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喇昆仑山脉的夜,从来不是温柔的。
凛冽的寒风像淬了冰的刀子,刮过裸露的岩石时发出 “呜呜” 的嘶吼,听着竟有几分像亡魂的哀嚎。月色被厚重的乌云半遮半掩,仅漏下几缕惨淡的银辉,勉强勾勒出深山里那片灯火通明的建筑群 —— 敌对武装 “黑蝎” 的指挥中心,像一头蛰伏在巢穴里的毒兽,在夜色中吐着冰冷的獠牙。
山坳里,五抹深黑色的影子贴着地面匍匐,呼吸压得极浅,几乎与寒风的节奏融为一体。为首的男人戴着夜视仪,镜片后那双眼睛锐利如鹰,正是 “利刃” 特种小队的队长赵铮。他手指按在战术手套上,轻轻敲击三下 —— 这是 “准备检查” 的信号,动作轻得连身下枯黄的草叶都没怎么晃动。
“头儿,红外探测仪显示,敌营外围有三个固定哨,两个流动哨,间隔十分钟巡逻一次。” 通讯器里传来通讯兵小雅的声音,冷静得像块冰,“另外,西北角有个信号塔,应该是他们的通讯枢纽。”
赵铮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身旁的队员:爆破手老 K 正摆弄着微型炸药,手指翻飞间,几枚小巧的塑胶炸弹就组装完毕;狙击手阿狼则已经架好了狙击枪,枪管裹着消音套,对准了远处塔楼的哨卫,连呼吸都调整到了最平稳的频率。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赵铮的声音透过骨传导耳机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稳,“检查好各自的家伙,别到了跟前掉链子 —— 咱们这次是‘虎口拔牙’,不是‘走马观花’。”
老 K 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压低声音:“放心吧头儿!咱这手艺,‘关公面前耍大刀’不敢说,但对付这些杂碎,那就是‘张飞吃豆芽 —— 小菜一碟’!”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仔细检查了炸药的引信,又摸了摸腰间的手枪,确认弹匣满仓。阿狼则调试着狙击镜,嘴里轻声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外围哨好解决,就怕里头有猫腻。”
赵铮没接话,抬头望向夜空。云层似乎更厚了,月色彻底隐了去,只有远处敌营的灯光,像鬼火似的闪烁。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 按情报显示,“黑蝎” 的头目 “蝎王” 今晚应该在指挥中心开会,可这外围的警戒,似乎比预想中松了些。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低声嘀咕了一句,刚想联系远程指挥的苏念,耳机里就传来了一道清冽却沉稳的女声。
“赵队,‘夜枭’已抵达预定空域,正在规避敌雷达扫描。” 苏念的声音带着电流的轻微杂音,却格外让人安心,“你们前方五十米,有一片矮松林,无人机探测到地下有金属反射信号,暂时无法确定用途,注意隐蔽。”
赵铮瞳孔微缩,立刻抬手示意小队暂停前进。他匍匐着挪到松林边缘,拨开松针往下看 —— 地面是普通的黄土,没什么异常,但用脚尖轻轻踩了踩,能感觉到土壤下似乎有硬物。
“‘小心驶得万年船’,先不管那地下的东西,先解决外围哨。” 他对队员说,“老 K,你跟我去解决塔楼哨;小雅,你用信号干扰器牵制流动哨;阿狼,你负责掩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咱可不能演。”
“收到!”
三人齐声应和,动作迅速地分工。阿狼调整狙击枪角度,对准了塔楼哨卫的胸口;小雅从背包里拿出信号干扰器,按下开关 —— 远处流动哨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发出 “滋滋” 的杂音,那两个哨卫皱着眉停下脚步,低头摆弄设备。
就是现在!
赵铮如猎豹般窜出松林,老 K 紧随其后。两人借着夜色和阴影的掩护,几步就摸到了塔楼下方。塔楼不高,也就三层,哨卫正靠在栏杆上打哈欠,手里的步枪斜挎在肩上,警惕性低得离谱。
“‘趁你病,要你命’。” 赵铮心里冷笑,从腰间抽出军用匕首,手腕一翻,匕首在黑暗中闪过一丝冷光。他踩着塔楼的铁梯,悄无声息地往上爬,每一步都控制着力度,不让铁梯发出 “嘎吱” 的声响。
离哨卫还有两米时,那哨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谁?!”
话音刚落,赵铮已经纵身跃起,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匕首精准地刺入他的颈动脉。哨卫的身体抽搐了两下,就软了下去。赵铮顺势接住他的身体,轻轻放在地上,动作干净利落,连一滴血都没溅到自己身上。
“搞定。” 他对着通讯器低语,老 K 已经顺着铁梯爬了上来,手里拿着塑胶炸弹,“信号塔那边,我去炸了它?”
“不急。” 赵铮摇摇头,“先看看里面的情况,‘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咱们的目标是蝎王,信号塔留到最后,免得打草惊蛇。”
两人下了塔楼,小雅和阿狼也已经解决了流动哨。小雅收起干扰器,说:“刚才敌营里有个人影晃了一下,好像在往指挥中心跑,会不会是发现咱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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