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瀛打拼的日子 第169章 异客惊谈与迷醉之夜

大阪潮湿的夜雾漫过道顿堀的街巷，将“绯樱阁”的鎏金匾额浸染成朦胧的赤色。这座以“花魁竞演”闻名的风月场里，三味线的乐声与客人的调笑声此起彼伏，空气中浮动着龙涎香与清酒混杂的气息。雪子理了理藏青色和服的领口，耳坠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晃：“这里常客多是政商界中人，盯着点穿藏青唐装的。”

踏入大厅，十二面绘着浮世绘的屏风将空间隔成私密雅座。身着振袖和服的艺伎跪坐在榻榻米上，银盘里摆放着缀着金箔的和果子。雪子朝角落里一位戴珍珠发簪的妇人颔首，低声道：“那是老板娘绫乃，以前在京都只园共事过。”说罢踩着木屐款步而去，广袖扫过案几，带起一阵香风。

我倚着雕花廊柱，目光扫过厅内客人。角落里一桌格外引人注目，三个西装革履的日本商人围坐谈笑，唯有中间那个男人默不作声。他不过三十四五岁的年纪，身形中等偏瘦，藏青色长衫熨帖地裹着单薄的身躯，往人群里一放确实毫不起眼。但那双眼睛，却是让人过目难忘——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深褐色的瞳仁里像是藏着深不见底的潭水，每当抬眼时，眸光如鹰隼般锐利。他手腕缠着褪色的红绳，杯盏在掌心缓缓转动，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将周遭动静都收进眼底。

“这位先生，要尝尝新酿的大吟酿吗？”我端着酒壶走近时，他忽然抬头，操着带着北方口音的中文开口：“难得见中国人来这风月场。”他放下酒杯，露出腕间一串古朴的檀木手串，腕骨嶙峋，青筋在皮肤下若隐若现，“我姓沈，名砚舟，在这边经营‘云途旅行社’，东京、大阪、神户都有分社。在日本晃荡两年多了，没想到在大阪还能遇上老乡。”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烫金名片，上面印着中英文对照的信息，边角处暗纹隐隐勾勒出八卦图的轮廓。

我愣了愣，将酒斟满：“沈先生也是来考察风俗业？”他轻笑一声，指尖摩挲着杯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灯光下投下细长的影子：“算是为旅行社开发特色线路做准备吧。不过说句实话，”他朝四周扫了一眼，压低声音，镜片后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日本这国家，成也**，败也**。风俗业越兴旺，离衰败也就不远了。”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震。这时，雪子与绫乃的谈笑声从隔壁传来。沈砚舟瞥了一眼，又自顾自说道：“就说这大阪，地处巽位，本应藏风聚气，可如今高楼林立，河道改道，早破了格局。”他从怀中掏出个巴掌大的青铜罗盘，天池内的磁针正微微颤动，“这磁针偏移，便是地气紊乱的征兆。”

我凑近细看，提及自己认识的周正亨等懂行之人。他摩挲手串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兴味：“周先生的大名如雷贯耳。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有这般人脉。”他重新打量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与探究，“以后在日本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联系我。云途旅行社在各地的分社，都能为你提供便利。”

我举杯与他轻碰：“实不相瞒，我来日本，一是求学，二是考察。虽说中日间积怨已久，但日本能成为亚洲发达国家，必有值得学习之处。”沈砚舟闻言，眼底浮起一抹复杂神色，仰头饮尽杯中清酒：“这话在理。明治维新时他们学西方，骨子里却没丢‘八纮一宇’的野心。”他突然压低声音，“你可知‘八纮一宇’的风水布局？宫崎县的和平之塔是‘天柱’，北海道到冲绳的地脉被强行贯通，妄图以日本为中心，吞并八方……”

“可风水讲究顺天应人，这般强行改脉，岂不是自损根基？”我皱眉问道。沈砚舟冷笑一声，指尖在桌面上划出无形的卦象：“所以你看这罗盘，日本龙脉早断了生气。当年他们从北京、南京抢走多少风水古籍，生搬硬套地改格局，不过是饮鸩止渴。”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厅外闪烁的霓虹：“我走过中国大江南北，秦岭龙脉雄浑，长江水系通达，这才是真正的王气所在。日本那些雕虫小技，破得了一时，破不了千年气运。”说罢，他将罗盘推到我面前，天池内的磁针突然剧烈震颤，“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世道，风水之争背后，从来都是国运较量。”

