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身着大红嫁衣的小姐莲步轻移,纤纤玉手交叠于腰间,深深一福礼。
晶莹的泪珠在她眼中打转,声音微颤:几位恩公的大恩大德,凤仪今生今世永志不忘。
楚天佑上前虚扶一把,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朗:姑娘不必如此。说来也是机缘巧合,我们途经此地时,恰巧听见这两个歹人密谋要害你性命。他们竟还计划对你全家不利。眼下最要紧的,是报官。
白珊珊指着地上昏迷的女子,柳眉微蹙:这位小姐请看,这女子穿着与你丫鬟一般无二的衣裳。应该也是你的丫鬟,她想杀了你,分明是要李代桃僵,顶替你嫁入夫家。
说着又指向另一人,至于这个男子,据说是你夫家派来的迎亲管家,不知你可认得?
新娘颤抖着从丫鬟的搀扶站起来,借着皎洁的月光仔细端详地上之人。
待看清面容,她如遭雷击,泪水顿时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司马凤青见状,轻叹一声劝道:姑娘你别哭了。这丫鬟既已背主求荣,又何须为她落泪?更何况他们还要加害你全家。当务之急是想个万全之策。
丁五义愤填膺地跺脚:这两人简直是狼心狗肺,丧尽天良!
司马凤青五人闻言,不约而同地看向丁五味。
丁五味被看得心虚,强作镇定道:现在哪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这位小姐的安危才最要紧。
众人的目光这才从丁五味身上移开。白珊珊上前柔声问道:还未请教小姐芳名?
那小姐又行了一礼:小女子何凤仪,这是贴身丫鬟秋月。地上躺的是丫鬟秋桂,那个男子是刘府派来的管家刘远。
看来这管家与你的丫鬟早有勾结,配合得如此默契。
何凤仪闻言陷入更深的沉默,纤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司马凤青动作利落地将丫鬟的衣裳尽数褪下,转头对何凤仪温声道:何小姐,烦请更衣。
待二人换装完毕,她又取来白绫将秋桂捆得严严实实,随后从挎包中取出青瓷药瓶:何小姐,请抬头。
见何凤仪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司马凤青耐心解释:这是特制的药膏,能让您颈间的伤痕显得更为触目惊心。待到了白杨县衙,那些官老爷们才不敢敷衍了事。
何凤仪顺从地扬起白皙的脖颈,司马凤青以指尖蘸取药膏,轻柔地涂抹在淤痕处。不多时,原本淡红的指痕便化作骇人的青紫色。
司马凤青又从锦囊中取出一粒朱红色药丸递给秋月:服下此药,待大夫诊脉时会显出失血过多之症。如此,那些歹人的罪责便更重三分。秋月毫不迟疑地接过药丸,仰头咽下。
此时赵羽已将刘远五花大绑。
楚天佑轻摇折扇,对何凤仪嘱咐道:何小姐,待会儿让您的丫鬟去唤醒轿夫。等他们进来时,您需装作昏迷不醒的模样。
司马凤青补充道:切记要演得真切。我们能及时相救实属侥幸,未必再有第二次机会。
主仆二人郑重点头。秋月当即开始表演,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途中还故意踉跄着摔了几跤,衣袖都沾上了尘土。
丁五味搓着手凑到司马凤青身旁,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青青,那两种奇药可否借我研究研究?
司马凤青莞尔一笑,随手抛出两个小巧的琉璃瓶。:“赏你了。”
丁五味如获至宝般接住,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
这时丫鬟带着送亲队伍进入破庙,丫鬟进来走到何凤仪身边就立即顺势瘫倒在地。
众人目光所及,只见新娘昏迷不醒,另一个穿着婚服的丫鬟与管家被捆作一团。
媒婆吓得尖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司马凤青翻了个优雅的白眼:您老眼昏花了吗?没看见新娘差点被这两个歹人勒死?她指着地上被捆的二人。
媒婆战战兢兢道:可、可新娘不是被捆着的那个吗?
丁五味大步上前,指着真正的何凤仪:您老仔细瞧瞧,那个才是新娘子!
媒婆哆嗦着拨开两人散乱的头发,这才惊觉真相,顿时面如土色:这...这...
见媒婆六神无主,白珊珊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提醒:媒婆还不快差人去报官?再派人通知新娘家中。幸好今日人没事,若真出了差错,您这脑袋还要不要了?
媒婆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安排人手分头去官府、何府和刘府报信。
待吩咐完毕,她壮着胆子问道:不知几位英雄是何方人士?为何会在此处?
楚天佑地展开折扇,从容道:我等正欲前往白杨县,途经此地时听闻有人密谋李代桃僵、杀人灭口,便进来查看。正巧撞见这两个歹徒行凶,便出手将其制服。
媒婆抖着声音问:那...新娘子可还安好?
丁五味故意板起脸,指着何凤仪颈间骇人的淤痕:您没瞧见这勒痕吗?若非我们及时赶到,此刻您见到的怕是一具尸首了!媒婆闻言顿时噤若寒蝉。
司马凤青闲适地从挎包中掏出一把瓜子,清脆的嗑瓜子声在诡异的氛围中竟意外地让人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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