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饿不饿?咱们吃面疙瘩汤。”田媛亲了亲妹妹的额头,刚才淋了雨,如今也没干衣裳换,她怕田喜病了。
“只几个碗,要不大家轮流着用?”萍婶子把碗递给田媛和田庆才他们。
“要啥碗啊,我直接就着锅吃!”祥子也不讲究,直接用筷子夹菜吃了起来。
那筷子也是炎雷临时找的树枝削的,田媛故意喊了起来,“爹,别愣着,快盛,以祥子叔吃饭的速度,慢了咱可吃不着。”
一句话让刚刚经历过生死的几人放松了下来,田庆才拿着勺子给田媛和田喜各盛了一碗,又把手里的碗装满递给许辰嘉。“辰嘉快吃,刚多亏了你,要不咱父女三个还不知道咋样呢!”
“田叔您吃,平时多亏了您的照顾,这会子就别跟我客气了。”许辰嘉没接,让辽盖和阿冷先吃,又叮嘱他们去县城办哪些事。
田庆才看许辰嘉一一将事情安排妥当,再看他面色平静却自带威严,他说话时辽盖和阿冷他们都是微低着头听令一般,连连应是。
田庆才本就欣赏许辰嘉,经过这一晚,他对许辰嘉更是青睐有加。
田媛一吃完就放下碗,她本想舀些水将碗洗一下,一回头瞧见许辰嘉拿起她的碗,自顾自的盛了些面疙瘩汤。
田媛只能装作不知,谁知道许辰嘉笑着喊她,“阿媛,帮个忙,撒点盐。”
田媛只觉得脸上火烫一般,她忸怩的拿过祥子的盐袋,捏了点碎盐丢进碗里。
“嗯,香,好吃!”许辰嘉刚喝了一口,夸张的赞叹着,田媛忍不住用脚踢了他一下。许辰嘉憋着笑,心里乐开了花。
一旁的辽盖看看自己被丢一旁的空碗,他刚刚可是用极快的速度吃完,就为了腾出碗给他家爷。结果他家爷一点也不领情,身边的长庚还一个劲的给他递眼色。
如今瞧许辰嘉满眼带笑的用着田媛的碗,辽盖再傻也明白了。既然不用他的碗,他又盛了小半碗吃了起来。
他们一群人算是幸运,跑来北边这儿的高坡,村里其他人没来估摸还是因为畏惧泣山。
有了火堆,还吃上了热汤面,田媛肚子舒坦了许多。田喜一直紧紧的抓着她,她抱着田喜,哄着她再睡会。
其他人顺势靠在墙边休息,或互相挨着眯一会,都在默默等待天明。田媛轻声哼着小夜曲,田喜没一会就趴在她怀里睡着了。
许辰嘉就在她身旁,听她哼着曲子,很轻柔很好听。他头回听见她哼曲子,从没听过的旋律。
田媛哼唱的声儿越来越低,许辰嘉将自己的肩膀靠了过去,田媛后背靠着他的臂膀睡着了。
借着微弱的火光,他静静地端详她。细柳般的眉,高挺的鼻子,樱红的唇,许辰嘉的目光在少女的红唇上停留,喉结忍不住的动了动。
额角的一缕秀发被微风吹落,他瞥了一眼四周,田庆才正熟睡着。他大胆的用手指轻轻捋开秀发,手指触碰到一股柔软,那是田媛的脸颊,微凉!
许辰嘉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将人抱进怀里,紧紧的搂着。理智战胜了一切,他坐直了些,紧绷着田媛靠着的那侧臂膀。头微微的低着,目光一直停留在身旁的倩影上。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风止了,大地的摇晃在后半夜消停了下来。除了偶尔的狗吠,整个村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天空刚泛上青灰色,炎雷,辽盖和阿冷就驾着马车出发了。田媛打着盹儿一惊,人醒了。看到马车不在,小声问,“他们出发了?”
“嗯!”许辰嘉几乎一夜没合眼,瞥见田庆才醒了,他故意竖起胳膊伸了个大懒腰。
“阿媛,我不放心你爷爷奶奶他们,我们回村里看看?”田庆才拄着拐杖起身,往村里看去,原本到处绿油油的庄稼,还有一座座的屋子,现在一眼望去全是灰泥。
“叔,我陪你们回去吧!”许辰嘉主动请缨。
“那我留下帮阿良他们把这边拾掇拾掇,再回去看看能不能找着我藏银子的地儿。”祥子醒了,拍拍身上的泥土。
“爷,那我回家看看。”长庚手里拿着根木棍,这是昨天他探路用的。
许辰嘉点头,“嗯,小心些,有可能还有地动。”
长庚在前头先往村子里跑去,坡下的河水已经没那么深了。田媛留下田喜,她跟着田庆才一步步往村里走去。
路过自家菜地时,田庆才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原本一格一格清清爽爽的菜地,如今都被淤泥冲刷得不成样子。至于那些长得茂密又鲜嫩的蔬菜,此时早没了踪影。
地里一塌糊涂,不仅积灌着水,还有烂树根,死老鼠和破布之类的。仿佛回到了开荒前,只是没了荒草,全是泥和杂乱之物。
至于昨晚田媛借助闪电瞧见的一块凸地,足足比其他地高出一个臂膀。横切面倒是整齐,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块地为什么会成这样。
“走吧,这地后头再重新找人整吧,去看看你大伯他们。”田庆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场地震让地里的出息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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