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内,一室幽静,唯有书墨之香袅袅不绝。中年男子如热锅上的蚂蚁,在书房内徘徊不定,脚步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回响。他的眉头紧锁,双目之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仿佛有千万斤重担压在心头。书桌后,一位老者端坐,须发皆白,神色间透着一股沉稳从容。他轻轻放下手中散发着淡淡茶香的瓷盏,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君儿素来贪玩,此次只怕也是一时兴起。”老者的语调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中年男子似已听不进任何安慰,他抬头望向窗外,只见一轮明月如盘悬挂在夜空,皎洁的月光洒落,映照出他脸上的惶恐与急躁。他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充满了不可遏止的焦虑:“爹!那老匹夫竟要擂鼓聚将,亲卫披甲,他这是要挑起战端!在这京城之地,他岂不是要掀起腥风血雨?我看,他是想要造反!”
书房中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两代人的情绪在这一刻交织碰撞,一个满是忧惧,一个却是坚定不移。
“陛下不是派了中平军嘛,出不了事情的。再说了,他的嫡长孙没有回城,能出什么事?造反?造什么反?有擂鼓聚将,大张旗鼓的造反之人吗?有被大军围住后造反的吗?你沉住点气,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了一个小妾生的儿子,急成这样不是让人笑话吗!?”
“陛下不是已经派遣了中平军前去处理此事嘛,定然不会出什么岔子的。而且,那王景安的嫡长孙至今都未曾回城,又能有何事发生呢?造反?简直是无稽之谈!哪有造反之人会如此大张旗鼓地擂鼓聚将呢?更遑论被大军重重包围之后才想起造反了!你呀,还是沉稳一些吧,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何必为了一个小妾所生的儿子如此焦急呢?这岂不是要让人看笑话吗!”老丞相一脸的不以为然,对于自己儿子的急切表现,颇有些嗤之以鼻。
然而,中年男子却对父亲的这番话嗤之以鼻,他反驳道:“爹!您怎能如此小觑君儿呢?他可是您的嫡亲孙子啊!我又怎能不忧心忡忡呢?那王景安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出征之时犹如豺狼虎豹,从来不留活口,就连先皇的兄弟在他的军中,都被他杀红了眼的情况下给一刀斩了啊!您说,我怎能不担心君儿的安危呢?”
老丞相闻言,正欲开口斥责儿子,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如疾风骤雨般从书房外传来,打破了这份静谧。“老爷,邹管家带着少爷回来了。”声音远远传来,却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宁静的空间。
老丞相的眼神一凝,仿佛透过窗户看到了那归来的身影。他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宛如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随即横了儿子一眼,那眼神中既有严厉,又有无可奈何。
他对着门外沉声吩咐:“告诉邹明,让他将那小子关在书楼内抄书,抄一百遍司马君实的资治通鉴!”声音如洪钟大吕,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门外的仆人如疾风般应声而去,留下了一室的沉寂。老丞相挥手示意,那急于了解孙子安危的儿子只得像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地退出了书房。
奢豪的书房内,老丞相的眉头紧紧皱起,犹如两座山峰,面对案几上堆积如山的朱批奏折,一股沉闷的气息如浓雾般弥漫在空气中。待到四周恢复了平静,老丞相的目光如炬,投向窗外,望向那轮宛如银盘的明月,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比夜色还要深沉的无奈之色。“虎父犬子,后继无人啊……”伴随着这声长叹,书房内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老爷,二少爷本就不是家主,又何必强求呢?”这声音仿佛是从书房的某个角落里飘出来的一样,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然而,老丞相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却显得异常平静,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只是继续凝视着窗外那片平静的风景,缓缓说道:“我并非是感慨他不如我,而是感慨他竟然如此愚蠢,竟然想着明日去殿上参王景安!难道他真以为自己能够瞒过我吗?他的那些小心思,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说到这里,老丞相的语气略微有些激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接着,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继续说道:“他若是为了争夺权力和利益也就罢了,可他参人竟然只是为了替那个妾生子出气!这样的蠢货,我吴善规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呢!”说完,老丞相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对二少爷的行为感到无比失望。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从地上的影子里缓缓钻了出来。他的动作异常轻盈,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个老者走到老丞相身边,轻声说道:“二少爷不成器就不成器吧,不是还有大少爷和三少爷吗?三少爷马上就要入京了,到时候老爷也就能放放心了。”
吴丞相听了老者的话,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来,看着老者问道:“王匹夫的气,出了吗?”老者身材矮小,眼神却透着锐利,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王大将军,那可是名门之后,岁月并未削减他的锋芒。金蕊楼被中平军血洗后,他亲自出手以雷霆手段将那片土地和空间割了下来。而后当着中平军将士和大内侍者的面,祭祀敬献于祖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