看着下方的小混混们，勾了勾手指，既娇且媚地眯眼笑道：

“来啊！”

“柔体术，轻身术。她至少拥有两种妖术。”根据猫女的动作，我迅速地判断出了她的能力。“柔体术”的拥有者身体可以变得娇软纤细，柔若无骨，甚至能够像橡皮泥一样揉捏成多种形状.如同柔术一般。而“轻身术”则是在遇到紧急情况时，只需要调整呼吸，就可以让脚趾发热、脚掌肉垫变得厚实，腿部的肌肉密度增大，从而增强腿部的力量，最后增强弹跳力，让自己看起来无比轻盈，极其敏捷。具体用途是跑步变快、跳起的高度增加，所以猫女最高的跳起高度，能够达到1到5米。

“看来至少也是两劫的能力。”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对珂珂下令道，“使用乱情术。对她进行能力测试。”

“明白。”听到了我的命令，站在医院楼顶上的珂珂顿时对着蹲坐在车顶上的猫女使用了乱情术，果不其然，猫女立刻就蹲下了身，有些痛苦地抱住了抱住了脑袋瓜子，然后身子一歪，就倒在车顶上开始呻吟起来。

“有效果了。”我轻轻地吐了口气，“看来她的妖术还没有超过四劫。这样看来，问题不大。”

我平复着情绪，然后道：

“接头人，出马。”

“是，boss。”在我的命令之下，负责和猫女接头的接头员乘坐着汽车来到了医院的门口，然后非常“偶然的”看到了猫女和这些小混混们的动作。

小混混们见有人来，立刻挥了挥手，然后像是做了心虚事的过街老鼠般灰溜溜地走了。

“boss，虽然她很快就逃了，但是刚才我们假装强暴时，搜索了她的身体，她身上应该没有藏武器也没有窃听器。”

“明白。”

就在我这边话音落下时，“接头人”则是从车内走了出来，然后站到了医院的门口。从保时捷上恢复过来的猫女看到了出现的接头人，脸上浮现出了惊愕之色。

猫女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接头人的面前，睁大了眼睛，问道：

“你……你就是老大吗？”

戴着面具的接头人抬起头看了猫女一眼，道：

“我是boss派来姐你的，猫妖。”

听到接头人的回答，猫妖大喜过望，然后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狡黠之色，道：

“其实，刚才的那些小混混，是老大对我的测试，对吧？”

“什么小混混？”接头人装作不知道地问道。

猫妖娇嫩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坏坏的笑容，她双手交错在身后，道：

“就是刚才那些人啊。真正的小混混我又不是没接触过，我可是见多了。真正的小混混、流氓可不是他们那个样子的。他们那副样子，很明显是装出来的啊！嘻嘻。”

说着，猫妖冲着接头人眨了眨眼睛，琥珀般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幽魅而神秘的光泽。

接头人平视着猫妖，然后道：

“你不要太过自以为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说吧，怎样才能证明你的身份，而不是别人冒名顶替？”

听到接头人的话，猫妖顿时在地上来了两个连续的后翻跳，然后笑眯眯地挥了挥手，道：

“看到了吗？一般人可做不到哦！现在相信我了吗？”

接头人冷冷的道：

“这不能证明什么。只能证明你体质过人。拿出你的金丹来。就是你之前发来的照片里的那个东西。”

猫妖愣在了原地，挠了挠脑袋，睁大了眼睛，道：

“这个……我是有啦。可是，如果拿了那个东西，我就没有这么厉害的本事了。”

接头人道：

“如果你无法证明你的身份的话，那么，我们是不会接纳你的，猫妖小姐。”

猫妖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接头人面前，在淡雅的路灯灯光下，猫妖那稚气未脱的柔润脸蛋上散发着浅浅的光泽。

“我可以给你们看。但是，我要先听到老大的话。可以吗？”

