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瀛打拼的日子 第136章 甲板第三层左舷处

我端起骨瓷杯轻抿着苦涩的黑咖啡，目光追随着雪子优雅的身影。突然，身后传来一串清脆的笑声，带着独特的尾音颤调：“这位太阳神，我能否请你共舞一曲呢？”熟悉的音调让我心脏猛地一跳，转身便撞上一双灵动的杏眼——优奈戴着缀满水钻的蝴蝶面具，淡紫色纱裙上的荧光丝线在暗处泛着微光，活脱脱一只误入人间的精灵。

她不由分说地牵起我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从你们进门我就瞧见啦！雪子姐姐美得像真正的女神！”她拉着我往舞池中央走去，发间的水晶蝴蝶发饰随着步伐叮当作响。进入舞池的瞬间，欢快的节奏骤然切换成热烈的探戈，小提琴的弦音如火焰般跃动。

优奈的舞步出乎意料地灵动，足尖点地时扬起细碎的金粉，裙摆翻飞间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幸好早年接受过舞蹈训练，我迅速跟上她的节奏，两人在舞步交错中不断变换姿势。她仰起头大笑时，温热的呼吸透过面具缝隙拂过我的脖颈，带着青柠与薄荷混合的香气，元气满满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我们的身影在镜面穹顶的倒影里重叠又分离，周围的宾客、音乐与光影都渐渐模糊成一片绚丽的背景。

舞曲戛然而止时，我和优奈已是鬓角微湿。她摘下蝴蝶面具扇着风，发梢黏着晶莹的汗珠，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香槟色的纱裙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腰间的珍珠链在剧烈动作后歪向一侧，却更添几分随性的娇憨。呼——果然还是快步舞最过瘾！她伸手接过侍者递来的气泡水，仰起头时喉结轻轻滚动，我在银座的舞蹈教室，每次练完快步都要瘫在地上半小时呢！

我们在缀满玫瑰的藤编长椅落座，雪子仍在舞池中旋转，与那位黑衣绅士的身影宛如交缠的藤蔓。优奈突然凑近，一股奇异的芳香混着运动后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说真的，我一直超好奇——你怎么和雪子姐姐成了伴侣？她歪着头，杏眼里盛满探究，美甲无意识地在玻璃杯上划出细密的水珠，她看起来……和你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们在同一家公司。我转动着手中的高脚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声响。优奈顿时瞪大眼睛，夸张地捂住嘴：原来如此！我说呢，雪子姐姐家族的生意那么大，你在她身边，肯定如鱼得水吧？她托着下巴，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不过也是，能被雪子姐姐看上的人，怎么会普通呢？

这时，轻柔的小提琴声如潺潺流水漫过整个宴会厅，慢三的节奏在空气中荡漾开来。优奈忽然挺直脊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眼神直直地盯着我，睫毛忽闪得像振翅的蝶：喂，太阳神先生——她故意拉长尾音，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你就不能主动邀请身边漂亮的女孩，跳支温柔的慢舞吗？说罢，她咬着下唇，用余光偷偷打量我的反应，脚尖不安分地蹭着地毯。

我笑着起身，向她伸出手。她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像捕捉到猎物的小兽般迅速搭上我的掌心。步入舞池时，她轻轻将头靠在我肩头，发间的栀子花香萦绕鼻尖。我们随着音乐缓缓旋转，她的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风。在这温柔的舞步中，我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仿佛在诉说着什么隐秘的心事。而不远处雪子的身影，正与舞伴在光影中若即若离，宛如隔世。

突然，水晶吊灯的光芒骤然暗下，暖黄的光线被浓稠的黑暗吞噬。宾客们发出一阵轻呼，舞池瞬间陷入混乱。应急灯在角落亮起幽绿的光，将人们的轮廓切割成破碎的剪影。优奈猛地攥紧我的手臂，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这是谁搞的名堂？黑灯舞会可不兴这样玩，是想教人学坏吗？她咯咯笑着，指尖顺着我的袖口滑进掌心，在掌纹处画着圈。

小曹君…她突然踮脚凑近，樱花味的吐息混着暧昧的热气喷在耳垂，想不想趁乱做点？我浑身一僵，她却笑得愈发肆意，发间的水晶蝴蝶在幽光中闪着冷芒，看在你是姐姐深爱过的男人份上，我就不逗你了——她突然收紧手臂，柔软的身躯几乎贴上我的胸膛，丝绸裙摆下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不过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的缘分不止于此......

