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神丐 第4章 染血的密信

黑风寨粮仓的火光还没完全熄灭，我揣着发烫的青铜丐钵往情报堂赶，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方才在山顶截住的弓箭手招认，柳长风要在东城醉仙楼等消息，可等我们赶过去时，只看见满地狼藉——桌椅翻倒，杯盘碎了一地，靠窗的位置还留着半杯没凉透的茶，显然人刚走没多久。

“林哥，你看这个！”李锐突然蹲下身，从桌腿下摸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我接过来拆开，里面是张折叠得整齐的宣纸，纸上用炭笔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丐帮粮仓已焚，计划败露，速将‘货’转移至城南破窑，待朝廷那边回信再做处置。”末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和黑风寨山贼腰间的令牌一模一样。

“‘货’是什么？”李二狗凑过来，挠着头问，“难道是他们抢来的粮食？可粮仓都烧了啊。”

我捏着信纸反复看，指尖忽然触到纸页边缘有块深色印记，凑近一闻，是淡淡的血腥味。“不是粮食。”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之前黑风寨绑架丐帮弟子的事，“周虎说柳长风让他把王小五他们杀了嫁祸蒙古，可咱们救回来的只有三个弟子，还有两个没找到！”

李锐脸色瞬间变了：“你是说……‘货’是那两个失踪的弟子？柳长风要把他们转移到城南破窑？”

“十有**。”我把信纸塞进怀里，“张长老还在总部审周虎，咱们先去城南破窑看看，要是能找到人，就能拿到柳长风勾结黑风寨的铁证！”

城南破窑我上个月整理流民情报时去过，那地方在护城河下游，常年没人打理，窑洞里堆满了废弃的砖瓦，杂草长得比人还高，最适合藏人。我们没敢声张，只带了五个身手好的情报堂弟子，每人揣了把短刀，借着暮色往破窑摸去。

离破窑还有半里地，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热了起来，比之前预警埋伏时还要烫，像是揣了块烧红的烙铁。“停下！”我一把拉住往前冲的李二狗，“里面有埋伏，小心点。”

几人赶紧躲到旁边的土坡后，我探头往破窑方向看，只见窑洞口挂着块破布，布帘下隐约有黑影晃动，而且不止一个。李锐从箭囊里摸出支响箭，压低声音问：“要不要先射信号给总部，让张长老派援兵？”

“来不及了。”我盯着破窑的窗户，看见里面有个黑影被绑在柱子上，穿着丐帮弟子的衣服，“里面的人随时可能有危险，咱们得自己想办法。”

我让两个弟子绕到破窑后面，故意弄出动静，假装要从后窗爬进去。果然，窑洞口的黑影瞬间警觉起来，有三个人提着刀冲了出去，朝着后面的方向骂骂咧咧。我趁机一招手，带着剩下的人往窑洞里冲——洞里还剩两个山贼，正举着刀对着绑在柱子上的弟子，听见脚步声回头，脸上还带着没褪尽的凶气。

“找死！”左边的山贼举刀就朝我砍来，我侧身躲开，顺势从腰间抽出短刀，用现代格斗里的擒拿技巧扣住他的手腕，往下一压，“咔嚓”一声，山贼痛得惨叫，刀“当啷”掉在地上。另一个山贼想过来帮忙，李锐和李二狗已经冲了上去，三两下就把人按在地上绑了起来。

“是你！”我刚解开绑在柱子上的弟子，就认出他是南舵的弟子王小三，之前跟王小五一起被绑架的。王小三脸上全是血，胳膊上还缠着渗血的布条，看见我就哭了：“林哥，你可来了！张石头他……他快不行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窑洞最里面的角落里，另一个弟子张石头躺在地上，胸口插着把匕首，血把衣服染得通红，呼吸已经很微弱了。我赶紧跑过去，摸出怀里的金疮药——这是之前方鹤鸣长老给的，说是丐帮秘制的，止血效果好。可刚解开张石头的衣服，我就愣住了：匕首插得很深，伤口周围已经发黑，显然匕首上涂了毒。

“别碰！”李锐突然拉住我，“这是幽冥教的‘腐骨毒’，沾到血就会顺着血管蔓延，咱们的金疮药没用！”

