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过后,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太阳早早地就爬上山头,将炽热的光芒洒向大地。田野里,麦浪翻滚,金黄一片,空气中弥漫着麦粒的清香和泥土的气息。一年中最忙碌的夏收季节到了。
清晨四点多,天刚蒙蒙亮,村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开门声和农具碰撞声。家家户户都要赶在日头毒辣前下地抢收麦子。
苏家也不例外。林长河天不亮就起床磨镰刀,苏晚和父母也早早收拾妥当。作坊暂时调整了工时,女工们都回家忙农活了。
“晚晚,你就别下地了。”早饭时,苏母心疼女儿,“作坊里还有活要忙,地里有你爹和长河呢。”
苏父也点头:“是啊,你现在可是咱们家的大掌柜,地里的活不用你操心。”
苏晚却坚持:“那怎么行!夏收大忙天的,多一个人多一分力。作坊的活我可以晚上做。”
她利落地扎起头发,戴上草帽,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林长河看着她,眼中带着笑意,默默将磨得最锋利的那把镰刀递给她。
麦田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男人们赤着膊,挥汗如雨地割麦;妇女们跟在后面捆扎;孩子们则忙着拾穗。太阳越升越高,汗水浸透了每个人的衣裳。
苏晚虽然很久没干农活,但底子还在。她弯着腰,熟练地挥动镰刀,金黄的麦穗应声而倒。林长河始终在她旁边的那垄地,不时抬头看她一眼,见她动作利索,才放心地继续干活。
“歇会儿吧!”日上三竿时,苏母提着水壶来到地头,“喝点绿豆汤,解解暑。”
大家聚在田埂的树荫下休息。苏晚累得腰酸背痛,却感到一种久违的充实感。林长河默默递过一碗绿豆汤,碗底还沉着几颗红枣。
“特意给你加的。”他低声说,“补气血。”
苏晚心里一甜,小口喝着汤。冰凉的绿豆汤下肚,顿时暑气全消。她注意到林长河额上的汗珠不断滴落,自然地掏出手帕为他擦拭。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林长河微微一怔,耳根泛起红色。周围的人都假装没看见,嘴角却带着笑意。
“晚晚和长河真是越来越恩爱了。”赵婶子小声对苏母说。
苏母笑得合不拢嘴:“是啊,看着他们这样,我和老头子就放心了。”
午饭后,日头太毒,大家暂时收工回家。苏晚却不得闲——菜园里的黄瓜、西红柿都到了丰收的时候,再不处理就要老了。
“长河哥,帮我摘黄瓜好吗?”她提着篮子来到菜园,“我想趁这几天多腌些黄瓜,夏天吃最爽口。”
林长河二话不说就跟来。两人在菜园里忙碌着,一个摘,一个接,配合默契。翠绿的黄瓜挂满藤架,红彤彤的西红柿压弯了枝头,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果蔬香气。
“这么多西红柿,吃不完会坏的。”苏晚有些发愁。
林长河想了想:“可以做酱。以前在部队见过炊事班做。”
这个建议让苏晚眼睛一亮:“对啊!番茄酱能放很久,拌面拌饭都好吃!”
说干就干。下午,两人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苏晚负责清洗切块,林长河则搬出大锅生火。西红柿在锅里慢慢熬煮,散发出酸甜的香气。
“要加点糖和盐,”苏晚凭着前世的记忆调味,“还可以放点洋葱和香料提味。”
林长河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伸手拂去她颊边沾上的一点番茄汁:“沾到了。”
指尖的温度让苏晚脸一热,低头假装搅拌锅里的酱汁。厨房里热气腾腾,却比不过两人之间的温度。
熬好的番茄酱装进洗净的玻璃瓶里,红艳艳的,十分诱人。苏晚特意留出一小碗,晾凉后递给林长河:“尝尝味道怎么样?”
林长河就着她的手尝了一口,眼睛微亮:“好吃。比买的好。”
这句简单的夸奖让苏晚笑逐颜开:“那以后咱们就不买酱了,都自己做!”
傍晚,天气凉爽了些。两人又去养殖区忙活。鸡群已经扩大到三十多只,每天能捡二十多个蛋。兔子更是繁殖到了四十多只,不得不又扩建了兔舍。
“长河哥,你看这只兔子好像又怀崽了。”苏晚指着一只母兔说,“咱们的养殖规模是不是太大了?”
林长河检查了一下:“不大。冬天皮毛值钱。”
喂完鸡兔,天已经黑透了。两人累得浑身酸痛,却心里充实。洗完澡,苏晚特意打来井水,将白天摘的黄瓜冰镇起来。
“明天咱们腌黄瓜吧。”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说,“用新配方,加点辣椒和蒜片,肯定好吃。”
林长河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颈间,眼神暗了暗:“好。”
夜深了,两人却都睡不着。天气闷热,蚊虫嗡嗡作响。苏晚摇着蒲扇,还是热得汗流浃背。
“去院里乘凉吧。”林长河提议。
院子里果然凉爽许多。两人并排躺在竹床上,望着满天繁星。夜风拂过,带来田野的清香和远处的蛙声。
“长河哥,你看那颗星真亮。”苏晚指着天边最亮的一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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