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记得你老师讲过,那些赋税的名目?”
朱元璋心中感慨,自己的儿子皆有才学,既有文治,又有武略。有如此聪慧的继承人,大明朝不会衰败。他紧握拳头,望向朱标问道。
“儿臣记得。”
“老师曾说,有人丁税、田亩税、割头税、秋税、冬税、工税、器料税、畜禽税,共计三十余种。”
“更不必说一年四季,逢年过节,还有元帝、元后、太后及嫔妃的生辰大庆,每到这些时候,都会另行加征税赋。”
朱标再次轻轻叹息,眼中满是愤恨。那些可恶的异族,竟敢如此欺辱我大明。若有朝一日国力强盛,定要挥军北上,踏平草原,将那些贼人彻底铲除,方能一雪前耻!
“陛下。”
“臣愿领军再征漠北。”
“所有军需开销,臣自行筹措。”
“只求陛下赐臣此战之权,臣定荡平漠北!”
“令其族灭种绝,永无翻身之日!”
“以血祭我大明百姓!”
“洗刷百年来的屈辱与苦难!”
朱涛双目中燃烧着怒火,个人恩怨在此刻显得微不足道。面对如此奇耻大辱,面对这片土地上曾经的血雨腥风,他内心无法平静,再度萌生亲征草原的念头!
“涛儿一片赤诚之心。”
“爹明白。”
“爹也恨不得将漠北夷为平地。”
“但万事皆需稳中求进。”
“今日所受之辱,终将成为未来振兴的基石。”
朱元璋缓缓摆手,心中怒火翻腾。身为一国之君,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实乃难以承受之痛。可他明白,时机未到,报仇雪恨只是时间问题。
若要再征漠北,首先必须确保国基稳固,民生兴旺。
不可再有蠹虫为害。
否则贸然出兵,只会让国家陷入更深的困境。
“嗯。”
“老二,你我父子同心,大明必将日益强盛。北伐之事不必急于一时,来日你定可出征,以雪我大明之耻。”
朱标深以为然。大明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根基未稳,流民未归,百废待兴。此时不宜动兵,应休养生息,积蓄力量。
“嗯。”
“标儿所言极是。”
“你也当向你大哥多学几分治国之道。当初元廷民怨沸腾,朝廷若能稍有作为,也不至于落到今日田地。”
老朱起身,望着满目疮痍的江山,心中沉痛。倘若当年在位之人尚能守中庸之道,他或许只是个种田为生的农夫——朱重八,而非今日的洪武皇帝。
而那些血脉纯正的汉人百姓,恐怕也将在百年之后不复存在。
“嗯。”
当权者昏聩无能,为镇压义军竟不顾百姓死活,搜刮民脂民膏,只为私利。再加上各地贪官污吏趁机盘剥,层层加码,令民不聊生。
“比如户部下旨,岁末每户孝敬朝廷五十钱。旨意传至州府,便成了百钱。再传至县镇,竟翻倍至一百五十钱。”
“等到了官府派人来收缴时,数目就会变成二百钱,最后上缴朝廷的还不到一成,其余的全都进了各层官员的口袋。”
“朝纲败坏,贪官横行,赋税沉重,这样的元朝如果还不灭亡,那就是天理难容。”
“这些都是儿子从先生那里听来的,关于元廷的种种情形。”
朱标望着朱元璋行了一礼,目光中满是热忱,投向远方山河。他们朱家两代人都吃过苦,吃了太多的苦,他们深知,最难能可贵的从来不是权力,而是百姓的安居与幸福。
“暴政之下,怎会有清官?”
“尽是巧取豪夺之辈,还在草原上逍遥自在!”
“那便是过去的世道。”
“只有我与大哥清楚。”
“什么才真正值得。”
“若有贪官污吏敢在我大明作恶,灭九族都不足惩。”
“太轻了。”
“当诛十族,以告慰天下百姓!”
朱涛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关节作响。所谓互市不过是虚名,真正的胜利唯有将异族彻底驱除。有朝一日青云直上,定要使天下归于大明,草原之上再无牛马,边关重地当由我汉人牧守!
许久之后,老朱带着两个儿子走出屋门,看到仍跪在门前的扬州百姓,领头的老者竟已昏厥过去。
“没事。”
“饿晕的,快去拿些吃食来。”
朱元璋最懂这滋味,也最清楚大明朝是如何得来的,又怎会不明白老人昏倒的原因?
“老大。”
“你现在知道我为何如此痛恨那些异族了吧?”
“你看看我大明百姓。”
“在他们铁蹄之下,过的是什么日子!”
朱涛望着眼前惨状,眼中泛红,声音嘶哑地说道:“所以你要做一个好皇帝,一个真正爱护百姓的皇帝。至于其他的事,就由我来做,做你不愿做的,这万世青天,就由你我兄弟共同守护!”
“我懂。”
“你不是一个人,我们是一世人两兄弟。”
“现在我是太子,你是亲王。”
“将来我是皇帝,你便是大明边疆总御的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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