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神丐 第2章 黑风寨的赎金信

我刚把乱葬岗的发现报给张老根，情报堂的门就被撞开了。进来的是个满脸是汗的小乞丐，十四五岁的模样，裤腿沾着泥，一进门就“扑通”跪倒在地，哭喊道：“张长老！林大哥！不好了！王小五他们被黑风寨的人绑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王小五是西城负责乞讨的弟子，昨天还跟我念叨着攒够了帮费就给老家的娘捎点粮食。张老根也急了，揪着小乞丐的胳膊把人拽起来：“哭啥！说清楚，到底咋回事！”

小乞丐抹了把眼泪，抽抽搭搭地说：“今早上我跟王小五、李三、赵六在西城门口乞讨，突然来了十几个黑衣汉子，拿着刀就把他们仨往马车上拖。我躲在草堆里不敢动，听见他们说‘让丐帮三天内拿五百两银子赎人，不然就等着收尸’，还扔了这封信！”

他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麻纸，纸上用炭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墨迹还没干透，末尾画着个狰狞的骷髅头——这是黑风寨的标记，之前在乱葬岗看到的黑衣汉子腰间就挂着同款令牌。

我接过信纸，指尖刚碰到纸边，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微微发热。这不是“预警”技能的灼热感，更像是一种模糊的提示，让我盯着信纸再仔细看。我眯起眼，借着窗外的光瞅着字迹，突然发现“五百两”的“五”字笔画有点怪，左边的竖笔比右边长了一截，而且“赎人”的“赎”字，最后一笔本该是点，却写成了捺。

“这信有问题。”我指着字迹对张老根说，“你看这‘五’字和‘赎’字，跟黑风寨之前留下的标记笔迹不一样，倒像是故意模仿的。而且黑风寨平时抢的都是乞讨所得，最多几十两银子，这次张口就要五百两，不像是为了钱。”

张老根凑过来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黑风寨的大头领周虎是个粗人，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哪能写出这么工整的字？难道是有人借黑风寨的名义搞鬼？”

我突然想起昨天在乱葬岗捡到的那块绣着“柳”字的黑绸缎，心里有了个猜测：“说不定是柳长风的人故意嫁祸黑风寨，既想让咱们花冤枉钱，又想搅得西城人心惶惶。毕竟王小五他们负责的西城，正好是柳长风的人常去的地方。”

“可不管是不是嫁祸，人在黑风寨手里，咱们总不能不管。”张老根搓着手，急得直转圈，“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丐帮库房里的存银加起来也才三百多两，就算把西城弟子的帮费都收上来，也凑不够啊！”

我盯着信纸末尾的骷髅头，突然想起之前整理情报时记的笔记——黑风寨的老巢在黑风山，山脚下有个废弃的驿站，去年冬天有弟子说在那见过黑风寨的人囤粮。而且根据这半个月的情报，黑风寨每周三都会派人去东城的“醉仙楼”买酒，说是周虎的规矩，不管抢没抢到东西，周三都要喝两盅。

“张长老，别急。”我把信纸折好揣进怀里，“咱们先别声张，就说正在凑银子，稳住黑风寨。我这就去查黑风山的路线，再盯着醉仙楼的动静，说不定能找到王小五他们被关在哪。”

张老根点点头，又嘱咐：“你多带几个人，黑风寨的人下手狠，别再把自己搭进去。对了，让李二狗跟你一起，他跑得快，万一有事能及时报信。”

我找到李二狗时，他正蹲在墙角给一只瘸腿的流浪狗喂胡饼。见我过来，他把最后一块饼掰给狗，拍了拍手：“林哥，又要出去查探？这次带我一个呗！”

“正找你呢。”我把黑风寨绑人的事跟他说了，“咱们先去西城门口看看现场，再去黑风山附近踩点。你熟路，帮我盯着有没有黑风寨的人出没。”

李二狗一听是去救王小五，眼睛都亮了，拍着胸脯保证：“放心！西城到黑风山的路我闭着眼都能走，就算是黑风寨的人躲在草堆里，我也能给你揪出来！”