听到猫妖的要求，接头人淡淡的道：

“你没有和我们谈条件的资格。你现在已经暴露了你的面容，不论如何，你都有生命危险。”

听到接头人的话，猫妖脸上浮现出了轻蔑的笑容，她捋了捋额头上的发丝，叉着纤细的小蛮腰，道：

“是吗。可是我才不怕呢。反正我跟警察打交道的次数多了。”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尉文龙，尉文龙也看着我，道：

“她并不像是藏得住秘密的人。但是她这句话提供的信息很重要。”

我沉吟了数秒，然后对着接头人，道：

“让她听到我声音吧。”

“是，boss。”听到我的吩咐，接头人当即开启了手机的扬声器，让猫妖听到了我的声音。

而我则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深沉而沉稳，道：

“我听得到你的话，也看得到你的脸，猫妖小姐。猫妖，这就是你的称呼么？”

听到我的话，猫妖顿时抱拳激动了起来，一双眼睛像是宝石般闪闪发光，她兴冲冲的跑到了手机面前，一张小脸凑近了手机摄像头，道：

“老大，你就是老大吗？听声音好像是真的！老大，我是你的粉丝！我可太崇拜你了！你知道吗？你在电视上实在是太帅气了！真的好帅啊！我听了你的话，可是激动地流眼泪了呢！所以我才想办法偷了身份证上网来给你发邮件呢！对了，老大，你也可以叫我小夭，没有女字旁的那个夭哦！”

我沉声道：

“小夭，对于你对我的支持，我感到非常的荣幸和欣慰。但是，你要知道，我的国家优先收纳确认为‘妖’的国民。你想要加入我，你需要先证明你的身份。”

小夭激动的用她那纤柔的细腿蹬了蹬地面，然后道：

“太好了！我可以证明我的身份的！对了，老大……你接纳了我们这样的妖当了你的国民，你也会帮助我们这些国民的，对吧？”

“你们？”我变得谨慎了几分，因为从这一段话里，我意识到小夭似乎话里有话。这个小丫头，似乎在打什么小算盘。

“除了你之外，你还有同胞么？”我问道。

“嗯，不是啦。”小夭摇了摇头，“是我的弟弟。可是，他不是妖。”

“你的弟弟？”

小夭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点了点她头顶上那异于常人的绒毛猫耳，道：

“我的弟弟叫小涛，他不是妖……我、我和我弟弟都是四川人。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有一对猫耳朵，我还没记事的时候，我爸妈就因为把我当怪物丢弃在了闪上的水缸里。是一个叫龙叔的人贩子收养的我，因为他只有一只眼。别人都叫他左眼龙。是他把我卖到了浙江，本想把我卖给别人，但是因为我的这对耳朵别人都以为我得了疾病没人肯要我。他想把我丢了。后来有一次因为我在珠宝行里偷了一串项链没被人发现.左眼龙就把打算把我培训成专门的小偷。找了个专门的盗窃团伙的龙头大哥教了我很多‘牵鱼’的本事.还教了我不少鉴宝的本事，让我专门偷珠宝行、博物馆的东西……后来，因为被一个仇家找上门，龙叔被抓了.我和一起被他收养当小偷的弟弟小涛一起逃了出来……我们举目无亲.无家可归.所以就开始当起了小偷，靠偷东西过日子……我弟弟有皮肤病，医生说他是xp色素干皮症，他不能长时间照射日光，甚至活不过二十岁……我带着弟弟到处逃跑，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可是，军方的人一直在追杀我们，所以，我们很想找个靠山……就在这个时候，老大你出现了，真的是太好了……”

“果然，她还带有别的目的。”尉文龙淡然地道。

“算是预料之中。”我瞥了尉文龙一眼，然后继续问道，“军方抓你，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而且，你的金丹又是从何得来？”

小夭道：

“我的金丹是一个叫‘狐仙’的姐姐给我的……我小时候记事起就一直带着，有了它，我才能每次都从军方手里逃跑。”

