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当赵天豪的辩护律师陈铭突然举手要求“补充提交关键证据”时,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一号审判庭瞬间掀起轩然大波。原本鸦雀无声的旁听席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雷,记者们的相机快门声密集得如同暴雨砸窗,直播弹幕更是在0.1秒内刷屏——
“卧槽?陈律师这是要反水?”
“别是苦肉计吧!赵天豪这种人怎么会让律师背叛自己?”
“快看赵天豪的脸!都绿成翡翠了!”
被告席上,赵天豪死死攥着红木栏杆,指节泛白得如同枯骨。他猛地扭头瞪向陈铭,那眼神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吼:“陈铭!你疯了?!”
陈铭却没有看他,只是挺直了微驼的背脊,朝着审判长深深鞠躬。他的西装袖口沾着些许褶皱,平日里油光水滑的头发也有些凌乱,唯有握着公文包的手稳得惊人。“审判长,审判员,”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字字清晰,“本人受被告人赵天豪委托担任辩护律师期间,因发现其存在重大未披露的经济犯罪事实,且多次以本人及家人安全相威胁,现依据《律师法》相关规定,终止辩护,并提交其涉嫌洗钱、转移赃款的关键证据。”
这话一出,赵天豪彻底失控了。他挣扎着想要扑向陈铭,被两名法警死死按住,嘴里骂骂咧咧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审判长敲下法槌,威严的声音响彻法庭:“被告人肃静!再敢喧哗,当庭采取强制措施!”
苏念坐在原告席旁的证人席位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父亲的旧钢笔。她抬眼望向陈铭,目光里没有太多意外——早在三天前,“寰宇图谱”就推演到陈铭与境外亲友的加密通讯中,反复出现“威胁”“账户”“良心不安”等关键词。但她没有点破,她知道,对付赵天豪这种老狐狸,唯有让其内部从根上溃烂,才是最彻底的打击。
“呈交证据。”审判长的声音落下,法警接过陈铭递来的加密U盘,插入法庭的专用核验设备。大屏幕上很快跳出一份份银行流水明细,红色的高亮线条将资金流向标注得一清二楚。
“审判长请看,”陈铭走到屏幕前,指着其中一组数据,“这是赵天豪于2018年通过巴拿马空壳公司‘远洋贸易’,将3.2亿赃款转入瑞士联合银行的账户记录。这笔钱正是当年挪用‘星尘’军工项目研发资金的核心款项。”他顿了顿,又切换到另一组文件,“更关键的是,他在开曼群岛设立了五家关联信托公司,将非法所得拆分至17个海外账户,受益人均为其隐蔽的亲属。这些账户的交易记录,均有银行盖章的原始凭证佐证。”
赵天豪的脸色从铁青变成惨白,他瘫坐在被告席上,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你明明收了我两千万律师费……你答应过帮我脱罪的……”
“两千万?”陈铭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鄙夷,“那笔钱我一分未动,已全额存入公证处指定账户。赵天豪,你以为用我女儿在美国的留学签证就能要挟我?你忘了‘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古训!”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照片,“这是你派去跟踪我家人的私家侦探的取证记录,还有你通过暗网发送的威胁邮件截图。今日我站在这里,不是为了讨好谁,而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律师’二字的分量!”
此时,苏念的助理林薇悄悄递来一台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寰宇图谱”的实时推演界面。只见代表赵天豪海外资产的数据流,正以红色光点的形式在世界地图上移动,每一个光点的位置都与陈铭提交的账户信息完美重合。当推演到瑞士联合银行的账户时,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三维立体模型——那是“星图”根据银行内部数据重构的资金流转轨迹,宛如一条黑色的毒蛇,在全球金融网络里穿梭盘旋,最终被一道道金色的法网牢牢锁住。
“意象循环,果然精准。”苏念在心里默念。从卷六开篇无人机追踪证据,到星图推演案件脉络,再到如今资产流向与推演结果的重叠,这“罪恶足迹无处遁形”的意象,始终贯穿在复仇与寻真的路上。她轻轻点击屏幕,将星图推演报告发送给检方代表。
检方律师立刻起身,将平板电脑接入法庭大屏:“审判长,我方补充提交由‘苍穹之心’技术团队出具的数字推演报告。该报告通过区块链溯源技术,验证了陈铭律师提交的所有账户交易的真实性,且发现赵天豪近期正试图将其中5亿资产转移至某战乱地区的地下钱庄,涉嫌资助恐怖活动预备资金。”
“什么?!”旁听席再次沸腾。原本以为只是商业犯罪,没想到还牵扯到恐怖活动相关内容。直播弹幕里,“死刑起步”“彻底凉透”的评论刷成了一片红色海洋。
赵天豪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着屏幕上自己精心构建的“资金帝国”被一层层拆解,看着那些曾以为天衣无缝的操作被暴露在阳光之下,终于明白什么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想起年轻时听老人说过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那时只当是戏言,如今才懂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因果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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