我心里一沉，幽冥教？柳长风不仅勾结黑风寨，还跟幽冥教有联系？难怪张石头伤得这么重。我赶紧从怀里掏出青铜丐钵，之前在寒山寺它触发过防御技能，说不定能有办法。刚把丐钵放在张石头胸口，钵身就发出淡淡的绿光，绿光顺着伤口渗进去，张石头原本发黑的嘴唇竟然慢慢有了点血色，呼吸也平稳了些。

“有用！”李二狗兴奋地喊了一声，“林哥，这钵子真神了！”

我松了口气，可还没等高兴多久，窑洞口突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粗哑的喊叫：“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赶紧把人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放火烧窑！”

是黑风寨的人！刚才绕到后面的两个弟子估计被他们缠住了。我探头往洞口看，外面黑压压站了十几个山贼，手里拿着火把，为首的正是黑风寨的二当家，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看着就凶神恶煞。

“林哥，咋办？他们人多，还拿着火把，要是真放火，咱们都得被困在这儿。”李二狗握紧了短刀，声音有点发颤。

我看着怀里的青铜丐钵，绿光还在持续，张石头的伤不能移动，只能在这里等他好转。“李锐，你带着王小三从后窗走，去找张长老搬救兵。”我压低声音说，“我和李二狗在这儿拖着他们，记住，路上小心，别被他们发现了。”

“不行！”李锐急了，“要走一起走，你一个人怎么拖得住他们？”

“没时间争了！”我把信纸塞给李锐，“这是柳长风勾结黑风寨的证据，你一定要带给张长老，让他赶紧带人过来！”

李锐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带着王小三悄悄往后窗摸去。我和李二狗则走到洞口，故意大声说：“想放火？尽管放！反正我们手里有你们勾结柳长风的证据，就算烧死了，证据也会被丐帮的人找到，到时候黑风寨一个也跑不了！”

刀疤脸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们会这么说。他往后退了一步，恶狠狠地说：“少他妈唬人！柳长老怎么会跟我们勾结？识相的赶紧把人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放火！”

“是不是唬人，你心里清楚。”我故意拖延时间，眼睛盯着后窗的方向，“周虎已经被我们抓了，什么都招了，你们绑架丐帮弟子，就是为了给柳长风铺路，让他在丐帮里夺权，然后投靠朝廷主和派，是不是？”

刀疤脸脸色变了，手里的火把晃了晃，显然被我说中了。就在这时，后窗那边传来轻微的响动，我心里一松——李锐他们应该已经安全离开了。

“既然你不承认，那咱们就耗着。”我靠在门框上，故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我们有吃有喝，你们带着这么多人，难道还能一直守在这儿？等丐帮的人来了，看你们怎么跑！”

刀疤脸气得脸色铁青，可又不敢真的放火——他心里也清楚，要是把事情闹大，柳长风肯定不会保他。僵持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伴随着丐帮弟子的呼喊：“里面的人听着，张长老带援兵来了！黑风寨的人赶紧投降！”

刀疤脸脸色一变，骂了句“晦气”，转身就喊：“撤！快撤！”十几个山贼跟着他，头也不回地往城外跑。我和李二狗赶紧追出去，可他们跑得太快，转眼就没影了。

“别追了。”张长老带着人赶过来，喘着粗气说，“李锐都跟我说了，你们没事吧？里面的弟子怎么样了？”

“我没事，李二狗也没事。”我指着窑洞里，“张石头中了幽冥教的腐骨毒，幸好青铜丐钵能暂时压制毒性，不过得赶紧找懂解毒的人来看看。王小三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已经被李锐送回总部了。”

张长老走进窑洞，看着躺在地上的张石头，脸色凝重：“幽冥教的毒？这可麻烦了，咱们丐帮的金疮药解不了这种毒，得找峨眉派或者全真教的人帮忙，他们说不定有解毒的方子。”

我想起之前在传功堂看到的古籍，里面好像提到过幽冥教的毒，说是要用“七星草”和“龙骨花”搭配才能解。“张长老，我知道一种解毒的方子，不过需要两种药材，得赶紧让人去找。”我把药材的名字告诉张长老，他立刻派了两个弟子去城外的药铺采购。