“狐仙。”我皱眉转头，看向了坐在一旁架着二郎腿悠闲地吃切糕的狐仙。

“别来问我，与我无关。”狐仙懒洋洋的舒展了一下腰肢，“八成是玉狐宗的人借着这个名号四方撒网吧。”

我重新看向了小夭，道：

“知道抓你的那些人具体是什么部队么？”

小夭皱了皱眉，道：

“说是总参一部什么特种部队里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我还隐隐听见他们在说什么要把我抓去做实验……”

“是总参一部的Ldh超精锐特种部队。”金启哲的声音传入到了我的耳中，“那是我的上司。Ldh特种部队里的人，都是妖或者其他有特殊能力的人构成。”

“这支部队的直接领导方是谁？”我问道。

“如果要说名义上的领导权，那是在总参手里。但是实际上真正的创立者和直接指挥者，是佛道协会的人。”

“佛道协会？”

“对。佛道协会。管理Ldh超精锐特种部队的人，是佛道协会的高人。”金启哲道，“Ldh的意思是‘照亮黑暗之火’，这个部队里的人都是各方面的天才能手，有擅长入侵的黑客，也有国家搜罗起来的智力超人的金融物理学天才，当然主力还是妖术师。但是Ldh特种部队里的妖术师，和普通的妖术师是不共戴天的关系，他们虽然是妖术师，但是却专门负责逮捕其他妖术师。”

“和爱新觉罗家族的关系呢？”

“爱新觉罗家族和国家是合作关系。Ldh特种部队过去和爱新觉罗家族有过合作。目前全中国境内妖术师最多的地方，一个是爱新觉罗家族，另外一个就是Ldh特种部队，剩下的则是传说中的玉狐宗以及散在全国各地的散妖。国家搜索妖术师，一方面是为了研究金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打造一支能够潜入其他国家，能够完美地进行暗杀甚至操控别国首脑的特殊暗杀小组或者谍报部队。”

“家族为核心的爱新觉罗家族、国家力量掌管的Ldh特种部队、行踪不定的玉狐宗、各自为伍的散妖……呵，看来这段是是非非的历史真是悠久啊。”我笑了笑，却只有脸部的皮肉微微牵扯。

“怎么样，老大，你可以接纳我吗……”因为我一段时间没有回答小夭，小夭的语气变得紧张了起来，“你说过，你的国家欢迎任何妖的……”

“小夭小姐，你可曾想过，你和你弟弟的处境现在虽然危险，但是，如果跟随我的步伐，将会走上一条和全世界为敌的险峻道路。你的处境，或许将比现在更加危险。”

我的回答让小夭沉默了一下，最后，她颤着声，道：

“没关系的，我和我弟弟，都已经没有别的路了……我相信，老大你一定会成功的。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有感觉……你是个了不起的人……不，是伟大的人。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说着，小夭用力地捂了捂她的腹部，然后用力一咳，就从口中吐出了一颗莹润晶亮的金丹，展示在了视频前，“看到了吗，老大，这就是我的金丹……现在，你相信我的身份了吗？”

我自嘲的一笑，然后道：

“你还真是信心十足啊，小夭。既然如此，我就接受你为我的国民吧。不过，我必须告诉你，如果你选择了跟随我，你的弟弟将会被安全守护，并且得到最好的治疗，但是，你也将再也见不到他，你能接受吗？任何的收获，都有代价，没有这份敢于割舍的觉悟，我对你的评价，会很低。”

在我的提问之下，小夭再一次沉默了，她显然是陷落到了痛苦的思想挣扎之中。

而我则是道：

“我给你三分钟的思考时间。在那之前，你还有选择加入的机会。在那之后，我们的人将离开，再也不会吸纳你。”

“老大……”小夭嘟着嘴，哭丧着脸，央求起来。她那一双宝石般的明晃眼睛，在黑暗深处，竟也能够如同夜光石般熠熠生辉。“就不能稍微通融一下吗？”

