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夜空之上,暗巷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幽深而神秘,仿佛能吞噬一切不愿被发现的秘密。张拙守凝视着身前的斗笠人,轻声说道:“我不想惹什么麻烦,我的邻居要是有什么事,必然会如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一般,惊扰到我平静的生活,你能理解吗?”
他的声音在暗巷中回荡,犹如幽灵的低语,他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锁定着面前的斗笠人,仿佛要透过那模糊的身影,洞悉其中隐藏的一丝线索。
张拙守死死盯着对方垂在身侧的右手,那只布满刀茧的手掌正虚拢着,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月光偶尔穿透云隙,如银色的箭矢般射下,能看见指缝里暗红的碎屑,宛如点点血迹。
巷尾传来醉汉踢翻陶罐的脆响,斗笠人的肩膀忽然松弛下来,那股腐锈铁器般的杀气瞬间消散在潮湿的空气中,仿佛被一阵轻风拂去。
他的身影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异常神秘,斗笠下隐约可见的下巴线条紧绷,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他没有回头,只是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回道:“原来你是她的邻居,难怪会如影随形地跟着我。我并非来取她性命,你无需担忧。”斗笠人的声音在空气中扩散,低沉而沙哑,恰似夜风中传来的遥远回声,又仿佛是从幽冥地府传来的招魂曲。
暗巷的青苔散发着腥气,如潮水般漫上鼻腔,张拙守握着手杖的手指微微发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攥住。斗笠人蓑衣下的水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滴落,每一颗水珠砸在青石板上的声音都清脆悦耳,宛如更漏的滴答声,在寂静的暗巷中回荡。
远处打更人飘来的提醒声,与斜对面巷口酒旗被风撕扯的猎响交织在一起,将那人沙哑的嗓音切割得支离破碎,仿佛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张拙守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对方的来意如迷雾般模糊,但至少不是来打破他平静生活的暴风雨。
巷子深处传来野猫撕咬的尖啸,他转身时不小心踩碎了半片青瓦。宝刀收拢的瞬间,他瞥见瓦砾间半截被雨水泡发的黄符,那原本鲜艳的朱砂画的镇邪纹,如今已褪成了污泥的颜色,仿佛是被岁月遗忘的古老符咒。
斗笠人转身,轻轻踏在湿润的青石板上,声音在静谧的夜空中显得分外清晰。暗巷中的积水反射着微弱的光,他的身影在水面上摇曳,与乌云下的月亮形成一幅幅破碎的画面。
张拙守依旧静立原地,直到斗笠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暗巷的尽头,他才缓缓转身回家。而那人斗笠下的目光投向远方,似乎在追寻着某个遥远的目标。他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暗巷中一片死寂和被乌云遮蔽的淡淡月光。
夜色仿若浓墨,沉甸甸地泼洒在大地之上,没有一丝风的打扰,唯有斑驳的月光,如轻纱般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他那略显疲惫的面庞上。
月光下,他的身影宛如被整个世界遗忘的孤舟,在寂静的夜海中独自漂泊。左右是那古朴的石桥和曲折的弄堂,它们宛如忠诚的卫士,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见证着岁月的沧桑变迁,悠悠地诉说着那些被时光深埋的故事。
张拙守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中,心情如坠千斤巨石般无奈。他的左右邻居皆是娇柔妩媚的妇人,仿佛天生就带着麻烦的魔咒。
他已经数不清多少次挺身而出,帮助东隔壁的柔娘和芸娘排忧解难,如今又要忧心西隔壁的瑶娘,真是心力交瘁呀。他如烂泥般瘫倒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就在他心乱如麻之际,突然,一阵清脆悦耳的琴声,宛如天籁之音,如同一股清澈的泉水,穿过浓稠的夜色,打破了夜的死寂。那是瑶娘的新曲,琴音婉转悠扬,时而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时而似月下独酌的人在轻声呢喃,令人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
张拙守暗自叹息一声,心想:“罢了,权当是聆听人家琴声的酬劳吧,如此也不算白费了这番耳福。”他缓缓闭上眼睛,让那美妙绝伦的琴音如春风般拂去自己一天的疲惫。
随着琴音的缓缓流淌,他心中的烦恼似乎也如轻烟般渐渐飘散。他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没有烦恼的侵扰,没有忧虑的纠缠,唯有那如诗如画的琴音如影随形。
陆涛面带微笑,悠然自得地坐在角落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那张英俊非凡的脸上,使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芒。他的眉毛如剑般挺拔,眼睛明亮如星辰,那温暖而又满不在乎的笑容更是让人如沐春风。
这一切看似与过去没有什么不同,但又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的心境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无比平静,所有的烦恼和杂念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欢愉和宁静。
窗外,阳光灿烂,秋高气爽,微风轻拂,带来一丝和煦的暖意。红枫在风中翩翩起舞,卷起一片片落花,在蓝天和碧水之间自由飘荡。这秋末的下午,她在寺庙的精室内与他重逢,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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