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耀先果断采取雷霆手段,迅速肃清内部,成功将钱斌逮捕。尽管未能直接揪出“锋镝”,但这一举措犹如一剂猛药,暂时压制了保密局内部蠢蠢欲动的隐患。大楼内的氛围从极度的恐慌,转变为在强力约束下噤若寒蝉的秩序。毛人凤对郑耀先的倚重显而易见,不仅将大楼内部安保全权委托于他,更默许其对总务处等相关部门进行后续清理。
然而,郑耀先心中并未有丝毫松懈。他深知,“锋镝”依旧潜伏在暗处,“零点”的倒计时如同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真正的较量,才刚刚转入更深、更隐蔽的层面。
电讯处机房,已然成为与时间赛跑的最前线。刘铭章和苏晓晚几乎不眠不休,坚守在监测设备前。外界的纷扰似乎与他们无关,他们的世界仅剩下屏幕上不断流动的数据,以及那组令人心悸的红色倒计时数字。
“副处长,还是不行!”苏晓晚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声音中透着疲惫与沮丧,“最后一道动态密钥的算法太过诡异,我们的运算模型无法匹配。”
刘铭章紧盯着频谱分析仪上那组被反复放大、结构极其复杂的信号段,沉默不语。他尝试了所有已知的破译路径,甚至动用了几个未曾登记在册的、属于他个人研究的算法模型,却依旧无法撼动其分毫。时间已不足四十小时。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那本记载着“彼岸花”计划残章的废弃笔记本!“彼岸花”与“R.E.D.”在技术上的同源性已被证实,那么其核心加密思路,是否也存在某种继承或镜像关系?
“晓晚,调出‘彼岸花’残留的那组核心序列生成函数!”刘铭章的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将其作为种子,反向代入我们之前构建的‘R.E.D.’信号,尝试进行逆向共振匹配!”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且反常规的假设!苏晓晚虽不明所以,却毫不犹豫地执行。几分钟后,监测屏幕上的数据流猛地一顿,随即,那原本坚如磐石的加密结构,竟然开始出现细微的、如同冰层开裂般的松动!
“有反应了!”苏晓晚惊喜地叫出声。
刘铭章眼中精光四射,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紧张运算,一段被严密保护的附加信息终于被成功剥离出来!“并非具体坐标,而是身份识别码和指令!”刘铭章凝视着破译出的内容,心头剧震。这段信息指示“锋镝”在特定时间,通过一个不断变化的、极其隐秘的通讯节点,接收最终的“零点”指令。这终于解释了为何一直无法锁定“锋镝”的准确位置和通讯方式!
几乎在刘铭章取得突破的同时,郑耀先接到了行动处长沈醉“主动”打来的电话。沈醉的语气听起来颇为诚恳,甚至带着一丝示好。“耀先,内部隐患虽已消除,但外敌威胁尚未清除。”沈醉在电话那头沉声说道,“我这边刚获得一条未经证实的情报,城北的‘老顺记’茶楼,疑似曾是‘R.E.D.’的一个废弃联络点,近期可能有重启的迹象。我在想,是否可以安排一次外围监视,或许会有所发现?”
郑耀先心中冷笑。沈醉刚吃了大亏,绝不可能如此好心共享情报。这更像是一次试探,或者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要么想借刀杀人,让他的人去碰钉子;要么就是想摸清他目前的工作重点和反应模式。“沈处长消息真是灵通。”郑耀先语气平淡,“不过,目前内部清查仍是首要任务,毛局长严令,所有外勤力量必须优先保障核心区域的安全。‘老顺记’那边,我会安排外围眼线留意,大规模行动暂时不便展开。多谢沈处长的好意。”
他不动声色地拒绝了沈醉的“提议”,既避免了潜在的风险,也暗示了自己目前专注于内部事务,以此迷惑对方。
挂断电话后,郑耀先迅速召来马奎,低声吩咐道:“派两名生面孔且机灵的兄弟,前往‘老顺记’进行远距离监视,不得有任何动作,只需记录所有进出人员,特别是那些看起来与茶楼格格不入的人。一旦发现任何异常,立即撤回,严禁恋战!”
他无法完全忽视这条线索,但必须以极为谨慎的方式处理。
就在郑耀先部署对“老顺记”的监视任务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再次冒险闯入了他的办公室——白若兰。
她比之前更显消瘦,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透出一股被逼至绝境后的坚定。这次她未携带任何文件,进门后迅速且警惕地关上了门。
“郑处长,”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颤抖,“我可能已被监视。总务处出事之后,我总感觉周围有双若隐若现的眼睛。”
郑耀先心中一凛,示意她坐下:“别慌,慢慢说。”
“我父亲以前在警察厅的旧部,昨天悄悄找到我,”白若兰深吸一口气,“他说,警察厅近期正在协查一条地下钱庄的线索,无意中发现有几个账户,与已故的前任杨副局长的一些海外资产存在隐秘关联,资金流动在官邸刺杀案前后异常频繁。而经手这些账户的一个关键中间人,最近一次被发现出现的地点是下关码头,就在你们行动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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