“不能。”我简洁的回答道。

小夭陷入到了痛苦的思索之中，而我要的也正是这个时刻。就在小夭思考之时，我已经悄然无声的走到了她的身后，然后，就在她猝不及防间，我已经将一只手轻轻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那一刻，小夭错愕的转身，可是却已经晚了一步。

因为我的勾魂术，已经发动。

“回答我，你刚才说的话，可都属实？”我冷冷的问道。

在我的勾魂术的操控之下，小夭的眼中的光彩迅速变得黯然下去，她身上散发出的那一股朝气就好像瞬间丧失了一般，整个人都变得呆板起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小夭阴沉着小脸，一五一十地说，“我很崇拜你，老大。可是，我也想要保住我的弟弟。我和弟弟的日子过得很苦，我们一直靠偷窃为生，还被警察和军人追杀，别人也都把我们当怪物，看不起我们。看到老大你的时候，我才知道世界上还有和我一样的人。我才知道我们不是怪物，我也想和你一样，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不再看不起我们。”

“你有什么追求？”我问道。

顿了顿，小夭继续道：

“其实我也没有太多的理想抱负。我只是希望我和弟弟能够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过上像普通人那样日子，我就很满足了。虽然因为我的身体和别人不一样，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幻想。”

听到了小夭的回答，我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了触动。我的脑海里产生了一丝难以推拒的共鸣。

小夭的话，突然让我想到了自己……

说到底，对我来说，不也是如此么？

那一刻，在小夭的身上，我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看着前一刻还朝气蓬勃的女孩此刻却变得眼神黯淡无光，我的心脏不免微微一阵酸涩。

“解。”凝视着女孩的双目，我轻轻的发声，解开了她身上的勾魂术。

女孩的眼中重新浮现出了光彩，她惊讶的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然后掩着小嘴惊呼一声，退开了一小步。

“哇！你……你是老大吗？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小夭呆呆的看着我，满脸震撼。

我微微一笑，然后看着小夭，道：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王国的一员了，小夭，恭喜你，通过考验。但是同时，更加艰苦的考验，还在前面等着你。我会给你的弟弟安排治疗，提供最好的庇护。但是作为回报，你也要忠于我，一直到生命的最后。”

听到我的话，小夭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茫然，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然后大声道：

“这个声音……真的是老大没有错！……老、老大，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服从你的命令的！我……我其实很擅长偷东西的，什么防守严密的地方我都能钻进去的，我还没有偷东西失手的时候呢！”

我轻笑一声，道：

“是么。那我可真是捡到宝了啊。”

听到的话，小夭脸颊微微一红，眼中居然显现出了几分的羞意，然后她拍着平坦柔嫩的胸脯保证道：

“因、因为我相信老大你一定可以成功的！只要跟着你，你一定会赢的！你是我见过最伟大的人！敢和整个国家，甚至全世界抗衡的人，只有你一个！”

“是么。”我笑了笑，“总有一天，你会庆幸的，你跟对了人。小夭。”

语毕，我转身而去，小夭却是突然紧张地叫住了我，然后轻声道：

“那个……老大，我、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时候，就很好奇，老大你长什么样……我、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所以，老大，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我笑着道：

“这张面具下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小夭，我希望你追求的是一种理念，而不是我的身份。”

“啊……”听到我的回答，小夭顿时一愣，转而发出了无奈的声音，“好吧……”

但是很快，她却又甜柔的补上了一句，用追星女孩般的崇敬语气道：

“不过，我相信老大一定长得很帅！”

在回到车前时，我背靠着车门，对着车内的墨隆问道：

“墨隆，你觉得，我没有夺走她的自由思想，是正确的事……吗？”