趁着等药材的功夫，我把从醉仙楼找到的信纸递给张长老：“这是柳长风和黑风寨勾结的证据，上面说的‘货’就是张石头和王小三，他还想把人转移到这儿，等朝廷的回信。看来柳长风不仅勾结黑风寨，还跟朝廷的主和派有联系，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张长老捏着信纸，气得手都抖了：“这个柳长风！枉他还是丐帮的长老，竟然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等张石头醒了，咱们就拿着证据去见帮主，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没过多久，去买药的弟子就回来了，还带回了个老郎中。老郎中看了张石头的伤口，又闻了闻药材，点了点头：“没错，这两种药材确实能解腐骨毒，不过得赶紧熬药，再晚一点，毒性蔓延到心脏，就回天乏术了。”

我们赶紧在窑洞口架起锅，生火熬药。老郎中一边搅拌药汁，一边说：“这种毒是幽冥教的独门毒药，一般只用来对付江湖上的仇家，没想到黑风寨的山贼也能用得上，看来他们跟幽冥教的关系不一般啊。”

我心里一动，之前在苏州分舵，柳长风的弟子钱坤就跟幽冥教有勾结，现在柳长风又跟黑风寨、幽冥教都有联系，难道他们是想联合起来，搞垮丐帮？再加上朝廷的主和派，这背后的水也太深了。

药熬好后，老郎中小心翼翼地把药汁喂给张石头。没过多久，张石头就咳嗽了几声，慢慢睁开了眼睛。“水……水……”他虚弱地说。

我赶紧递过水壶，喂他喝了几口。张石头看着我们，眼泪突然流了下来：“林哥，张长老，我对不起你们……柳长风他逼我们说出丐帮情报堂的位置，还说要是我们不说，就杀了我们全家……”

“你别急，慢慢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柳长风都问了你什么？你有没有说？”

张石头摇了摇头：“我没说！情报堂的位置是丐帮的机密，我说了，就对不起丐帮的兄弟！可他……他把匕首插进我胸口的时候，说就算我不说，他也能从周虎嘴里问出来，还说要把情报堂的人都杀了，让丐帮变成一盘散沙……”

我心里一紧，柳长风的目标是情报堂！丐帮的情报网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被他毁了，以后蒙古和朝廷的动向咱们都没法掌握，后果不堪设想。

“张长老，咱们得赶紧回总部，通知情报堂的人加强戒备。”我站起身，“柳长风知道周虎被抓，肯定会狗急跳墙，说不定今晚就会对情报堂下手！”

张长老点点头，让人把张石头抬上担架，往总部赶去。路上，我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热度已经退了下去，可我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柳长风勾结这么多方势力，肯定不止想毁了情报堂这么简单，他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很可能跟蒙古和朝廷的主和派有关。

回到总部时，已经是半夜了。情报堂的灯还亮着，十几个弟子正在整理情报，看见我们回来，赶紧迎了上来。我把柳长风的阴谋告诉他们，让他们把重要的情报都转移到密室，再派弟子在周围巡逻，一旦有异常就立刻发信号。

安排好一切后，我刚想去找张长老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就看见一个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林哥，不好了！周虎在牢里自杀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牢房跑。只见周虎吊在房梁上，脖子上缠着根布条，脸色发紫，已经没了呼吸。牢房的地上，放着个摔碎的瓷碗，碗里还剩点没喝完的药——这是给周虎治伤的药，怎么会变成毒药？

“是谁给周虎送的药？”我抓住旁边一个狱卒的胳膊，厉声问。

狱卒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柳长老的弟子送来的，他说柳长老关心周虎的伤，特意让他送药过来……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柳长风的弟子？我心里冷笑一声，柳长风这是杀人灭口！周虎知道的太多了，他怕周虎把所有事情都招出来，所以提前下手，让周虎永远闭嘴。

“把那个送药的弟子抓起来！”我对身边的弟子说，“一定要找到他，问出柳长风的下落！”

弟子们赶紧跑出去抓人，我蹲在周虎的尸体旁，仔细检查。突然，我发现周虎的手里攥着个东西，掰开一看，是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个“柳”字，跟之前在黑风寨看到的黑绸缎上的“柳”字一模一样。

这是周虎留下的证据！他知道自己可能会被柳长风灭口，所以提前把木牌藏在手里，就是想告诉我们，是柳长风杀了他。

我握紧木牌，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柳长风，你以为杀了周虎就能万事大吉吗？你勾结黑风寨、幽冥教，还跟朝廷主和派有联系，这些事我迟早会查清楚，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又热了起来，这次的热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像是在提醒我，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我抬头看向窗外，月光下，襄阳城的轮廓隐约可见，可这座城市的平静之下，已经暗流涌动，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