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健身歌舞厅”的亢奋并没有持续太久。
畸变体的攻势,如同永无止境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它们不知疲倦,不畏死亡,只有最纯粹的吞噬和破坏**。
玄灵子的“灵符体”就像黑夜中的灯塔,吸引着方圆数里的怪物疯狂涌来。堡垒外围的障碍物被一次次冲垮,又被众人用石块、器械残骸和生命一次次堵上。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正午,又从正午厮杀到黄昏。
健身房门口早已不再是堆积如山,而是真正变成了一片尸山血海。
畸变体紫色的、绿色的粘稠血液汇聚成令人作呕的溪流,浸泡着破碎的肢体、撕裂的内脏和扭曲的残骸。浓烈到极致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足以让任何人精神崩溃的恐怖气息,甚至连圣光蛋白粉那特有的味道都被彻底掩盖。
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吸入了死亡的微粒。
墙壁上、器械上,沾满了飞溅的肉沫和抓痕。脚下的地面滑腻不堪,每走一步都可能踩到不知属于谁的眼球或是断裂的指骨。
幸存者的伤亡开始急剧增加。
一个之前还在跳“破魔战舞”的大妈,为了救一个孩子,被一只潜伏的利爪怪开膛破肚,肠子流了一地,她最后的目光还望着孩子被拉走的方向。
一个黑虎帮的兄弟,杀红了眼,冲得太前,瞬间被五六只畸变体扑倒,凄厉的惨叫只持续了半秒就被咀嚼声取代。
就连修士们也开始不断减员。一个巡查司的修士灵力耗尽,被一只如同巨型蜈蚣般的怪物用无数附肢缠绕、勒紧,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临死前绝望地将佩剑掷出,钉死了一只扑向同伴的怪物。
绝望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之前的亢奋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麻木的挥砍、机械的呐喊和无声的流泪。体力、灵力、丹药、符咒都在飞速消耗。
苏婉清的剑不再飘逸,变得沉重而狠厉,白色的衣裙几乎被染成了紫黑色。叶孤城的脸冷得像万年寒冰,但出剑的手却微微颤抖。洪煞浑身都是伤口,咆哮声也变得嘶哑。冷锋的官袍破烂,脸色苍白,仍在死战。
就连刚刚获得力量的玄灵子,也早已力竭,只能瘫坐在相对安全的角落,靠着墙壁,机械地绘制着效果越来越弱的符咒,眼泪混合着朱砂和污血滑落。
“林大师……我们……我们还能守得住吗?”一个断了胳膊的武馆师傅,靠着仅剩的石锁,喘息着问我,眼中充满了血丝和绝望。
我看着外面依旧望不到头的怪物狂潮,看着身边一个个倒下的熟悉面孔,看着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心脏也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这不再是游戏,不再是沙雕的冒险。这是真正的、残酷的、你死我活的生存之战。
但我不能倒下。
我是他们的教练,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我深吸一口那令人作呕的空气,强行压下胃里的翻腾,猛地跳上一个还算完好的杠铃片堆,声音因为嘶吼而变得沙哑,却依旧用尽全力传遍战场:
“兄弟们!姐妹们!看看你们身边倒下的战友!看看你们脚下的血泥!”
“我们很累!我们很怕!我们想放弃!”
“但是!”我猛地指向堡垒内那些瑟瑟发抖、却依旧渴望活下去的妇孺,“看看他们!如果我们倒下,他们就会变成外面那些怪物的粪便!”
“我们流的每一滴血!每一滴汗!不是为了成为食物!是为了告诉这些狗杂种!”
“人类!还没亡!”
“肌肉!还没软!”
“信念!还没垮!”
我从系统空间里,将最后储备的所有【圣光蛋白粉】和【破魔氮泵】全都拿了出来,像发糖一样扔给还能战斗的人!
“喝了它!这是最后的弹药!也是我们最后的倔强!”
“跟着我!不是为了活下去!是为了让这些怪物记住!它们惹错了人!它们踢到了铁板!一块由肌肉和钢铁意志铸成的铁板!”
“目标不变!把门口这座尸山!给我堆得更高!让它们爬不上来!”
“为了逝去的兄弟!”
“为了还能跳动的肌肉!”
“为了……特么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但就是干!”
我率先撕开一袋蛋白粉,直接倒进嘴里,干嚼!然后灌下整整一瓶氮泵!
灼热的力量和狂暴的兴奋感再次涌遍全身,暂时压倒了疲惫和恐惧!
“嗷!!!”
我扛起一根沾满血肉的杠铃杆,如同疯子一样,主动跳出了相对安全的掩体,冲入了尸山血海之中!疯狂地挥舞!砸碎一切靠近的怪物!
我的疯狂点燃了最后一丝士气!
“为了教练!”
“跟它们拼了!”
“老子就是死,也要崩掉你几颗牙!”
洪煞、冷锋、苏婉清、叶孤城……所有还能动的人,都发出了最后的怒吼,跟着我冲了出来,在这片血腥的泥沼中,与怪物进行着最惨烈的贴身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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