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徐大将军为军中主帅!”
“本帅自无异议!”
“那就留他一命,继续效力帐前。”
朱涛望了徐达一眼,轻轻摇头,转身步入偏帐。待徐达跟进,他才低声说道:“徐叔叔,耿炳文与蓝玉本应伏诛。陛下对怀西勋贵违法之事早已心生不满。如今又保下二人,千里之外的朝堂必将再起风波。淮西勋贵以李善长为首,浙东清流以刘伯温为尊,必会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较量。如此动荡,对国家百姓皆不利。”
“涛儿。”
“古有八议之制,亲、功、贵、勤皆在其中。”
“蓝玉至少占其四。”
“耿炳文亦有其三。”
“无论从公义还是私情而言,此事只能由陛下裁决!”
“我清楚这样做会引发朝中正直之士的反对,但不论是出于亲情还是礼法,你都该为太子着想。蓝玉是难得的将领,更是太子身边的得力之人,能不杀便不杀!”
徐达轻叹一声,他岂会不知蓝玉与耿炳文之罪?但大明的根基维系于此,国法也需谨慎施行,最终的决断只能由朱元璋来做,非他们可妄加议论。
“一边是大嫂,一边又是我三弟的夫人。”
“这笔账,我算不清楚。”
“蓝玉的人头暂且留着,等我击败扩廓帖木儿之后,再和他清算旧账!”
朱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即便是徐达这般猛将,建国之后也变得犹豫不决。但他也理解,蓝玉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统帅之才,深受军中将士敬重。
更重要的是。
在朱元璋心中。
蓝玉是唯一一个可与常十万媲美的猛将。
再加上他与东宫太子朱标的关系,更需慎重处理。
眼下。
朱涛更在意的是扩廓帖木儿,而非蓝玉的去留。
“符离公主。”
“你是扩廓帖木儿的女儿,两军交战,不伤及无辜。”
“我会为你安排一顶帐篷。”
“日常用度按千户标准供给。”
“再从我亲兵中调十人随你左右,既是护卫,也是看管。待战事结束,我会亲自将你送回应天府,交给你姑姑。最后,身为女子,不要再插手军务!”
朱涛轻轻拍了拍案几,语气坚定,随后不再多言,头也不回地与徐达走出偏帐。他相信,伯雅伦海别会明白,蓝玉的生死,不掌握在他们手中。除非明军战败,被扩廓帖木儿所俘。
否则。
伯雅伦海别此生再无机会复仇!
“敌袭!”
“敌袭!”
“准备迎敌!”
辽阔草原上,一队由年轻将领率领的北元骑兵如狂风般扑向明军大营。
上千名明军士兵迅速列阵,准备迎战来袭的敌军。
“我是大元齐王帐下!”
“偏将军脱因帖木儿!”
“奉齐王之命,前来拜见大明将军!”
那年轻将领扬起马鞭,望着明军士兵高声喊道:“本将军曾与大明齐王朱涛相识,烦请通报一声!”
“脱因帖木儿?”
“那个镇守济南的北元将领,好像是扩廓帖木儿的弟弟?”
“若真是此人,那倒确实与他有过交情。”
朱涛正于中军帐内静心阅读,忽闻传令兵禀报,便合上书卷,转头望向一旁神情微疑的徐达,轻笑道:“乃乃不花已被我斩于马下,如今接替他之位的,想来便是脱因帖木儿了。此人也算我旧敌,当年我平定王宣父子之时,曾遇最强之敌,便是他的兄长。脱因帖木儿虽不及其兄,却也颇有将才,可惜败于邓镇之手,只留下虚名罢了。”
“嗯。”
“此人之名,我也略有耳闻。虽声望不及其兄,但仍可称得上是一员良将。他曾在济南坚守三日,抵挡我军三日之久,这份功绩,足可留名史册。”
徐达并非有意称赞脱因帖木儿。彼时朱涛亲率明军铁骑,士气正盛,几乎席卷山东,却在济南城下受阻,被脱因帖木儿硬生生拖延三日,使得北元军队得以北撤,此功不可谓不大。
“不瞒大将军。”
“我对脱因帖木儿并无恶感。”
“反倒希望他能为我所用。”
“当初并非无法破城,而是我不愿无谓牺牲将士性命。济南已成孤城,山东收复大局已定。若强行攻城,势必引发激烈反扑,徒增伤亡。”
“那时的济南,早已是空壳一座。大明之势如日方升,统一天下已是大势所趋。”
“任何顽抗,终究只是徒劳。”
“倒不如保存北元残存之力,以图他日再起。”
朱涛缓缓摇头,目光中透出一丝欣赏。他看出了脱因帖木儿的果决与远见,能在绝境中做出最有利的决策,保全兵力。
毕竟。
那时大明兵锋正盛,统一大势已不可阻挡。
再强的抵抗!
也难改命运洪流!
“末将愿请战!”
“请将军允我立军令状,定将脱因帖木儿擒至帐前!”
邓镇眼中闪过锐气,挺身而出,抱拳向朱涛请命。
“此战不必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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