坐在车内的墨隆呵呵一笑，斜目看着我，道：

“你是被她的身世和活力打动了吧？看到她，你是不是看到了你自己？她有个弟弟，而你有妹妹，可都是相近的出生啊。而且，勾魂术前后，人的性情，如果不刻意表演的话，还是会有些差异的。”

我轻叹了口气，道：

“所以，你觉得，我做的是一件正确的事么？不剥夺她的思想，她就会存在叛变的可能。”

墨隆沉沉一笑，道：

“我认为你是对的。勾魂术可以规定人的信念和信仰，但是，却会减少人的可能性。人之所以与众不同，还在于人的可能性。这个世界有很多的成果，都不是因为期然的计划而产生的，而是基于偶然性，这就是所谓的‘非期然后果’。20世纪以来的医疗发现发明，有一半都是偶然的发现，比如伟哥、抗生素、x光机、抗抑郁药、化疗药物等等。你不否认人的可能价值，迟早有一天，你会从中受益。”

“是么。”我轻笑一声，“听到你这么说，我就安心多了。教授。”

语毕，我拉开了车门，一步迈入了车中。

车门，在寒风中沉沉关闭，发出敲动灵魂的闷响。

“事儿成了？”坐在一旁的狐仙目视着前方问道。

我双手交错，托着下巴，缓缓眯紧了眼睛：

“成了。我让接头人去接她的弟弟了。小夭暂且会被安置起来处于待命状态。而接下来，就该收拾一剪梅这条美人蛇了。”

坐在车座上的墨隆看了我一眼，道：

“一剪梅给你的时间期限是明天正午，在那之前你打算做什么动作么？还是找个地方先落脚？”

我笑了笑，道：

“一剪梅之所以会宽限到明天中午，就是为了给我做准备，调查她的时间。她好利用我调查她的下落的这段时间来锁定我的所在位置。”

狐仙抱着如同玩偶般满满一袋的切糕，回头瞥了我一眼，美眸之中荧光粼粼，道：

“所以打算引鸟出笼，反戈一击么。”

尉文龙看着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有什么打算么？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我们甚至不知道一剪梅的具体身份。这个女人在过去发家的过程里，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几乎没有留下能够被人抓住的把柄，或许理论上我们可以找出她的蛛丝马迹，但是要在明天中午之前，却很难。”

我揉了揉人中，道：

“综合目前从金启哲、御镜堂、司伏见那里所获得的情报，一剪梅的身份依然不甚明了。但是她也曾经几次出面和爱新觉罗家族进行谈判。一剪梅黑白均沾，对于魔都的地下青帮势力以及地下钱庄、赌场、黑暗交易和明面上的期货交易、金融体系有着极强的掌控力。御镜堂在黑道的人脉和影响力毋庸置疑，如果顺藤摸瓜搜索一剪梅的地下钱庄资金流向，倒是可以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至少也有可能找到一剪梅的代理人。之后再顺藤摸瓜，倒是有希望找到一剪梅的下落。”

就在我思考之间，司伏见那边却是传来了消息：

“根据最新得到的情报，一剪梅已经暂时关闭了她的所有地下交易所，暂时断了她之前接头的几个交接人，甚至连她的地下钱庄也暂时关门。想要和她取得联系，除非是青帮的核心层人员，否则现在很难打探到她的消息。”

“果然很谨慎啊。”尉文龙感慨道，“看来这个女人是打算不留下一点羽毛了。”

“不过我们也有优势。”我看向了正在开车的宋道明道，“以宋道明的能力，算到一剪梅的下落并不难。而且，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我们知道了一剪梅的长相。如果能够使用公安的身份证系统，通过对年龄和生活地区以及身份证曾使用地点的筛选，就可以极大程度上缩小一剪梅的身份。那样一来，想要找到她就容易了。”

狐仙瞥了我一眼，淡淡地道：

“道明阳寿已所剩无多。近日来他又多次用三针定命之术，若非紧要时刻，不可再多用。”