她的尾音被拉长的小提琴声揉碎，在密闭的空间里盘旋。我能感觉到她起伏的胸脯轻轻蹭着我的锁骨，发梢扫过喉结时激起一阵战栗。当她的双手环上我的脖颈，温热的指尖在后颈游走，整个宴会厅的喧嚣仿佛都被隔绝在外。她随着音乐将我往角落带，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闷响，像擂动的战鼓。

姐姐就要嫁作人妇了哦…她突然咬住我的耳垂，牙齿轻轻碾过敏感的肌肤，你们中国男人，真的有勇气和有婚约的女人纠缠吗？她的指甲划过我的后颈，在皮肤上留下细细的痒意，还是说......她仰起脸，黑暗中只能看到她发亮的眼睛，你愿意为了这份心动，赌上一切？

应急灯幽绿的光晕在穹顶流转，如同深海中摇曳的鬼火。优奈丝绸裙摆下的温度还在我掌心发烫，她咬着耳垂吐出的字句像带刺的藤蔓，在皮肤上蜿蜒出细密的痒意。我僵硬地别开脸，喉结滚动着咽下不安。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异香混着少女的温热气息，与雪子提及的家族黑历史在我脑中不断碰撞，让我愈发警惕——这个看似天真的世家千金，背后藏着怎样深不可测的秘密？

“嘘——”她指尖按住我的唇，水晶蝴蝶发饰在暗处泛着冷光，仿佛随时会振翅飞离，“游戏舱里的真实触感，难道也是假的？”舞曲节奏突然转为舒缓的慢三，她顺势贴上来的身躯柔软得像片羽毛，却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我机械地揽住她的腰，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不着痕迹地套出她家族的往事，同时又对她过于亲昵的举动感到烦躁。“姐姐都快结婚了，你还在守着什么？”她的话让我眉头微蹙，这姑娘到底是天真不知分寸，还是故意试探？

我冷着脸，语气冷淡：“我听说，你的家族战时似乎在东京很活跃？”目光扫过她发间晃动的珍珠发卡，像是在审视一件精美的瓷器，却总觉得内里藏着裂痕。优奈眼波流转，突然踮脚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我耳畔，带着若有若无的清甜气息：“小曹君对陈年旧事这么感兴趣？”她的指尖划过我后颈凸起的骨节，丝绸裙摆不经意间蹭过我的小腿，如同一条蛇在试探。我强压下不适感，愈发确定她看似随意的举动，实则都带着某种目的。

就在这时，宴会厅另一侧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激起千层浪。

循声望去，雪子戴着月桂银冠的身影在烛火中摇晃，她面前的黑衣绅士捂着脸颊，指缝间渗出的血迹染红了雪白手套。原来那男人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探进她后背的镂空处，雪子扬手打落他手中的香槟杯，飞溅的酒液在天鹅绒地毯上晕开暗红的痕迹，宛如一幅惨烈的抽象画。

“下流胚子！”雪子的声音裹着怒意，在穹顶下回荡，震得水晶吊灯都微微发颤。男子突然狞笑一声，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碾碎。

“放开她！”我猛地推开优奈，她踉跄着扶住雕花立柱，水晶蝴蝶发饰在她头顶晃出凌乱的光影，如同她此刻慌乱的神情。我的脚步已经先于意识迈出去，水晶吊灯的光芒在奔跑中碎成光斑，雪子挣扎时崩断的珍珠耳坠正滚到我脚边，圆润的珠子映出她苍白的脸，像极了即将凋零的白玫瑰。

