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剑尊】从废柴到弑神 第43章 蚀心之藤

黎明前的沼泽泛着诡异的幽绿色磷光，腐烂的水草间漂浮着星星点点的鬼火。楚狂半跪在齐腰深的腐水中，双臂青筋暴起，十指深深插入黏稠的泥浆。他的右臂皮肤下，无数根须状的黑色纹路正如活物般蠕动，在皮下蔓延出狰狞的网状纹路。

咔、咔咔——令人牙酸的骨骼爆裂声中，他的指尖突然刺出森白骨刺。那些骨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表面布满细密的倒钩，尖端滴落的毒液将水面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孔洞。这是吞食蚀心藤后的可怕异变——那株生长在黑煞城血池中的魔植，此刻正在他体内疯狂扎根。

泥浆突然剧烈翻涌，水面倒映出楚狂扭曲的面容。他的右眼瞳孔已经变成蚀心藤特有的暗紫色，而左眼的鎏金光芒则在与藤毒对抗，在眼眶周围灼烧出焦黑的痕迹。随着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他猛地从泥浆中抽出双手——原本修长的手指，此刻已彻底异化成三尺长的狰狞骨爪！

“呃啊——！”他猛地将骨刺扎进自己的左肩，剧痛让战魂的暴走稍缓片刻。

三丈外的腐水潭中，瘴灵族少年的尸体随着暗流缓缓漂荡。他青灰色的脸庞还带着稚气，额间象征着部族传承的碧玉鳞片已经碎裂，散开的发辫间缠绕着几根枯黄的水草。少年胸前碗口大的贯穿伤边缘，皮肉呈现诡异的炭黑色，丝丝缕缕的腐蚀性黑雾正从伤口渗出，将周围漂浮的萤虫尸体溶解成粘稠的浆液。

楚狂的骨爪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那伤口形态他再熟悉不过，正是被修罗骨刃特有的煞气腐蚀后的痕迹。少年僵直的手中还紧握着半截断裂的骨笛，笛尾刻着瘴灵族特有的避毒咒文，此刻那些符文正随着尸体的浮动，在磷光中明明灭灭。

水面忽然荡开一圈涟漪，一尾银鳞小鱼从少年被洞穿的胸腔游出，鱼鳃开合间吞吐着带血的内脏碎片。当小鱼游过伤口时，那些腐蚀性黑雾突然暴起，瞬间将活鱼熔成一具森森白骨。

“第三十七次失控……”楚狂盯着自己颤抖的右手，骨刃上沾着少年的血。昨夜吞下蚀心藤压制战魂反噬时，他分明听到白芷的警告，却仍抵不过那股噬骨的渴望。

腐臭的泥沼突然剧烈翻腾，墨绿色的水面炸开十几个漩涡。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十几条泛着幽蓝色荧光的藤蔓破水而出，表面密布的透明纤毛在空气中疯狂颤动。楚狂异化的右臂肌肉瞬间绷紧，三尺骨刃带着破空声横扫而出——

预想中的断裂声并未响起。那些藤蔓竟如活物般灵巧地缠上骨刃，晶莹的藤身与森白骨刺交缠出诡异的共生形态。更令人震惊的是，藤蔓接触处突然亮起淡青色光点，一股清泉般的能量顺着骨刃逆流而上。楚狂右臂暴突的黑色根须纹路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皮肤下蠕动的蚀心藤发出尖细的哀鸣。

“蚀心藤的母株？”他愕然抬头，看见沼泽中央矗立着一株三丈高的巨型毒草，叶片上浮现出人脸般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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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将楚狂拖到母株前，一张苍老的面孔从树干上凸显：“修罗小子……你体内有王血的气息……”

“你会说话？！”楚狂的骨刃抵住树干。

母株发出沙哑的笑声：“我活了八百年……见过三个像你这样的修罗后裔……”叶片突然刺入楚狂右臂，“让我看看……这次能结出什么果实……”

剧痛中，楚狂看到幻象：

- 第一个修罗战士被藤蔓吸干，化作母株的养料；

- 第二个斩断藤蔓逃脱，三日后全身晶化而亡；

- 第三个——赫然是年轻时的血剑尊！他剖开母株取走一枚黑色种子，那种子如今正种在剑宗禁地……

原来如此！蚀心藤竟是剑宗淬炼战魂的秘钥！楚狂仰天长啸，声浪震得沼泽水面炸开无数水花。他的声音里混杂着金属摩擦般的嘶鸣，左眼鎏金光芒暴涨，将方圆十丈内的磷火尽数吞噬。

随着这声怒吼，缠绕在骨刃上的藤蔓突然剧烈震颤，幽蓝荧光转为刺目的猩红。藤蔓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血色符文——与楚狂左臂上的纹路如出一辙。这些符文正以惊人的速度向藤蔓根部回溯，仿佛在向沼泽深处的某个存在传递着惊天秘密。

楚狂的修罗心核在胸腔内疯狂鼓动，每一次跳动都震得周身水雾迸散。他终于明白为何剑宗要血洗瘴灵族——这些能净化蚀心藤毒的古老种族，正是他们改造战魂计划最大的变数！

母株的叶片骤然收紧：“你比他们聪明……所以我会给你选择——”

两根藤蔓如同灵蛇般蜿蜒至楚狂面前，各自托起一枚流光溢彩的异果。左侧赤果如凝固的鲜血，表面布满暗金色经络，每道纹路都在有规律地搏动，散发出令人血脉偾张的灼热气息——这枚焚心果能暂时压制骨刃异变，代价是加速修罗魔化的进程。