我沉下了一口气，看着狐仙那冷傲轻佻的背影，只得咬了咬牙，道：

“知道了。那就改调查一剪梅的身份吧。从她的真实身份和私人网络入手会更好。除此之外，也可以调查近日里魔都金融界名人失踪的情况。如果有符合这个条件的，而且还为女性，则可以大概率确定她为一剪梅。”

过了没一会儿，司伏见的声音传了回来，道：

“通过身份证来搜查一剪梅的方法，在过去的几天里，我就已经尝试过了。但是，我并没有找到意外失踪的金融界女性名人。所有魔都地区内的金融界女性都有出席各大夜总会，甚至还有街道录像为证。”

以司伏见的侦查能力，我自然是相信他不会出席搜索上的漏洞。但是如果他真的没有找到关于一剪梅身份的蛛丝马迹，那么这就非常奇怪了。除非一剪梅只是各大金融巨鳄的代理人，其自身并没有任何的背景，只是一个摆在台前的傀儡，否则不该如此难以锁定她的下落。魔都名人虽然众多，但是能够爬到金字塔尖的说到底也就那么一小撮人。除非，她不是魔都本地人。

“如果按照最差的情况来算，一剪梅是一个从来没有在媒体上露过面，而且在身份上，也并不是什么权势背景，可这就奇怪了，如果只是平凡出身，这个女人又是如何爬到高位取得那么多金融巨额、政界人杰的信任的？”我紧紧皱眉，冷静地分析着，“这个地方太过奇怪。逻辑上出现了矛盾，说不通。除非一剪梅利用某种特别的方式将她的双重身份掩盖得很好……”

尉文龙问道：

“有哪些可能性？”

我摇了摇头，道：

“猜想太多。我能想到的就有几百个，从高官情妇到外国资本入侵都有可能……但是想要实证，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在那之前，看来只能采取点激进的手段了。”

“更激进的手段？”尉文龙扬起了一根眉毛。

“对。”我轻轻的擦了擦下巴上的汗珠，道，“既然我们找不到一剪梅的下落，那么，我们就亲手制造一个一剪梅。”

“原来如此，是想要找一个替身假扮一剪梅来引她关注么。”尉文龙淡然一笑，“不过演员可不好找。”

我下意识的看向了狐仙，但是狐仙却是慵懒的靠在车座上，直接开口道：

“别找我。倦了。”

我从狐仙身上收回了视线，道：

“没考虑过你，我自有打算。”

一个半小时后，小夭在徐汇区龙漕路和我汇合。徐汇区也是魔都的中心区域之一，即便是在深夜，这里也有一定的人流量。除此之外，这里服装店也不少，更容易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老大，你……你是想让我穿这个吗，老大！？”从我的手里拿到了崭新的旗袍和高跟靴的小夭大为羞涩，慌张不已，“我、我可不会去夜总会做那种礼仪小姐服务的！”

我缓缓摇了摇头，道：

“不。要穿这套服装，你的体型还不够。但是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作为加入我们的测试。这个测试将决定你以后在我的国家的地位和职务。”

至于我找到的假扮一剪梅的人，自然则是随便找的夜总会模特，在魔都这样的大都市，随便找几个年轻貌美的女性，并不是什么难事，就算身形和姿容上和一剪梅终究有差距，但是稍作打扮，不追究细节，倒也能够糊弄过去。从黄浦区一路赶到徐汇区，目的之一就是寻找适合当一剪梅替身的女性。

“之后呢？”看到我找到的模特穿上了旗袍后，小夭眨着眼睛，不解地问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我冲着小夭微微一笑，道：

“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

之后，我就转向了在后方做好了准备的尉文龙，然后拍了拍手里的世界之书，道：

“那么，计划可以开始了。让我作为诱饵，故意被人抓住，然后引诱一剪梅出来的戏码。既然一剪梅想切断她在黑道的关系，那么，我们就逼迫她动用这一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