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天天给我梳头。
但是师姐还是很懒。
就嘴勤快。
池前青草也有晨夕变化,随四时流转起了晨露。
还好,没有蚊虫。
到了早上,师姐依旧没有醒。
虽然我很老实,一直坐着,但是师姐睡相不好。
很不老实。
也是太累了。
在下面半个多月没合眼。
很快便从我的肩头,一点点滑了下去,最后枕在我的腿上,手指拨开她的鬓发到耳后。
期间我也想过将她抱进屋子里,要她好好睡。
可是她就像全身都有传感器一样……
手一碰她,她就醒,醒了就给我一拳,警告我不要乱动。
最后,为了能让她好好休息,我便在外面坐了一晚上,尽量不乱动。
由着她在外面睡了一晚上。
其实,也不止一晚上。
等她彻底大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回了自己的院子,泡了澡,洗漱完,穿着一身织金襦裙,身子懒洋洋的又来我的院子,让我给她梳头挽发。
“你已经梳洗好了?”
楼心月看了眼我已经簪好的发髻。
“是啊。所以你欠我一次。”
“我楼某人不欠小鬼账,你把头发拆了,我给你梳就是。”
“别乱动。”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顶,挽好头发,用桃木簪簪上,“回去我再给你做一套首饰。”
“我能定制款式么?”
“当然。”
今日她心情好,挽好了头发,画了眉,也勾了眼线,涂了眼影。
便似一抹飞霞。
“等会儿吃了饭,陪我去钱庄解冻玉符。”
“好啊。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楼心月瞧了我一眼。
“你昨晚又没休息,随便点几道让它们送来就是。别忙活了,你快去歇会儿。”
“师姐,我都梳洗好了。”
“那又如何?我梳洗好,若是发困也会睡。”
我笑了笑。
牵起她的手。
“下棋?”
师姐眉毛一挑。
“下哭你!”
……
下哭肯定是不会被下哭的。
但我被打哭了!
以后下棋一定戴头盔!
最起码也要开着太乙辟厄法!
“嘶——师姐,你看啊,你给我砸出包了!”
“不看!滚!”
就因为我想要杀一杀楼心月这个谓玄门棋圣的威风,让她误以为自己形势一片大好,看形势尽在掌握,在她得意洋洋,一脸睥睨,自信满满的让我数目时,结果她输了一目……
楼心月就不干了!
本来只是臭着脸不说话。
但是吧,我没忍住。
嘴比脑子快!
我觉得是嘴巴为了报复昨晚和脑子谈判一场没赢,狂炫那么多菜的仇,就自作主张,说了一句——
“呵,臭棋篓子!”
然后楼心月便做了某位人间帝王做过的事——抄起棋盘就拍在我脑袋上!
疼倒是不疼。
都没有她掐我疼。
但,不能白挨这一下!
“你看看!真的好疼!”
“呵,一个乘霄能被棋盘砸出包是么!怎么,你是小宝宝么!砸一下就要哭!”
“可是真的有些疼!你瞧!”
我低着头,把头顶了过去。
然后师姐就探过身子,翻着我的白头发找包。
“在哪?”
“左边一点。”
“没有啊。”
“右边,右边。”
“这里?”
“感觉不对,大概前面一点儿?”
“是这里?”
“嗯,差不多吧。”
楼心月用掌心给我揉着。
诶嘿,师姐的手软软的,好舒服。
嗯……
既然如此……
“师姐我觉得好像应该再左边一点儿。”
楼心月:“……”
然后楼心月就上了双手,怒搓狗头,把我的头发搞得乱糟糟的。
抬起头,撩开凌乱的头发。
“师姐,这回你得给我梳头了。”
“好啊!你把簪子拔了,看我给你好好梳个头!”
……
吃了一顿也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晚饭的饭,总之是一个很微妙的时间。
等吃完饭,我都担心钱庄下班了。
万宝钱庄。
因为是太上剑宗在背后撑腰的产业,做的也大,是中州首屈一指、根系遍布天下的金融巨擘之一。其信誉与实力, 足以让它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为任何有资格的客人敞开大门—— 只要你有足够的灵石。
刚好。
楼心月就有足够的灵石。
走在路上。
因为我给楼心月描了眉,画了眼线,涂了眼影,精心勾勒的眼尾微微上挑,在暮色与灯火的映衬下,流转着清冷又惑人的光华。
所谓风华绝代,不外如是。自然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驻足失神。
但我觉得眼下的回头率,最起码我贡献了一大半……
楼心月给我扎了三个冲天辫。
用不知哪里找来的,缀着小巧银铃的红绸带,在我头顶极其对称、极其稳固地绑了三个精神抖擞、 直指苍穹的小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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