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前朝大周宝藏的藏宝图,已经现世!而且,就在……鸿煊三皇子,赵景曜的手上!”
我的话,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丢进了冰水里。
整个议事厅,瞬间炸开了锅,但又诡异地陷入了一片死寂。
萧何、王猛、狄仁杰,三个人,六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眼神,活像是大白天见了鬼。
他们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心里清楚得很,我这个命令,在他们听来,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离谱,比贾诩刚才的分析还要疯狂。
贾诩的计策,是“借刀杀人”,是“化解危机”。
而我这个,是直接往烧得正旺的火堆里,又浇上了一整桶的油!
“主……主公……您……您这是……”萧何的嘴唇哆嗦着,他那张一向稳重的脸,此刻血色尽褪,连话都说不囫囵了,“万万不可啊!这……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他急得都快跳起来了。
“是啊主公!”王猛也急了,他往前抢了两步,声音都变了调,“我们好不容易才从‘天蝎’的圈套里跳出来,您怎么……怎么又自己跳进去了?还把事情搞得更大了!”
“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焦到赵景曜身上!到时候,为了这虚无缥缈的宝藏,五大王朝,无数江湖势力,都会被卷进来!这……这不正是‘天蝎’那帮余孽最想看到的天下大乱吗?!”
狄仁杰虽然没说话,但那张黑脸上,也是一片惨白,显然是极度不赞同。
我看着他们三个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反倒是一片平静。
我能理解他们的反应。
在他们看来,我这是在玩火,而且是在一个巨大的火药桶旁边玩火,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但我看的,却不是眼前的火。
而是火灭了之后,那片被烧得干干净净,可以任我驰骋的空地。
我没有急着解释,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唯一一个保持着镇定的人——贾诩。
这个老毒士,此刻正眯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那表情,仿佛在说:对,对,就是这样,这才是我认识的主公。
“文和,”我淡淡地开口,“你来说说。”
贾诩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对着萧何三人拱了拱手,那姿态,像个教书先生,可说出来的话,却比冰渣子还冷。
“三位大人,稍安勿躁。”
“你们只看到了天下大乱,却没看到,这乱世之中,蕴藏的巨大机会。”
他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我们为什么要把藏宝图栽到赵景曜头上?因为,他现在是全天下,最适合背这口黑锅的人。他刚刚大败而归,又背着伏杀使团的嫌疑,他就是一条人人喊打的落水狗。把宝藏安在他身上,所有人都会信!这叫,顺理成章。”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主公刚才说了,要把‘天蝎’从暗处逼出来。怎么逼?只有用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诱饵。什么是他们无法拒绝的诱饵?就是他们自己的东西!大周宝藏,是他们复国的根基,是他们的命脉!现在,我们告诉他们,你们的命脉,落到了你们的仇人,赵景曜的手上。你们说,他们急不急?他们会不会派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图’抢回来?”
“到时候,他们的人一动,就会暴露在狄公您的锦衣卫眼皮子底下。这叫,引蛇出洞。”
贾诩顿了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主公这么做,是彻底夺走了这场棋局的主动权!”
“之前,是‘天蝎’在暗处布局,我们在明处拆招,我们很被动。但现在呢?”
贾诩的嘴角,咧开一个森然的弧度。
“现在,是我们,在布局!”
“我们创造了一个‘宝藏’,我们指定了‘藏宝人’,我们把全天下的人,都变成了我们的棋子!他们会为了我们抛出的这个诱饵,去争,去抢,去自相残杀!”
“而我们,只需要坐在最高处,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就行了。”
“等到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我们再以‘拯救者’的姿态,出来收拾残局。到那时,无论是真正的宝藏,还是这片天下,不都成了主公的囊中之物吗?”
贾诩的声音,在寂静的议事厅里回荡。
萧何、王猛、狄仁杰三人,已经彻底听傻了。
他们的脑子,嗡嗡作响,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原来……原来还能这么玩?
这不是阴谋,这是阳谋!
这是把所有人的贪婪、**、野心,全都算计在内,然后用一个虚假的“宝藏”,撬动整个天下的惊天阳谋!
他们看着我,眼神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恐,变成了狂热,最后,化为了深深的敬畏。
如果说,贾诩是那个设计出这套绝户计的毒士。
那么,敢于采纳,并且将这个计划推向极致,玩得更大的我,又该是何等的……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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