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的滔天风波尚未彻底平息。
朱平安已携着那份重逾千钧的授权,以及皇帝御赐、象征“如朕亲临”的烫金令牌,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早已恭候多时的贾诩、萧何、陆柄、戚继光四人,神色各异。
朱平安目光扫过眼前这四位自己最为倚重的核心干将。
“诸位,父皇的旨意,已然昭告天下。”
“这‘特命总理财政核查使’,还有这面金牌,可不是让本王拿来当摆设的!”
他微微一顿,眼神骤然锐利如出鞘的绝世神兵,寒光四射。
“从今日起,咱们便要在这京城,在这泰昌,唱一台惊天动地的大戏!”
“第一出,便要叫它‘刮骨疗毒’!”
“要快!”
“要狠!”
“要让朝堂内外所有伸长了脖子观望的人都清清楚楚地看看,本王手中这把刀,究竟有多么锋利!看看谁敢再伸手,谁敢再作祟!”
萧何微微躬身:“殿下,关于清查的具体方案,以及与各部衙门账目对接的详细章程,臣心中已有腹稿,必将力求周密,滴水不漏。”
朱平安满意地点头,目光转向陆柄。
“陆指挥,”他道,“你的锦衣卫,从此刻起,便是本王最锋利的爪牙,最敏锐的耳目!”
“所有核查人员的绝对安全!”
“所有涉案官员的迅速抓捕!”
“还有那些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的硬骨头,就全靠你手下的弟兄们,去给他们好好‘松快松快’筋骨了。”
陆柄的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嗜血弧度,他猛地一抱拳。
“殿下尽管放心!任何人,就算是铁打的罗汉,属下也有的是法子让他开口,让他把吞下去的油水,一滴不剩地给属下吐出来!”
“戚将军,”朱平安的目光最终落在身形笔挺、面容刚毅如刀削斧凿的戚继光身上。
“你的乡勇营,便是本王最坚实的后盾,是悬在所有宵小头顶的利剑!”
“若有那些不开眼的蠢货,胆敢动用刀兵,试图顽抗,或是纠集亡命之徒聚众滋事,给本王——”
“狠狠地打!”
“往死里打!”
“不必有任何留情!”
戚继光魁梧的身躯猛然一震:“末将领命!誓死扞卫殿下钧令!”
部署完毕,朱平安没有丝毫耽搁,立刻以雷霆万钧之势,着手组建完全听命于他一人的“财政核查处”。
效率,是他的第一追求。
他指令萧何,立即从户部那些虽被打压排挤、郁郁不得志,却身怀真才实学且良知未泯的正直小吏中,秘密挑选最为精干可靠的人手。
同时,又从戚继光麾下那支经过严格训练、忠诚度毋庸置疑的乡勇营中,抽调了足足百名粗通文墨、心思缜密的士兵,充作书记员,负责整理卷宗,记录口供。
一个崭新且权力熏天,足以让整个泰昌官场为之震颤的强力机构,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便奇迹般地搭建起了初步的框架。
其组建速度之快,行动力之强,简直令人咋舌!
走马上任的第一日,天色尚未完全暗下。
朱平安便在他那间刚刚挂上“财政核查处”牌匾的临时官署之内,在一张简朴却不失威严的案桌后,亲手提笔,签发了上任以来的第一批逮捕令!
目标,精准而冷酷!
工部左侍郎,赵明远!
兵部武选司郎中,钱大海!
此二人,在朱平安的报告中,皆被指控涉嫌在数额巨大的军费开支以及京畿河工款项之中,勾结串联,上下其手,贪墨挪用,中饱私囊,罪行累累!
“陆柄!”朱平安将那两份盖上了鲜红大印、散发着墨香与杀气的逮捕令,重重拍在陆柄面前。
“即刻动手!”
“遵命!”
陆柄眼中厉色一闪,接过逮捕令,转身便走,没有半句废话。
夜色,愈发深沉。
工部侍郎赵明远,此刻尚在自己宠爱的小妾那温香软玉的怀抱之中,鼾声如雷,做着不知是何等的美梦。
殊不知,灭顶之灾已然降临!
“轰隆——!”
一声巨响,平日里戒备森严的府邸大门,竟被锦衣卫用特制的撞木,硬生生撞得四分五裂!
木屑纷飞,尘土弥漫!
数十名泰昌侍卫,如同一群从地狱冲出的凶神恶煞,杀气腾腾地冲入内宅。
他们行动迅疾,目标明确,直扑主卧。
可怜那赵侍郎,尚在睡眼惺忪之间,还未弄清发生了何事,便被几名如狼似虎的校尉从温暖的被窝中粗暴地拖拽下来。
他身上那件名贵的丝绸睡袍,瞬间被撕扯得不成模样。
惊慌失措的尖叫,小妾的哭喊,下人的哀求,在这群冷酷无情的锦衣卫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很快,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只剩下铁链拖曳在冰冷地砖上发出的“哗啦啦”的刺耳声响,以及赵侍郎那绝望而压抑的呜咽。
几乎在同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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