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名满京城的旦角,琪官。
“王爷,人带来了。”
典韦随手将琪官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琪官痛呼一声,却不敢有任何反抗,只是趴在地上,身体抖得和筛糠一样。
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那双平日里在戏台上顾盼生辉、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此刻写满了惊恐和绝望。
李修抬起眼皮,扫了地上的琪官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
琪官身子一颤,不敢不从,缓缓地抬起了头。
一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俏脸,出现在李修面前。
难怪那忠顺王跟个哈巴狗似的,宝贝得不行。
“你就是琪官?”
李修懒洋洋地问道。
“罪……罪人琪官,叩见王爷……”
琪官的声音都在发颤,带着哭腔。
“罪人?”
李修笑了。
“你何罪之有啊?”
“本王只是奉旨查案,听说你交友广阔,消息灵通,所以请你回来喝杯茶,聊聊天而已。”
聊聊天?
你管这叫请?
你家的“请”,是直接踹门拿人,还差点把王府给拆了的吗?
琪官心里疯狂吐槽,嘴上却一个字也不敢说,只是拼命磕头。
“王爷明察!罪人……不,小人只是一个唱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求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啊!”
李修看着他那副快要吓尿了的模样,顿觉有些无趣。
他挥了挥手。
“行了,别嚎了。”
“本王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顿了顿,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地问道:
“本王问你,十八年前,义忠亲王坠马一案,你可知情?”
琪官直接懵了。
十八年前?
十八年前我还在娘胎里没出来呢!
我知情个鬼啊!
他哭丧着脸,都快给李修跪下了。
“王爷!王爷啊!十八年前,小人……小人还没出生呢!”
“哦?没出生啊。”
李修故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这就难办了。”
“本王还指望从你这儿问出点什么线索呢。”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这话一出,琪官的脸“唰”的一下,瞬间没了血色!
没用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琪官吓得肝胆俱裂,抱着李修的腿就开始嚎啕大哭。
“小人虽然不知道十八年前的事情,但……但小人知道忠顺王府的很多秘密!他……他私底下和哪些官员来往,收了谁的礼,小人都知道!小人全都告诉您!只求王爷饶小人一命!”
看着这位名旦毫无节操地开始出卖自己的老东家,李修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行了行了,本王对那些破事不感兴趣。”
李修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对典韦吩咐道:
“带下去,找个好房间安顿好。好酒好肉伺候着,别怠慢了咱们的‘重要证人’。”
“记住,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他踏出房门半步!”
“遵命!”
典韦咧嘴一笑,像拎小鸡一样,再次拎起瘫软如泥的琪官,拖了下去。
书房里,只剩下李修和徐茂。
徐茂看着李修,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最后,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王爷……高明!”
他现在,终于彻底明白了李修的意图。
王爷根本就没想从琪官嘴里问出什么。
抢人,只是一个由头,一个最直接、最羞辱人的耳光!
狠狠地扇在忠顺王的脸上!
逼他发疯!
......
皇城,御书房外。
“陛下!陛下啊!您要为臣弟做主啊!”
忠顺王李逸,此刻再无半点亲王仪态。
他衣袍凌乱,发冠歪斜,整个人扑在冰冷的汉白玉石阶上,涕泪横流。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幕僚和王府总管,一个个跪在后面,头都不敢抬,身体抖得跟秋风里的落叶似的。
谁能想到,就在一个时辰前还意气风发、大宴宾客的忠顺王,转眼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御书房门口的太监和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站得跟木桩子一样,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这种神仙打架的事情,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沾上一点边都得粉身碎骨。
“陛下!燕王李修他……他欺人太甚!他目无君上,目无王法!他仗着自己是钦差,竟然……竟然带兵强闯臣弟的王府啊!”
忠顺王一边哭嚎,一边用拳头捶打着地面,手背上很快就一片血肉模糊。
“他当着满堂宾客的面,踹碎了臣弟的王府大门,打伤了臣弟的护卫!还将……还将臣弟府上的戏子给强行掳走了!”
“这跟谋逆有什么区别!这跟造反有什么区别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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