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德九年冬,中州城外。
夜色深沉如墨,仿佛能将一切吞噬。冰封的长河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寂的寒光,宛如一条沉睡的银龙。凛冽的狂风呼啸而过,夹杂着细雪如纱,无情地掠过静谧的山谷。
白天时,山道上还略显繁忙,但此刻已空无一人。偶尔有几片枯黄的叶子在路上打旋,仿佛是这寂静世界中唯一的生命迹象。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一片无垠的冷寂。
十几艘小舟零散地停靠在岸边,它们早已被寒霜染成了银白,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渡口因为天气寒冷而显得有些冷清,但作为方圆数里唯一的市镇,这里的酒肆和茶寮却人声鼎沸。
离岸不远处,有一家客栈,店内的烛火映照出一片温暖的氛围。楼上的客房早已客满,连大厅里也坐满了急于回家过年的客商和行人。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为了生计四处奔波,身心俱疲。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却都不约而同地围拢在大厅中央,簇拥着那临时搭起的台面。有的人侧身而坐,双肘拄在膝盖上,托着腮帮子,凝神贯注;
有的人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炯炯,甚至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还有的人则半眯着眼睛,嘴角含笑,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台下,低语声和轻叹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嘈杂的声响。
而此时,一匹快马犹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来,店内茶寮众人尚未来得及细看,那马便如旋风般在店前戛然而止。
“店家,喂马,再来一壶上好的龙井。”一声清脆如黄莺出谷般的女声骤然响起,声未停,一阵馥郁的香风如轻烟般飘过,众人只觉眼前豁然一亮,只见一约莫二十左右的女子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但见女子身姿绰约,仿若弱柳扶风,肌肤白皙胜雪,容貌极美,宛如仙子下凡。原本喧闹的茶店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店中伙计赶忙应了一声,迅速端上茶水。众人的目光如被磁石吸引般,定定地盯着这位美貌少女,少女却似司空见惯,轻“啐”了一口,旁若无人地呷起茶来。众人见她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人又生得如此貌美,竟都如痴如醉,神为之夺。
许久之后原本准备开书的说书人见众人逐渐安静下来,这才微微坐直身子,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嗽两声,见四下已如万籁俱寂,才不紧不慢地继续道:“话说前朝光道年间,江南苏和园县有个地痞,生得如铁塔般魁梧....”说书人说得口若悬河,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仿佛身临其境。
他时而眉飞色舞,时而压低嗓音,时而做出各种夸张的手势,把个荒诞不经的故事讲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仿佛众人亲眼目睹一般。说到精彩之处,堂中瞬间如炸开了锅,叫好声、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大家也纷纷随声附和,有人连连点头,有人击掌称快。就连一向端庄稳重的掌柜的,此刻也按捺不住好奇,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的情节。
此时,一个头戴斗笠的汉子如鬼魅般闪了进来,悄无声息地走到一偏僻角落,静静地坐了下来。
众人皆未留意多了一人。来人一身玄色劲装,面孔隐匿在阴影之中,宛如深不可测的幽潭,难以辨清其眉目。
夜色渐浓,如墨染般深沉,客栈里的喧嚣声也如潮水般渐渐退去,说书人的故事也终于在这夜幕中落下了帷幕。客栈内的客人们也四散而去,他们并未发现俏丽少女早已离去了。
随着暮色如轻纱般渐渐降,先前客栈里的美貌少女在采购了些许食物后,便马不停蹄地连夜赶路,来到了这荒野之中。
深山之中,一座破旧庙宇内,篝火熊熊燃起,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明珠。美人轻轻摘下面纱,露出那宜嗔宜喜、我见犹怜的娇容,恰似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在这破庙中独自休憩了数个时辰,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牵着马匹继续踏上征程。然而,她并未察觉到,一个头戴斗笠的身影,如鬼魅般紧紧尾随其后。
数日后的夜晚,中州山脉深处,云雾缭绕,仿佛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着这片山林。踏入其中,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看着天边飘落的白雪,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地落在陡峭的山涧之间。
感受着云与雪的轻抚,仿佛漫步在云海之中,令人陶醉。约莫数个时辰后,终于走到了云雾的尽头,一座仙气缥缈的宫殿——天清宫,若隐若现地伫立在深山腰间。
此时正值寒冬,然而天清宫内却宛如春天般生机勃勃。宫内桃花盛开,如粉霞般绚烂,花香四溢,芬芳扑鼻。然而,这座巍峨的宫殿虽景色宜人,气候如春,却少了几分尘世的烟火气息。
那位娇俏的美人来到湖边,面对眼前如诗如画的山川景色,如痴如醉。就在这时,远方天际飘来一缕雪衣素影,宛如白云般轻盈,瞬间掠过山川,恰似天女下凡,不沾丝毫凡尘地轻轻一点,便稳稳地落在了湖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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