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元廷之所以出兵。”
“是因为脱因拼死支撑。”
“否则凭如今局势。”
“元帝怎会轻易发兵相助?”
“真希望我们两败俱伤才好!”
“恐怕脱因将军在路上遭遇了伏击,才会延迟出发!”
“早听说明军已在长城设防,抵挡脱因的骑兵!”
“也许现在还被堵在边境动弹不得!”
八多木,作为开元王纳哈出手下的谋士,缓缓摇头,开口道:“求人不如靠自己,传令八尔多将军,率左翼冲锋,为大王杀开一条生路。只要能回到新泰,便还有翻盘的可能!”
“不能这么做!”
“我不是贪生怕死!”
“二十万大军分左右夹击,八万骑兵齐上,必会陷入包围圈。届时不仅金山难保,还会落入明军陷阱!”
“冯胜、汤和皆是老将!”
“他们不会看不出这点!”
“所以,请大王容我请命。”
“暂且坚守不出。”
八尔多将军站出身来,向纳哈出拱手道:“否则,胜负瞬间便知!”
“军中粮草还能撑几天?”
“最多十日!”
“必须严格控制饮食!”
“才能勉强撑过!”
“再拖下去已无意义,不如一搏,拼出一线生机!”
八多木再次摇头,面对如此局势,连他这等谋士也无计可施,可见形势何其严峻!
“没有别的路了。”
“通告全军。”
“七日后若仍无援兵到来,那就决一死战!”
“本王与明朝皇帝朱元璋旧日有交情,即便败了,也可为众将士保命。”
开元王纳哈出颓然坐下,轻轻挥了挥手。这是他领军三十年来,第一次陷入如此绝境。
原因无他——
他心中已无一丝希望。
只剩悔恨。
当初骄纵自满,毁了自己一生。
让他向朱元璋低头?
他做不到。
况且——
若真心归顺,当年就该做了。
如今再说,为时已晚。
一切皆有因果。
而此时,长城前线,邓镇已突破元军营地,面对营地中一群老弱病残,心中不由一冷。
这就是脱因所留?
将老弱留下,精锐带走。
果真如他们所料——
直扑辽东!
这才是他真正意图!
“将军!”
“营地中粮草充足,可供大军用上月余,且多为肉食,极其丰盛!”
钦武卫千户陆文昭策马而至,望着邓镇笑道:“脱因显然是想轻装上阵,才留下这么多物资,倒是便宜了我们。”
“那这些老弱病残。”
“该如何处置?”
偏将陆文通目光微沉,望着面前这群老弱之兵。他们神情憔悴,却个个眼中燃烧着怒火。那怒意从何而来?无人知晓。
这些曾践踏家园、奴役百姓的敌人,竟也敢愤怒?竟也敢仇恨?
简直狂妄至极!
“一个不留!”
“所有敌军,全部斩杀!粮草辎重,尽数带回!”
邓镇目光冷厉,话语中透着决绝。
他曾随朱涛出征山东,见过太多北元士卒。他们的眼神、他们的骨血中,都藏着那种刻骨的敌意。
这恨,洗不掉。
这仇,忘不了。
不仅是他心头的恨,更是整个大夏百姓的仇。
若想消弭此恨,唯有灭族断根。
他,不怕做那个挥刀的人。
杀伐之声,响彻原野。
怒吼夹杂着刀光,血染荒野。
邓镇闭上眼,哪怕对方只是老弱残兵。
但只要披甲持刃,便是死敌。
生生世世,永不共存!
“走吧。”
“殿下若在此,也必如此。”
“只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若有杀意,唯有杀尽!”
他望向雪地上凝结的血迹,尸身横陈。内心如这天地般寒冷。
要让异族不敢再窥我大夏疆土,就必须从这一代下手。
手段必须狠绝,不容半点心慈。
不能给后世留一点祸根,一丝也不行!
“蓝将军。”
“正如你所料。”
“脱因轻装北撤,已向辽东进发。留下的老弱残兵,我已尽数清除,一个未留。”
邓镇一边擦拭绣春刀,一边步入军帐,望着焦急的蓝玉,语气平稳:“莫急,我们追不上。你可敢断定脱因没有后招?”
“已传信冯老将军。”
“战局不必过于担忧。”
“殿下书信中也提到,徐将军的大军不日将至辽东,应能及时支援。”
听闻此言,蓝玉紧绷的神情稍稍放松。他最怕军令有误,更怕延误军机,那才是致命之患。
“我们仍守长城。”
“派人快马入京,告知殿下。”
“否则……”
“辽东局势,还需重新布局。”
陆东阳微微抬眼,望向蓝玉,淡淡开口:“殿下身边有姚广孝,自有谋略,不必我多费心。”
“先生言重。”
“您乃殿下心腹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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