我俩换上之前的粗布衣，往脸上抹了点灰，装作乞讨的样子往西城门口走。刚到昨天王小五他们被绑的地方，就见几个丐帮弟子围着地上的车轮印发愁。见我过来，一个弟子赶紧说：“林大哥，你看这车轮印，是黑风寨常用的马车，车轮上少了个铆钉，之前劫粮车的时候就见过。”

我蹲下身，摸了摸车轮印旁边的泥土。泥土还没完全干透，印子很深，说明马车上装的东西不轻——要么是王小五他们三个人，要么是别的重物。而且印子往北边延伸，正好是黑风山的方向。

“走，去黑风山脚下的废弃驿站看看。”我站起身，对李二狗使了个眼色。李二狗会意，假装捡柴火，跟在我身后慢慢往北走。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就看见远处的黑风山，山头上飘着股黑烟，像是有人在烧东西。山脚下的废弃驿站孤零零地立在路边，门窗破了几个大洞，墙角长满了杂草，看着像是没人住的样子。

“林哥，你看驿站门口的草，有被踩过的痕迹。”李二狗指着驿站门口的杂草，压低声音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几处草被踩倒了，痕迹很新，应该是今早留下的。

我俩悄悄绕到驿站后面，趴在矮墙上往里看。驿站的院子里拴着两匹马，马车上的车轮果然少了个铆钉——正是绑走王小五他们的那辆马车！院子里站着两个黑衣汉子，手里拿着刀，正靠在门框上抽烟。

“里面肯定有人。”我对李二狗说，“你在这儿盯着，我绕到前面看看能不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李二狗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弹弓，说：“要是有情况，我就用弹弓打石头，你听见声音就赶紧跑。”

我猫着腰绕到驿站前面，趴在窗户底下。窗户纸破了个洞，我凑过去往里看，只见屋里绑着三个人，正是王小五、李三、赵六！他们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脸上有淤青，像是被打过。

一个穿着黑色锦袍的汉子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个茶杯，对着旁边的人说：“周头领说了，三天后要是丐帮凑不够银子，就把这三个小乞丐扔到后山喂狼。到时候丐帮肯定会来找咱们麻烦，咱们正好把他们引到后山的埋伏圈里，一网打尽。”

旁边的人笑着说：“还是柳长老想得周到！等咱们灭了丐帮的西城弟子，柳长老就会奏请帮主，让咱们黑风寨的人加入丐帮，到时候咱们就不用再干这打家劫舍的勾当了！”

“柳长老”三个字让我心里一沉——果然是柳长风在背后搞鬼！他这是想借黑风寨的手除掉西城的弟子，再趁机把黑风寨的人安插进丐帮，扩大自己的势力。

我正想再听点消息，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咻”的一声——是李二狗的弹弓！我赶紧回头，只见驿站门口的两个黑衣汉子正往这边跑，嘴里喊着：“谁在那儿！”

我来不及多想，从腰间拔出短刀，往驿站后面跑。李二狗已经跑了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就往树林里钻：“林哥，快跑！他们发现咱们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喊叫声：“别让他们跑了！抓活的！”

我俩在树林里拼命跑，李二狗熟悉地形，带着我专挑难走的路。跑了约莫半个时辰，才甩掉后面的追兵。我俩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都被树枝划破了。

“林哥，刚才吓死我了。”李二狗抹了把汗，“没想到黑风寨真跟柳长风勾结了！他们还想把咱们引到后山的埋伏圈里，太歹毒了！”

我点点头，心里盘算着：现在知道了王小五他们被关在废弃驿站，还知道黑风寨在后山设了埋伏，只要咱们反过来利用这个埋伏，就能既救出人，又能抓住黑风寨的人，拿到柳长风勾结盗匪的证据。

“走，咱们回去跟张长老商量对策。”我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这次不仅要救出王小五他们，还要让柳长风的阴谋彻底败露！”

