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往他身侧一坐,拉着他坐下。“啪”的一声一拍桌子,“许大河串掇一些人早早就回家了,说明儿个也不来,让阿良把这几天干活的工钱送他们家去。他们要去县城挣大钱,走的时候不仅骂我还朝我丢石头,你瞅瞅给我头上砸个包。”
祥子扒拉了下头顶,田庆才瞧见个疙瘩。
“这个许大河,当初要不是看在里正的面上,哪会要他来干活!”田庆才今天是被气狠了,拿着拐杖用力的遁地,本来就有些裂痕的拐棍就坏了。
田媛想想人家来去自由,也没签契,又是同村人还真能闹翻了?“祥子叔,现在还剩几个人啊?”
“算上我跟阿良,青山父子,万豹,齐中北,还有隔壁那位许辰嘉一共九个。”祥子扒拉扒拉手指头,唉声叹气,“本来那六亩地就难整,这一下子少了一多半的人还咋弄啊?”
“不行再从村里找几个人顶上吧!”田庆才还不信给工钱还找不到人了!
祥子摆摆手,“人可不好找,那个许大河也不知道从哪儿得的消息,说是县城郊外的一个大户要在自家挖条小河出来,造一座有山有水的园子。给的工钱是12文一天,包吃包住,说这个活最起码能干一个多月。”
“村里人一听,家里但凡还有富余人手的,都跑去县城做工了。”祥子揉着脑门,开荒地本就是件既辛苦又耗体力的活,他现在真是头疼。
如今北边六亩地刚把荒树杂草,大小石块的拾掇得差不多,正是整地平地的关键时候,人都跑了,那地咋整啊!
“爹,要不这样,南边这的四亩地昨天我去瞧了再有个三四天就差不多了,不如把这边的人调过去几个?”田媛想南边这都是自家人,总不会也跑了,“等这边的地都整出来了,就全去北边那帮忙。”
田庆才愁得脸纠了起来,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这么着了!”
次日一大早,田媛和田喜就去了北边的地里,田庆才被留在家里编小竹篮,福满楼除了要剩余的五色瓜,又要了五十个小竹篮。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南边荒地开垦得差不多了,只留了炎雷和田荣在那。剩下的活就是用牛把地来回耕上几遍,使土松软,再浇水施肥把地晒上几日,再使牛来回耕上两遍差不多就能播种种菜了。
田媛到了地头瞧见许辰嘉已经在那干着活,他附近拿着锄头的还有阿冷和辽盖。辽盖见了田媛笑着问:“田姑娘,我来你家地里干活,能有口饭吃不?”
“有啊,只不过还是萍婶子做,我让她多做些。”田媛去拿丢在地头的铁锹,被许辰嘉拦了。
“小姑娘,灶房才是你该待的地儿。我想吃卷饼子,给我做不?”许辰嘉逆着东边刚刚升起的太阳,一脸坏笑的看她。
田媛抿着唇想了想,“让阿喜去做吧,这儿我得帮忙。”
“都是小伙子,还光着膀子,你在这不合适,回吧!”田丰走了过来,催着她走,“放心吧,昨晚上我爹敲我脑门了,让我多出力。”
田媛本想问问大伯和二伯家莲藕卖得咋样,可这话头真不好提。“那成吧,我跟阿喜帮着干些零碎的活,一会再去帮萍婶子做吃食。”田媛拉着田喜往祥子那走去。
人少了一半,祥子只能集中人手先把好开垦的收拾出来。收拾出一亩就能种一亩的菜,后面再去拾掇难整的地。
一晃过了十天,南边的四亩地都收拾出来了。祥子的种子早挑好晒好,这回他没跟田媛商量,直接种上两亩的韭菜,两亩的秋葵。
田媛知道了也没说啥,葵菜是古代的百菜之一,也是老百姓最常吃的蔬菜之一。
至于韭菜,她懂祥子的意思,两亩的韭地可以轮换种植出韭黄和韭菜,韭黄卖价高,上半年卖得不错,酒楼的客人也挺喜欢。
昨天炎雷高兴了一天,炎树和田泽头回从书院回来,炎雷边干活边带着炎树,破天荒不专心的时不时跟儿子说话,问了一堆的问题,炎树都细细的跟他爹说。
田泽这边田庆才也没放过,问的跟炎雷那的差不多。什么在书院过得咋样啦?和书院里的同窗能处得来吗?缺不缺衣裳之类?
田泽专挑好的说,等没人的时候田媛拉着他问了些旁的。
田泽也说了一些在书院不适应的事,比如先生特别严厉,背不出书就罚站,罚站后还得抄书,抄完了再去先生那背。有些同窗会笑话他跟炎树来自乡下,瞧不起他们。
田媛一一宽慰,“明儿吃过朝食就让炎雷叔带你们回县城,抄书的纸不能省,该买就买。衣裳破了得学会自己缝补,针线之类的也备上。”
“嗯,师娘挺好的,会帮着我们缝补衣裳。”田泽挠了挠脑袋,“其实我挺羡慕阿树的,他有些没心没肺,被先生骂了,打了手板心也不当一回事。我就会难过一宿,然后再多花些时间背书抄书。”
“阿树比你小,再说你们刚去,没适应被先生说上几句也正常。不也有很多高兴的事,比如交到新的朋友了。”田媛又同他说了些课业上的事,田泽认真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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