雪子不知何时走到我身旁，望着沈砚舟离去的背影，眉头微蹙：“这人身上有股狠劲。”我握紧手中的名片，暗纹八卦在掌心发烫。这场在风月场中的对话，看似闲谈，却揭开了远比风俗业更深的隐秘——当风水与国运纠缠，我与沈砚舟的相遇，或许正是命运的伏笔。

绯樱阁二楼的「月隐」包厢内，鎏金宫灯将和纸屏风染成蜜色光晕，每一道摇曳的光影都像是被揉碎的月光。空气中浮动着白梅香与清酒的甜腻，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在密闭的空间里氤氲开来，仿佛给整个房间披上了一层暧昧的纱幔。雪子与绫乃低语交谈时，黑檀木桌上的十二酒盏已盛满琥珀色液体，盏沿雕刻的浮世绘美人在光影中似要盈盈走出，那些美人的眉眼含情，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风月场中的故事。

随着绫乃叩响青铜风铃，清脆的铃声在回廊中回荡，两道身影踏着木屐声自回廊尽头浮现。走在前头的年约二十三四岁的雪奈身着十二单衣中最轻薄的「二蓝」振袖，月白色衣料上绣着淡粉早樱，每一朵樱花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随风飘落。腰间胭脂红的伊达卷束出盈盈一握的腰肢，走动时，腰带上的银铃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春天里的第一声鸟鸣。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扇形阴影，樱唇抿成娇俏的弧度，发间珍珠流苏随着步伐轻颤，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那珍珠流苏晃动的模样，恰似清晨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惹人怜爱。

而紧跟其后的已有三十出头的千夏则身披蝉翼般的白色羽织，内衬的绯红唐织若隐若现，仿佛天边的晚霞被裁剪成了衣裳。饱满的胸脯将金线牡丹刺绣撑得欲绽，每一根金线都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仿佛牡丹花蕊中藏着的点点金粉。眼尾的丹蔻晕染成勾魂的绯色，如同燃烧的火焰，灼灼夺目。走动时和服下摆摇曳生姿，露出一截裹着红丝绒袜套的小腿，那小腿白皙纤细，与红丝绒的艳丽形成鲜明对比，仿佛冬日里的红梅，在白雪的映衬下更加娇艳。

这是我们阁里的明珠。绫乃的金护甲划过两位女子肩头，那护甲上镶嵌的红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雪奈受惊般轻颤，如同受惊的小鹿，眼神中满是无辜与怯弱；千夏却挑衅似的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眼神中透着自信与张扬。雪奈的和歌能唱得铁石心肠的客人落泪，千夏的胡旋舞更是让大阪政要们争相打赏。绫乃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在展示自己最珍贵的宝物。

雪子忽然贴近我的耳畔，温热气息混着茉莉香，让人心头一颤。别拘谨，这里的月色...最懂人心。她广袖扫过我的手背，那广袖上绣着的银色凤凰仿佛要展翅高飞。转身时腰带银铃发出细碎声响，与绫乃消失在雕花木门后，那木门上雕刻的花鸟鱼虫，在灯光的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见证着这一场即将开始的风月之宴。

雪奈跪坐在我左侧，皓腕如雪藕般探出，指尖捏着的酒壶镀着鎏金樱花纹，壶嘴细长，宛如美人的朱唇。贵客可知这？她斟酒时，低领处露出的肌肤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清晨采摘的八重樱浸在清酒里，要等满二十一日才开坛。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过耳畔，让人沉醉。话音未落，千夏已斜倚在软垫上，丹蔻指甲划过自己锁骨，那指甲修剪得精致细长，如同锋利的匕首，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光是品酒多无趣？不如玩花见签她晃了晃手中的竹筒，三根象牙签在里头叮当作响，那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是在召唤着一场未知的冒险。酒葫芦的人，要连饮三杯，再给姐妹们唱支家乡的曲子。千夏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好戏。

