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厅里,鎏金穹顶下悬挂的水晶灯折射出暖光,却照不散空气中那丝若有若无的紧绷。苏念穿着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装,站在授勋队列的最前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 昨天试穿礼服时,李明还打趣说她这模样 “不像搞技术的,倒像要去谈判的外交官”,可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别在接徽章时手抖。
礼仪兵迈着正步上前,托盘上那枚通体银白的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苏念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双手接过托盘。指尖触到徽章的瞬间,她清晰地感受到金属的重量 —— 比想象中沉得多,背面刻着细密的龙纹,龙头处镶嵌着一颗小小的蓝色晶石,像极了 “寰宇图谱” 启动时的光。
“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 科技公司会长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期许,“苏总工,这枚‘龙盾’五年只发一枚,前几任得主都是年过花甲的军工泰斗。你是最年轻的一位,国家信得过你,边疆的将士们也信得过你!”
掌声如潮水般响起,苏念抬眼望去,只见秦风将军站在人群前列,军装领口的将星与她手中的龙盾遥相呼应,嘴角带着熟悉的赞许笑容。可当她的目光扫过另一侧时,却对上了张将军的视线 —— 这位之前多次质疑 “天链” 是 “花架子” 的老将领,此刻眉头虽舒展开,眼神里却仍藏着一丝 “拭目以待” 的审视,像在说 “荣誉到手了,真本事还得看后续”。
苏念心里明镜似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之前天链在边疆立了功,张将军虽当众认了错,但老一辈对 “年轻工程师 AI 图谱” 的组合,总归还有些 “纸上谈兵” 的顾虑。她握紧手中的龙盾,暗暗想:今日接下这枚徽章,不是终点,是更难的起点。
授勋仪式结束后,秦风亲自开车送她去秘库。黑色的越野车驶过长安街,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苏念看着手中的龙盾,突然想起三年前刚成立 “苍穹之心” 时,租的办公室连空调都舍不得开,三伏天里几个人挤在小房间里改代码,李明还调侃说 “等咱们成功了,得让国家给咱发块‘铁疙瘩’当纪念”。没想到如今,真的拿到了比 “铁疙瘩” 贵重百倍的荣誉。
“在想什么?” 秦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在想,这枚徽章不是给我一个人的。” 苏念把龙盾放在膝上,指尖划过背面的龙纹,“是给图谱,给李明他们,给所有为‘天链’熬过夜的兄弟。”
秦风笑了笑,转动方向盘拐进一条僻静的林荫道:“你这话倒是实在。不过你也别谦虚,‘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没有你当初力排众议坚持研发图谱,哪有今天的‘天链’?前面就是秘库入口了,进去后手机、通讯器都得交,里面连电子表都不让带。”
越野车停在一处不起眼的灰色建筑前,门口的卫兵核对过证件后,引着他们走进地下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是厚重的防爆钢板,每隔十米就有一个摄像头,灯光是冷白色的,照在地上没有一丝阴影。苏念跟着秦风走了大概五分钟,面前出现一道巨大的钢门,上面刻着 “国之重器,慎终如始” 八个大字。
“请进行三重验证。” 电子音响起,钢门旁的屏幕亮了起来。秦风先按了指纹,又对着镜头扫了虹膜,最后念出一串长长的密码。“滴 —— 验证通过” 的提示音刚落,钢门缓缓向两侧打开,一股混合着旧纸张与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苏念跟着秦风走进去,下一秒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 —— 这哪里是 “档案库”,分明是一座地下科技殿堂!高达十米的书架上摆满了标着 “绝密”“机密” 的档案盒,有的盒子上还印着上世纪的编号;中间的空地上,全息投影正展示着各种武器模型,从老式的导弹到最新的隐形战机,应有尽有;最里面的区域围着玻璃罩,里面放着几台看起来有些陈旧的设备,旁边的介绍牌上写着 “第一代防空雷达原型机”。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秦风看着她震惊的表情,笑着解释,“你以为这只是存资料的地方?这里藏着咱们国家军工的‘根’。从建国初期的‘两弹一星’,到现在的隐形战机,所有没公开的技术难题、未完成的实验数据,全在这儿了。”
苏念慢慢走到全息投影前,伸手触碰那架隐形战机的模型,指尖穿过光影时,投影突然切换成了一组数据 —— 上面全是红色的警告标识,写着 “下一代防空系统:超机动性目标拦截失败率 92%”。
“这就是咱们现在最头疼的问题。”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苏念回头一看,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胸前别着和她一样的 “龙盾” 徽章。“我是王院士,负责下一代防空系统‘金盾’的研发。苏总工,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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