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露如晶莹的珍珠顺着茅草尖滑落时,池面泛起了细微的涟漪,宛如被微风轻拂的镜面。蜷缩在青石上的身影,如同冬眠的蛇,微微动了动手指,却被刺眼的阳光惊得偏过头去。眼皮还粘着困倦的潮气,鼻腔却已被松脂混着苔藓的清苦味填满——这种属于山林的独特气息,仿佛一把神奇的钥匙,打开了他混沌的思绪之门,让他的头脑瞬间清明。
日上三竿,许尔和缓缓睁开眼,他稍稍侧身,试图缓解肩头的疼痛,昨日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他想起自己是在刘府别苑的后山中,昨夜宿醉的陶罐像一个醉汉,歪歪斜斜地倒在脚边,几尾银鱼正欢快地啄食着罐口残留的米粒。他撑起身时,粗麻衣料与石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一首低沉的歌谣,惊得游鱼摆尾潜入池底,搅碎了满池金鳞,如碎金般在水中闪烁。
抬头望去,丈锥木屋的檐角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几束茅草在光柱里翻飞,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掌心还攥着半截褪色的红绳,绳结早已被经年的摩挲打磨得圆润发亮,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珍贵印记。他对着池水,将乱发草草束起,水影里映出一张沾满草屑的脸,宛如一幅质朴的画卷。远处传来呦呦鹿鸣,仿佛是大自然的交响乐,与松鼠啃食松果的脆响交织在一起,却更衬得这方寸之地如世外桃源般寂静。
石台上的茶炉尚有余温,想来是晨雾未散时,某个神秘的身影如幽灵般悄然添过新炭。当他瞥见晾在竹枝上的葛布外衫——那件昨夜被露水浸透的衣物,此刻正随风轻晃,如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蒸腾出淡淡的白汽——他的喉头突然发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布纹间细密的针脚在日光下闪烁,若隐若现,宛如母亲在他幼时伏在膝头时,用爱编织的温暖图案。
由于尚未正式下定,许尔和的表侄李山明尚且不好多与未婚妻见面,于是只能借着许尔和应邀来吏部天官刘哲宪别苑赴宴的名义,带着表侄子一同前来。
年轻人嘛,总是渴望在婚事前有更多的相处时光,于是酒宴过后,还未饮酒尽兴的许尔和便带着美酒,躲在后山悠然自得地饮酒赏月,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等许尔和洗漱清理一番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向着山下走去。转过一条幽静的小道,他正准备继续前行,忽然,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抹靓丽的白色身影。
那是一个身材婀娜的美妇,她正亭亭玉立地站在一方青石上,极目远眺。她的白色衣裳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一只沉睡中的蝴蝶,柔美绰约,令人心醉神迷。
许尔和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不禁停下脚步,痴痴地凝视着石上的美人。尽管她背对自己,但那婀娜的躯体依然散发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让人仅仅看一眼,就仿佛被深深吸引,难以自拔。
从许尔和的角度看去,这位身姿窈窕的绝世美妇竟然比一般男子还要高出些许。她那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宛如夜空中的银河,闪耀着迷人的光泽。她的玉颈洁白如雪,宛如明月高悬,令人不禁想要伸手去触摸那如丝般柔滑的肌肤。
而在她那纤细的腰肢对面,是一个足以和她的肩头平齐的丰嫩美臀。那浑圆的轮廓肥美硕满,散发出一种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让人望而生欲。美妇那洁白的小手,娇艳的红唇,还有那妩媚的眼眸,无一不撩人心魄,饱含深情。
看着她如此动人的倩影,许尔和的旖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一幕幕私密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忽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打破许尔和脑中的邪念,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的血脉在发出警示!
此时此刻,许尔和甚至连多看那美妇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的身体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动着,仿佛屁股上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剑,让他像一只受惊的肥兔子一样,疯狂地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他心里非常清楚,那位美妇实际上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然而,对方的层次实在是太高了,仅仅是稍稍泄露出来的一丝气息,就已经让他完全无法抵御。面对如此高深莫测的高人,除了落荒而逃,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呢?
这就好比是一只渺小的蝼蚁,面对体型巨大的大象。大象也许并没有伤害蝼蚁的意图,它只是正常地行走在大地上。但是对于那些处于大象脚下以及落脚旁边的蝼蚁来说,只要大象稍微动一动,那无疑就是一场灭顶之灾啊!
许尔和一边拼命奔跑,一边在心里暗暗咒骂。他早就应该料到,能够和镇北大将军的嫡长子联姻的人家,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家族。自从三十多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以来,他许尔和的运气就一直没有好过!
而这位吏部天官的祖上,肯定也不是什么平凡之辈!毕竟,一般人怎么可能在娶了公主之后,还能担任吏部天官这样的要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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