第一轮抽签，雪奈纤长的手指率先探入竹筒。当她抽出刻着歌舞伎面具的签子时，脸颊飞起两朵红晕，娇嗔道：哎呀，看来要让贵客见笑了。说罢，她抱起三味线，朱唇轻启，和歌声如潺潺溪水般流淌而出。她唱的是古老的《百人一首》中的和歌，歌声空灵清澈，尾音婉转处，竟让人心头泛起一丝酸楚。千夏则一边晃着酒杯，一边用脚尖轻点榻榻米打着节拍，时不时抛出一个媚眼，惹得雪奈歌声微微发颤。

轮到我抽签时，千夏突然跪坐得更近了些，她身上的龙涎香扑面而来，几乎要将我笼罩。贵客可要小心咯~她的发丝扫过我的脖颈，痒痒的。当我的指尖触到刻着酒葫芦的签子时，包厢里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千夏跪行至我身前，和服领口大开，露出大片雪白肌肤，那肌肤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她端着酒杯凑近我的唇边：果然贵客是个痛快人~说罢，她故意倾斜酒杯，清酒顺着杯沿滴落在我的衣襟上。温热的酒液混着她身上龙涎香的气息，顺着喉间灼烧而下，仿佛一团火焰在体内燃烧。雪奈则轻拨三味弦，琴弦发出空灵声响，那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叮咚作响。既饮了这酒，可要一展歌喉。她忽然将琴身横抱，朱唇轻启：就以《樱花谣》起个调吧——雪奈的歌声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让人陶醉其中。

接下来的游戏愈发大胆。千夏提议玩「酒令飞花」，规则是每人说一句带字的诗词，接不上的便要被罚与她交杯酒。当我一时语塞时，千夏直接跨坐在我的膝头，手臂环住我的脖颈，将酒杯递到我唇边：这杯酒，我喂贵客喝~她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温热而带着酒意。雪奈见状，掩嘴轻笑，却也凑过来，用衣袖为我擦拭嘴角的酒渍，指尖不经意间划过我的嘴唇。

随着清酒入喉，我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千夏又拿出一副象牙骨牌，提议玩「双陆」。她一边讲解规则，一边将我的手按在棋盘上，手把手教我如何落子。她的掌心滚烫，透过我的袖口传来阵阵热度。当我赢得一局时，雪奈兴奋地搂住我的手臂，胸前的柔软紧紧贴着我；而输了时，千夏则会用脚尖挑起我的下巴：罚贵客...要亲我们一人一下哦。

再来！再来！千夏将酒壶塞到我手中，滚烫的呼吸喷在颈侧，仿佛一团火焰在颈间燃烧。贵客的眼神比这清酒还醉人...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暧昧与诱惑。雪奈则悄悄握住我的手，指尖在掌心画着不知名的符号，那符号仿佛有着神秘的力量，让人无法抗拒。今夜...就让我们醉在这虚幻之月里...雪奈的声音轻柔而又充满蛊惑，仿佛是夜的精灵在耳边低语。鎏金宫灯的光晕渐渐模糊，三味线的乐声与女子的娇笑缠绕成网，将我彻底困在这活色生香的迷局之中，而在这迷局之外，似乎还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着被揭开。

酒意顺着血脉在体内翻涌，眼前的鎏金宫灯化作朦胧光晕。千夏温热的手臂环住我的脖颈，雪奈的指尖勾着我的袖口，两人一左一右将我引入暗门后的密室。檀木机关转动声中，一道猩红帷幕垂下，隔绝了外间的三味弦乐声。细密的水珠顺着帷幔上的金线纹路蜿蜒，在烛火下折射出暧昧的光影。

密室里弥漫着龙脑香与麝香交融的气息，青玉香炉中腾起的烟雾在鲛绡帐间缭绕，如同未说破的情愫在空气中流淌。千夏不知何时换上了绯色纱质浴衣，半透明的衣料下，金线绣制的彼岸花随着动作若隐若现，每一次衣袂轻扬，都似在撩拨心弦；雪奈则身披素白寝衣，领口与袖口缀着细碎珍珠，走动时簌簌轻响，宛如月夜下的浪花，将人卷入温柔的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