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争霸之再造大汉 第6章 回归平原

马蹄声踏碎了平原县郊外的宁静。当刘衍一行人马的身影出现在官道尽头时，早已接到快马通报的平原侯府，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沸腾起来。

没有预想中的残破与萧瑟，映入刘衍眼帘的，是一派井然有序、甚至透着勃勃生机的景象。

侯府那扇曾被王虎手下砸坏的府门已然修葺一新，虽仍显质朴，却牢固结实。府墙内外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见往日积存的落叶与杂物。更令人惊讶的是，侯府周围原本荒废的宅院和空地上，搭起了连绵的、虽然简陋却排列整齐的窝棚和土坯房，缕缕炊烟袅袅升起，人影绰绰，竟形成了一片不小的聚落。

“夫君！”

一声带着哽咽却又充满欣喜的呼唤传来。只见苏婉在忠伯和几名健壮仆妇的簇拥下，快步从府门内走出。她清瘦了些，但眼神明亮，眉宇间少了往日的柔弱，多了几分干练与坚毅。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棉布襦裙，发髻梳理得一丝不苟，虽无珠钗点缀，却自有一股当家主母的沉稳气度。

刘衍连忙下马，几步上前，在众人面前，轻轻握住了妻子的手，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歉然：“婉娘，我回来了。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苏婉摇了摇头，眼中泪光闪烁，却强忍着没有落下：“夫君安然归来便好，妾身不苦。”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刘衍身后那几位气宇轩昂、一看便非池中之物的陌生面孔，尤其是关羽、张飞那惊人的威势，心中虽惊，却并未失态，只是微微颔首致意。

“侯爷！”忠伯激动得老泪纵横，上前便要行大礼。

刘衍一把扶住他：“忠伯，不必多礼。府中情况如何？我看这外面，似乎多了许多人？”

“回侯爷，一切安好！”忠伯抹了把眼泪，脸上却满是振奋，“自您走后，夫人便主持大局。王虎那恶贼虽来骚扰过几次，但见我们紧闭府门，严加防范，加之不断有流民青壮投奔，他也不敢过于逼迫。夫人又暗中联络了城中李、赵、孙三家，许以利益，三家也从中斡旋，那王虎投鼠忌器，这才保得府中平安。”

苏婉接过话头，语气平和却条理清晰：“夫君，您走时府中收拢流民不足百人。这数月间，青州、冀州等地天灾**不断，听闻平原侯府愿给一口饭吃，便不断有流民拖家带口前来投奔。妾身与忠伯商议，来者不拒，但需登记造册，甄别老弱妇孺与青壮。如今依附我侯府的流民，已逾一千五百余人，其中可堪训练的青壮，约有四百之数。”

一千五百人！四百青壮！

刘衍心中一震，随即涌起巨大的惊喜。他离开不过数月，根基竟已壮大如斯！这远超他的预期。他深深看了苏婉一眼，自己这位妻子，外柔内刚，竟有如此理政之才！

“粮食如何维系？”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苏婉从容答道：“初时确实捉襟见肘，全靠夫君留下的银钱和妾身典当部分嫁妆购置。后来，妾身采纳了几位老农的建议，组织流民中的壮劳力，在侯府名下及周边的无主荒地上进行‘屯垦’，抢种了些耐寒的豆菽蔬菜。同时，让妇女老弱编织草鞋、草席，或进城帮工，换些钱粮。再加上李、赵、孙三家看在夫君面上，偶尔接济些陈粮，总算勉强维持，未曾饿死一人。”

屯垦！以工代赈！

刘衍眼中精光一闪，这些举措看似简单，但在资源匮乏的当下，由苏婉一女子推行开来，其魄力与智慧，实在令人刮目相看。这为他节省了最宝贵的初期积累时间！

“好！婉娘，你做得非常好！远超我所望！”刘衍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用力握了握妻子的手。苏婉脸颊微红，眼中却闪烁着被认可的喜悦光芒。

这时，刘衍转身，将关羽、张飞、张辽引荐给苏婉和忠伯。

“婉娘，忠伯，这三位乃当世豪杰，今日起便是我等同袍手足。这位是关羽关云长，这位是张飞张翼德，这位是张辽张文远。”

关张张三人见主母虽为女子，却将侯府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在如此困境下不仅稳住局面，还能发展壮大，心中也是敬佩，纷纷上前见礼。

“关羽（张飞、张辽），见过夫人！”

苏婉连忙还礼：“三位将军不必多礼，夫君得三位相助，如虎添翼，妾身欣慰之至。”

众人进入侯府。府内同样整洁有序，仆役们虽衣着简朴，但精神面貌焕然一新，见到刘衍归来，个个面露激动与敬畏。

稍作安顿，刘衍便迫不及待地在苏婉和忠伯的陪同下，视察侯府外围的流民聚落。

所见景象，更让他心潮澎湃。虽然居住条件简陋，但窝棚区划分明确，有专人负责卫生清洁，甚至还开辟了小小的孩童玩耍的空地。一些妇人正在空地上纺线、编织，孩子们虽然面有菜色，但眼神不再麻木，偶尔还有嬉笑声传来。见到刘衍等人，流民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自发地跪地磕头，口称“谢侯爷活命之恩”、“谢夫人活命之恩”，神情真挚，感激涕零。

那四百多名青壮，则在陈武的带领下，于一片平整出的空地上进行着基础的队列和体能训练。他们手持削尖的木棍，喊着号子，动作虽然稚嫩，但态度认真，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陈武见到刘衍，激动地跑过来汇报训练情况。

看着这片充满生机、秩序初显的聚落，看着那四百多名可塑之才，刘衍知道，他离开这数月，苏婉和忠伯等人，为他守护并夯实了最宝贵的根基——人心与人力。

他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关羽、张飞、张辽沉声道：“云长、翼德、文远，你们看到了吗？这便是我们起事的本钱！他们或许现在弱小，但他们渴望活下去，渴望一个太平世道！只要加以严格训练，授以兵甲，他们便是未来横扫天下的百战精锐！”

关、张、张三人看着眼前景象，亦是心绪激荡。他们见过乱世流离，更知民心可贵。主公不仅自身武勇超凡，更有仁德之名，能聚拢如此多人心，其潜力，远比他们初投时想象的更为巨大。

“主公，”张辽抱拳，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这些青壮皆是好苗子，假以时日，必成劲旅！”

张飞摩拳擦掌：“大哥，练兵的事儿交给俺老张！定把他们操练得嗷嗷叫！”

关羽抚髯颔首，丹凤眼中精光隐现：“民心可用，根基已立。主公，下一步，当是扫清肘腋之患，彻底掌控平原！”

刘衍重重颔首，目光越过聚落，投向平原县城的方向，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

“王虎……是时候彻底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