那男人见我冲来，恼羞成怒地转身，抬手就要挥拳。我精准扣住他的腕骨，反手一拧，听见关节错位的闷响，如同枯枝断裂的声音。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瘫倒在猩红的地毯上，还试图撑起身子扑向我们。我上前半步，皮鞋重重踩住他的手腕，直到他痛得放弃抵抗，像条被踩住七寸的毒蛇。

我转身拉起雪子微微颤抖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像是浸在冰水里许久。我们朝着宴会厅外走去，周围宾客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却又在触及我们周身的冷意时悄然退去，仿佛我们周身有一层无形的屏障。

“小曹君！”优奈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发间剩下的那只水晶蝴蝶随着喘息轻轻颤动，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在皮肤上，显得有些狼狈却又带着几分倔强。她张开双臂挡在我们面前，眼神在我和雪子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又迅速抬起，目光坚定如炬：“你不是想知道我家族的真相？今晚甲板第三层左舷，十二点。如果你不来，我会在那里等到海水淹没这艘船。”

她的话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让我忍不住重新打量她。那不是单纯的好感作祟，而是一种近乎偏执的执念，仿佛认定了我必须参与到她的计划中。我没有回应，转身离去时，听见她在身后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会来的。”海风裹挟着咸涩气息扑面而来，我握紧雪子的手，却知道，这场与优奈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舱室的门在身后合拢，锁舌扣合的咔嗒声惊得雪子微微一颤。她优雅地摘下月桂银冠，珍珠链条顺着白皙的指尖缓缓滑落在梳妆台上，发出细碎而悦耳的碰撞声。“混账小子！”她轻轻抚过裙摆上的褶皱，声音轻柔却带着寒意，“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老娘动手动脚，真是色胆包天…”

我递过去一杯温水，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腕，笑道：“毕竟，那时候的光线的确有些暧昧哦……”雪子抬起头，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眼神却依然透着自得：“不过，倒也证明我雪子，还不至于让人无视。”乌溜溜的眸子转向我时，眼波流转间藏着几分调侃，“只是优奈那俏丫头，樱井家二小姐的示爱信号，你真打算视而不见？阿曹，好奇心害死猫，可错过真相，说不定更要命。”

她起身时，丝绸睡袍随着动作轻柔地摆动，宛如一朵盛开的夜莲。镜中映出她卸妆的模样，动作舒缓而从容，棉签擦过眼尾时，优雅得仿佛在描绘一幅画作。“我累了，先休息了。”她的声音平静温和，“但你要记住，樱井家的人，从来都不简单。若你真对真相感兴趣，或许该去赴这场约。”暖黄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柔和，却也难掩话语中的郑重。

夜愈发深了。床头电子钟的蓝光在黑暗中跳动，十点、十一点，每一次数字的更迭都像重锤敲击心脏。雪子均匀的呼吸声从隔壁床铺传来，而我盯着天花板，优奈家族的秘密、她在宴会厅里倔强的眼神、雪子欲言又止的警告，如同乱麻般缠绕在脑海。

“还在犹豫什么？”雪子的声音突然响起，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惊得翻身坐起，只见她倚在门框上，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边，“既然想知道那些尘封的往事，就不该错过机会。”她缓步走来，优雅地在床边坐下，眼神坚定而温和，“但是，可要小心，别被表象迷惑了。”

十二点的钟声穿透海浪传来时，我站在甲板第三层左舷。咸腥的风裹挟着酒香扑面而来，前方不远处，一座由木质酒桶和帆布搭建的露天酒屋在月光下泛着朦胧的光。优奈独自坐在角落，平日标志性的水手服换成了黑色丝绸长裙，颈间的珍珠项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褪去了少女的稚气，妆容精致得近乎冷艳，举手投足间透出与白天截然不同的成熟韵味。

“我就知道你会来。”她转动着手中的威士忌酒杯，冰块撞击杯壁的声响清脆如裂帛。琥珀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起涟漪，倒映出她上扬的唇角，“不过比我预想的，还是晚了三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