右侧青果则晶莹如玉，果皮下隐约可见星河般的荧光流转，散发着与白芷本命法器同源的清冽药香。这枚净灵石能彻底净化蚀心藤毒，但会斩断战魂与修罗剑气的所有联系。藤蔓轻颤间，两颗果实表面同时浮现出古老的谶文：赤果上写着以血饲魔，青果上刻着断刃重生。

楚狂的骨刃突然发出凄厉嗡鸣，刃面上浮现出白芷临终前用血画下的半朵青莲——此刻这图案正在赤果热浪中渐渐消散，又在青果清辉里重新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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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正要抓住赤果，修罗剑突然自行出鞘！白芷的残魂从剑身中浮现，虚影比往日凝实许多。

“选青果。”她按住楚狂的手腕，“相信我……这次我能救你……”

楚狂怔住——这是白芷第一次用如此确定的语气说话。

当他吞下青果的刹那，母株发出刺耳尖啸：“愚蠢！”所有藤蔓暴起穿刺！

白芷的残魂突然从青玉碎片中迸发出耀目清光，化作一道星河般的流光，径直没入楚狂异变的右臂。刹那间，骨刃上翻腾的黑雾如同遇到烈阳的晨露，被纯净的青光寸寸净化。那些狰狞的骨刺竟逐渐变得晶莹剔透，表面浮现出药王谷秘传的净化符文，最终进化成一柄半透明的净魂骨刃——刃身内部如有琼浆流动，每一次震颤都发出清越的凤鸣。

楚狂抓住这瞬息万变的战机，右臂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光。净魂骨刃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净化之力灼出青色轨迹。沼泽母株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啸，布满血色符文的躯干被拦腰斩断。断面喷涌出的腐心毒液尚未落地，就被刃上流转的净魂之力蒸发成缕缕青烟。更惊人的是，那些被蒸发的毒雾在半空凝结成无数朵微型青莲，缓缓飘落在沼泽各处——每一朵莲花绽放处，都有被囚禁的亡魂得以超度。

母株断裂处突然浮现出白芷朦胧的虚影，她双手结印，将最后一点本源灵气注入骨刃。净魂之力顿时大盛，楚狂右臂的蚀心藤毒被彻底压制，但那些血色符文却愈发鲜明——仿佛在提醒着，这场救赎背后隐藏着更深的宿命纠缠。

“这是……你的本源力量？”楚狂看着逐渐褪去的青光。

白芷的虚影重新浮现在剑身上，却更加透明：“我借用了净魂莲籽残留的力量……但只能维持三天……”她声音渐弱，“趁现在……去黑煞城……取青莲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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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楚狂冲出沼泽边缘。他的右臂恢复如常，但皮肤下偶尔仍有青光流动。

远处荒原上，五名剑宗修士正在检查瘴灵族向导的尸体。为首的女修突然抬头——正是曾与楚狂交过手的“赤练仙子”沐红烟。

“魔头！”她剑指楚狂，“连孩子都杀，当真禽兽不如！”

楚狂没有辩解，修罗剑径直出鞘。沐红烟的赤练剑法刁钻狠辣，却在逼近时被净魂骨刃的余威震慑，动作慢了半分。楚狂趁机扣住她咽喉：“告诉我黑煞城拍卖会的情报，饶你不死。”

沐红烟突然冷笑：“你以为叶红绫真在帮你？她可是凌霄子亲传……”

话音未落，一支黑箭破空而来！楚狂侧身闪避，箭矢仍擦过沐红烟肩膀——中箭处瞬间腐烂见骨。

“黑煞盟的‘腐骨箭’？”楚狂猛地回头，看见荒原坡地上站着数十名黑衣弩手。为首者摘下兜帽，露出与黑狼七分相似的面容：“大哥的债，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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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右臂猛然发力，将沐红烟轻盈的身躯凌空抛向三丈外的玄武岩后。少女绛红色的衣袂在空中划出凄艳的弧线，腰间铃铛发出最后一声脆响，便稳稳落在岩石的阴影之中。

几乎在同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毒箭已至眼前。箭簇上淬着的腐心毒液在空气中拉出幽绿色的尾迹，楚狂却不退反进，迎着箭雨悍然冲锋！

嗤——

第一支毒箭命中右臂的刹那，异变陡生。缠绕在骨刃上的青藤突然绽放出皎月般的光华，那些足以蚀穿钢甲的毒液竟在接触皮肤的瞬间化作袅袅青烟。更惊人的是，箭杆上铭刻的诅咒符文如同遇到天敌般疯狂扭曲，最终地炸成齑粉。

后续箭雨接踵而至，却在楚狂周身三尺外构成诡异的静止领域。每支毒箭都被凭空浮现的青莲虚影托住，箭尾翎羽剧烈颤动却不得寸进。当第一百零八支箭被净化时，他右臂的净魂骨刃突然发出龙吟般的清啸，所有悬停的箭矢同时调转方向——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朝着来处反射而去！

“怎么可能？！”黑衣头领慌忙后撤。

楚狂跃入敌阵，净魂骨刃第一次全力爆发。不同于以往的血腥杀戮，这次每斩一人，刃上青光便盛一分，倒下的敌人身上竟浮现出被净化后的安详神情。

当最后一名弩手倒下时，楚狂的右臂突然剧痛——皮肤裂开，三枚青玉般的莲子嵌在骨骼中。

白芷的声音在他脑海响起：“净魂莲籽在融合……快走……黑煞城的拍卖会……子时开始……”

荒原尽头，黑煞城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楚狂吞下黑衣头领身上搜出的邀请函，沐红烟的话却萦绕耳边：

“叶红绫……凌霄子亲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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