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赵乾先把陈雪茹和娄晓筱送到通州区慈云寺附近的纺织厂。等返回南锣鼓巷,五小早在院门口等着,倪倪、月牙身边放着包裹,石头、赵端、赵坤在摆弄了那两辆昨晚送来的雪豹TY250。三人早在三师兄那学会了骑车,这下更是兴奋地不行。
将礼品和包袱放到后备箱,徐慧珍带着两小坐进汽车。轿车缓缓驶离南锣鼓巷,朝着牛栏山的方向开去。出了城区,平整的石板路就变成了坑洼的土路,车轮碾过坑洼处车子晃得厉害,扬起的黄土裹着草屑往车窗里钻。
石头、赵端和赵坤三个半大孩子早按捺不住,骑着两辆雪豹 TY250 摩托车跟在后面 —— 石头单独骑一辆,赵端带着赵坤共乘一辆。刚出城他们就撒了欢,油门拧得震天响,摩托车在土路上疾驰,车后拖出长长的黄烟。坐在后座的赵坤还不安分,总拍着赵端的肩膀喊 “再快点”,时不时还让赵端绕回轿车旁边,凑到车窗前冲里面的弟弟妹妹做鬼脸。
轿车里,徐慧珍正伸手给赵倪拍掉衣服上灰尘,就看到刚绕回来在给赵倪做鬼脸的赵坤两兄弟。
“慢着点!别往路边骑!” 徐慧珍忽然朝窗外喊了一声 —— 方才赵端为了躲路上的土坑,车头往路边的麦茬地偏了些,赵坤的脚差点蹭到地里的秸秆。
赵乾听见喊声,也放缓了车速,侧头看了眼两兄弟,按了下喇叭,提醒他们 “别太疯”。
摩托车上的石头听见喊声,回头冲赵端喊:“听见没?慧珍姐让慢点儿!”
赵端吐了吐舌头,脚下松了点油门,可赵坤却不乐意,在后面晃着腿喊:“石头哥你别管!咱们比大哥的车先到牛栏山!”
说着他还伸手去够路边的狗尾巴草,刚拽下一根。
就被赵端回头瞪了一眼:“坐好!要是回去大哥将车子收起来,你就等着被揍吧!”赵坤撇撇嘴,只好乖乖坐在后座。
车窗外的景色渐渐从青砖灰瓦变成了田埂村落,风里裹着麦秸秆的清香。徐慧珍坐在副驾,手指轻轻捻着衣角,语气里带了点复杂:“乾哥,我舅舅人老实,就是我舅妈…… 性子就有点……,说话可能没遮拦,你别往心里去。”
赵乾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都是长辈,我有数。”
后座的俩丫头也没了之前的不适,赵倪扒着车窗看田埂上的稻草人,小月牙不时从背包里拿出小零食给车中的众人,车厢里又恢复了热闹。
约莫半个时辰,轿车停在一处土坯墙院子前。院门口晾着几串红辣椒,墙角堆着半垛柴火,一只黄狗趴在门槛上,见车来了,立刻支棱起耳朵吠了两声。徐慧珍刚推开车门,就见一个穿着蓝布衫的中年男人从屋里迎出来,脸上堆着憨厚的笑:“慧珍来啦!快进来,你舅妈正烧水呢!” 正是徐慧珍的舅舅徐老实。
“舅舅!” 徐慧珍笑着迎上去,赵乾也跟着下车,把后备箱里准备的礼品拎出来。除了之前一起买的礼品,还多了两坛汾酒、两包稻香村的点心,还有几匹陈雪茹准备的蓝花布。刚进院门,就听见屋里传来拔高的女声:“是慧珍来了?快让我瞧瞧!”
洗得发灰的碎花褂子的妇人从灶房钻出来,袖口打了块青布补丁,眼神先跟钩子似的,眼神先在赵乾身上扫了一圈,又落在那几样礼品上,嘴角立刻翘起来:“哎哟,这不是慧珍嘛!旁边这位就是外甥女婿吧?瞧这穿着,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
说着就伸手去接礼品,手指捏着布角翻来覆去地看,“这布料子真厚实,做件褂子正好!”
牛老实拉了拉她的袖子:“别光顾着看东西,快让客人进屋坐!”
舅妈却没挪脚,看着门口围着三小骑来的摩托车看的小萝卜头。反而凑到徐慧珍身边,压低声音问:“慧珍啊,这外甥女婿在城里做什么生意?这车得不少钱吧?给你的彩礼准备了多少啊?”
徐慧珍脸颊微红,刚要开口,赵乾先笑着接话:“舅妈,城里有点实业,承蒙您和舅舅对慧珍照顾。彩礼的事,我们商量着来,定不会委屈她。”
舅妈眼睛一亮,拉着赵乾往屋里让:“哎哟,外甥女婿就是敞亮!快坐快坐,我去给你们沏茶!”
进了屋,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方桌,几把木椅,墙上挂着几张旧年画。
舅妈手脚麻利地把礼品往炕角挪,布包袱堆得老高,却特意把那几匹蓝花布抻开,对着里屋喊:“铁柱媳妇!快出来看!这布给铁柱做件褂子,再给小虎做身衣服,省着点裁还能做几件冬衣面子!”
喊完又转头给赵乾搬板凳,板凳腿晃了晃,她赶紧往底下垫了块碎砖,眼神还在他身上上溜:“外甥女婿这衣裳,没打补丁呢!城里现在还能买到新布?”
“舅妈,” 徐慧珍听不下去,打断她,“我们就是来看看您和舅舅,不说这些了。” 舅妈却不依,又看向五小,目光落在赵倪身上:“这丫头是你妹妹吧?长得真俊!城里孩子就是不一样,穿的衣服都是细棉布的。不像我们家小虎,整天在泥里滚,穿再好的衣服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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