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比以往出发的晚了点,田媛出发前还四处看了看,她怕桂花嫂子他们来搭顺风车。
扛着锄头路过的村民嘴里念念叨叨,“中北也倒下了,还有刘发,大河他们都倒下了,幸亏辰莘回来了,真是救了大家伙的命啊!”
“是啊,他是大夫,咱们这十里八乡有个大夫多好啊!”
说话的是彩云男人刘新民,还有青山,青山看到田媛坐上马车,“哟,阿媛,这马车看着真气派,是去县城送菜啊!”
田媛送菜的事没瞒着谁,也不用瞒,人往马车上一看全是码得齐齐整整的菜筐,就知道咋回事了。
更何况田老三家除了炎雷外没有重劳力,也没粮食地,就靠着几亩菜田过活,这也不是啥新鲜事,大家伙早知道的。
“嗳,青山叔,新民哥,你们这是去地里?”田媛随口说了一句。
“刚从地里回来,回去歇会,再去地里。你忙吧!”青山笑着挥手,马车动了起来。
等车走远了,刘新民羡慕的说:“看看人家那马车,真不赖,我这辈子都没坐过马车呢!不过,这辆看着跟前段时间的不一样,怕是又重新租了一辆,真是舍得啊!”
“别羡慕了,人家在地里刨土撒肥的时候你还在被窝里躺着呢!那尤磊跑去给人干了两天就不干了,他爷爷说不是人干的活,活做慢了,那祥子还一个劲的骂。”
青山叹口气,“阿媛虽说是个女娃,可比咱们能吃苦。我那天瞧见了,刚过寅时,人家就起来忙活了。”
“这么早啊?那咱确实还抱着被窝睡着呢!”刘新民赞叹一声,“合该人家发财!”
“那可不,阿媛脑子活络。说起来我还欠着人家银子,人家从没催过。前段时间我媳妇不好意思了,送了些菜给人家,你猜人家咋说的?”青山知道村里不少人家瞎编排田媛,他欠着人家的情,总帮着说好话。
“咋说?”刘新民总从他媳妇彩云嘴里听到过田媛,说她抠门,连搭个车还让她奶奶来说嘴,小气得很。
“人家阿媛说,她家暂时没用到这银子,知道我们家手上并不富余,让手上宽松了再还。”
青山扛着锄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我媳妇听了这话心也宽了,走的时候没注意,等回家才发现篮子里还是装着菜。只是不是自家的,是人家自己种的,啥烂菜叶子,虫眼都没有,那菜好得我们都没见过。”
“她家种的菜真那么好?难怪一运都运那么多去县城。”刘新民诧异,没烂菜叶,没虫眼的菜上哪儿找去啊!
“真那么好,不过我媳妇说她去的时候,正看人家在理菜,把不好的,脏的一点点的挑出来,就跟绣花似的花功夫嘞!”
两人边说边走远了,刘新民对田老三家那大闺女就佩服起来。
不给翠霞楼送菜,也没影响田媛这的买卖。因她家菜都摘干净了,渐渐有了些名头,又两家小菜馆主动找到朱四那打听。朱掌柜本就跟田媛交好,自然帮着说话,这一下子就又多了两个主顾。
他们倒没要韭黄,毕竟韭黄太贵了,要了韭菜,说等田媛家的萝卜可以采收了,要大量采买。田媛自然乐意!
时间一晃又过去半个来月,不分白昼收麦子的村民看到入仓的新麦,那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正如那放晴了的天空,人人脸上有了笑意,家家户户忙着晒麦子,交公粮。田媛家就四亩菜地,几口人,还像去年那样托了二伯代为缴纳。
也多亏了许辰莘,在村民最困难的时候回来了。那几天田媛听到不下十来个村民倒在地里,有的是累的,有的是饿的,还有急的。总之,村里有个大夫,那就是全村人的福气。
更何况许辰莘心地良善,对于本村人来瞧病,自己采摘的草药从不要钱。村里哪个见了他都点头感谢,以示尊敬。
田家后院和北边的菜地,经过半个月日光的洗礼,萝卜和扁豆角到了收获的季节,田媛信心十足的打算大干一场。萝卜半亩地,她估了下产量约摸有六百到八百斤,而一亩地的扁豆角至少有一千斤。
田媛最近送完菜都会去东市转一圈,扁豆角有卖的很少,她对自己错开品种种植沾沾自喜。
虽然也有疑惑,按理街市上应该有不少卖扁豆角的,因为这个好长,而且他们村也有不少人家长了。不过这样的疑惑只一个念头,就过去了。
别人没有的菜,她有,那价钱就是她说了算。就好比韭黄,一个只有贵族能吃得上的菜,不卖几十文一斤哪配得上贵人的身份。
“明日又是送菜的日子,萝卜和扁豆角都各摘五十斤,我给各家酒楼看看菜的品质。”田媛跟祥子站在地头,她又瞧了瞧新种上的韭菜,已经出苗了,再过段时间就能割掉第一茬。
这半亩韭黄培育出来,供货就不会那么紧巴巴的了。
“成,你怎么说,咱们怎么干就是了。”祥子只管好地里的菜,至于咋卖那是田媛的事,他不懂也帮不上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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