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兄妹的人生经历和坎坷 第283章 雪后各赴生计路 寻常日子有头

早饭的热气还没散尽，一家人便各自忙碌起来。

海天送海威到学校门口，看着儿子背着书包跑进校门，才转身往超市去。路上遇见相熟的街坊，笑着打招呼：“海老板，今天雪停了，生意准好。”海天笑着应着，心里盘算着得赶紧把昨天订的货点清楚。他骑上送货的三轮车，车斗里堆着几箱刚到的牛奶，慢悠悠往村里的小卖部去——这是老主顾了，总爱订些新鲜货。

海兰开车送海雅去美容院。车子驶过雪地，留下两道清晰的辙印。“下午我把手头的事清一清，”海兰握着方向盘，侧头看了眼海雅，“明天咱们就出发，去南方待阵子，那边暖和。”海雅在手机上敲：“好，我把美容院的事跟店员交代好。”到了地方，海兰替她拉开车门，又叮嘱了几句，才驱车往公司去。

海丽抱着阳阳，身后跟着保育员抱着暖暖，往孤儿院走。刚到门口，一群穿着棉袄的孩子就扑了上来，“海丽姐姐”喊得震天响。看到阳阳和暖暖，孩子们更是好奇地围过来，小手指怯生生地想碰又不敢碰。“这是阳阳，这是暖暖，以后常来跟你们玩。”海丽笑着把阳阳递到一个大些的女孩怀里，“轻轻抱，像抱洋娃娃一样。”屋里顿时响起一片细碎的欢笑声。

海露对着镜子把头发梳成利落的马尾，套上黑色棉衣，拎起沉甸甸的理发工具箱出门。“五弟，路上滑，慢点骑。”海天从超市探出头叮嘱。“知道啦大哥！”海露跨上摩托车，发动引擎，车后座的工具箱随着车身轻轻晃动。雪后的路面还有些湿滑，她特意放慢了速度，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却挡不住心里的热乎劲——昨天还有老顾客打电话预约，今天准是忙禄的一天。

阳光越升越高，把雪地照得发亮。三轮车的铃铛声、汽车的引擎声、摩托车的突突声，还有孩子们的笑闹声，在雪后的清晨里交织成一片。每个人都奔着自己的日子去，看似各忙各的，却又被一股看不见的线牵着，那头系着家，系着彼此。

海雅站在美容院的窗边，看着街上往来的人影，拿出手机给海兰发了条信息：“等你忙完，我们去看海。”屏幕上的字，带着对往后日子的满满盼头。美容院里静悄悄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海雅的徒弟是个同样不善言语的小姑娘，眉眼清秀，手脚却格外麻利。跟着海雅这一年多，从最初连化妆刷都拿不稳，到如今能独立完成基础护理，进步快得让海雅都时常感慨。

海雅从包里掏出一包刚买的坚果，递到徒弟面前。徒弟眼睛一亮，连忙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那是去年她生日时，海雅特意给她买的，存着两人常用的交流短语。她飞快地打字：“谢谢师傅！这个牌子的坚果我最喜欢了！”

海雅笑着点头，示意她快吃。徒弟剥开一颗核桃，小口嚼着，脸上漾着腼腆的笑。

趁这功夫，海雅挽起袖子，开始仔细擦拭美容床。她取来酒精棉，连床垫边缘的缝隙都一一擦过，动作认真得像在完成一件精细的活儿。阳光照在她专注的侧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格外柔和。

徒弟吃完坚果，也拿起消毒喷雾，帮着擦拭旁边的梳妆台，瓶瓶罐罐被她摆得整整齐齐。两人虽不说话，却配合得默契十足，偶尔眼神交汇，便相视一笑，像有说不完的话藏在眼底。

“今天上午怕是没人了。”海雅心里想着，却也不急躁。她走到窗边，望着街上渐渐多起来的行人，想起海兰说的“度蜜月”，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手机在口袋里轻轻震动了一下，是海兰发来的信息：“公司的事安排得差不多了，明天一早出发。”

海雅飞快地回了个“好”，转身时，见徒弟正拿着眉笔，在练习册上一笔一划地画着眉形。她走过去，轻轻握住徒弟的手，调整了一下角度。徒弟抬头看她，眼里满是感激。

安静的美容院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车铃声。日子慢下来的时候，连阳光都仿佛带着甜味，一点点淌过心头。

海兰看着手机屏幕上海雅的消息，嘴角的笑意还没褪去，便扬声应道：“进来。”

门被推开，六个年轻人鱼贯而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却个个精神抖擞。为首的男生叫阿哲，手里抱着一摞文件，快步走到海兰办公桌前：“海总，这是您要的季度报表，我们核对了三遍，数据都没问题。”

“辛苦你们了。”海兰接过报表，随手翻了翻，目光落在几人冻得发红的鼻尖上，“外面挺冷吧？让助理给你们泡杯热咖啡。”

“不麻烦海总！”一个女生连忙摆手，“我们刚在茶水间喝过了。对了，您交代的那个合作方案，我们加了几个新点子，您看看行不行？”她说着递过平板，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方案修改标注，旁边还附着手绘的示意图，看得出来下了不少功夫。

海兰仔细看着，时不时点头：“这个思路不错，把用户反馈和市场数据结合得更紧密了。阿哲，你们几个把这部分再细化一下，下午咱们开个短会过一遍。”

“好嘞！”阿哲应声，眼里透着干劲。这几个从孤儿院出来的年轻人，格外珍惜这份工作，做事总带着股不服输的韧劲，短短几个月就成了海兰最放心的团队。

海兰放下平板，想起刚才和海雅的约定，语气也柔和了些：“今天进度赶完，下午早点下班。我跟你们师母要去规划蜜月行程，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

“师母？”几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都露出笑意。阿哲挠挠头：“恭喜海总！那我们争取中午前把方案敲定，不耽误您的事。”

“有心了。”海兰笑着摆摆手，“去吧，干活麻利点。”

几人应声退了出去，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海兰拿起手机，给海雅回了条消息：“忙完就去接你，顺便带你去吃街角那家你爱吃的糖醋小排。”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他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满身的疲惫果然被这股暖意冲散了。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堆积的文件上，仿佛连那些密密麻麻的字都变得顺眼起来——毕竟，忙碌的尽头，是和心上人看海的约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