我俩趁着天黑，绕着小路往情报堂走。路上，我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钵身已经不热了，但我心里的火气却越来越旺。柳长风身为丐帮长老，不仅勾结黑风寨，还想害自己的同门弟子，这种人要是不除，丐帮迟早会被他搅得鸡犬不宁。

回到情报堂时，张老根正急得在屋里转圈。见我们回来，他赶紧迎上来：“咋样？找到王小五他们了吗？”

我把在驿站听到的和看到的都告诉了张老根，还把那封赎金信的疑点指给他看。张老根听完，气得一拍桌子，骂道：“这个柳长风！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勾结黑风寨害自己人！不行，我这就去告诉帮主，让他治柳长风的罪！”

“张长老，等等。”我拉住他，“现在咱们只有听到的消息，没有确凿的证据。柳长风在帮里有不少支持者，要是咱们没有证据就告发他，他肯定会反咬一口，说咱们诬陷他。咱们得先救出王小五他们，再抓住黑风寨的人，让他们指认柳长风，这样才能让他无话可说。”

张老根冷静下来，点点头：“你说得对，是我太急了。那你说，咱们该咋救王小五他们？黑风寨在后山设了埋伏，要是咱们直接带人去救，肯定会中他们的计。”

我走到地图前，指着黑风山的位置说：“黑风寨的老巢在黑风山山顶，废弃驿站在山脚下，后山有一片松树林，他们肯定把埋伏设在松树林里。咱们可以分两路走：一路假装去驿站赎人，带着少量银子，故意让他们把咱们引到松树林的埋伏圈；另一路则绕到后山，从松树林的后面突袭，把埋伏的人一网打尽。同时，再派一队人去驿站，趁乱救出王小五他们。”

“这个主意好！”张老根眼睛一亮，“那谁带第一路去赎人？谁去后山突袭？”

“我带第一路去赎人。”我主动请缨，“我跟黑风寨的人打过交道，知道他们的底细。后山突袭就交给李二狗，他熟路，而且跑得飞快，能带着人绕到松树林后面。另外，再派几个身手好的弟子去驿站救人，务必在黑风寨的人反应过来之前把王小五他们带出来。”

李二狗一听让他带人行事，顿时来了精神，拍着胸脯说：“放心吧张长老，林哥！我保证把人带到松树林后面，等黑风寨的人一动手，我就带着人冲出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张老根点点头，当即决定：“就按你说的办！我现在就去调人，挑选二十个身手好的弟子，分成三路。明天一早，咱们就行动！”

当天晚上，我在情报堂整理黑风寨的情报，把他们的人数、武器、常出没的地点都记在纸上。青铜丐钵放在手边，偶尔会微微发热，像是在认可我的计划。我摸着钵身的符文，心里暗暗发誓：明天一定要救出王小五他们，还要让柳长风的阴谋败露，不能让他再危害丐帮。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们就分成三路出发了。我带着五个弟子，背着个装着“银子”的布包（里面其实是石头，外面裹着银子），往废弃驿站走去。李二狗带着十个弟子，绕小路去后山的松树林。另外五个弟子则埋伏在驿站附近，等着趁乱救人。

走到离驿站还有半里地的时候，就看见两个黑衣汉子站在路边，见我们过来，其中一个喊道：“站住！是丐帮来赎人的吗？”

我停下脚步，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颤巍巍地说：“是……是我们。银子我们带来了，你们快把人放了。”

黑衣汉子打量了我们几眼，冷笑一声：“就你们这点人？还想赎人？跟我们走！周头领在前面等着呢！”

他们带着我们往松树林的方向走，我一边走一边留意周围的动静。快到松树林的时候，我看见树林里有反光——是黑风寨的人手里的刀！我心里暗暗数着：一、二、三……一共十五个人，跟情报里的数量一样。

走到松树林中间，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从树后走出来，正是黑风寨的大头领周虎。他手里拿着把鬼头刀，盯着我手里的布包，舔了舔嘴唇：“银子呢？先把银子交出来，我再放你们的人。”

我把布包往地上一扔，故意往后退了两步：“银子在这儿，你先把人放了，我们验过人没事，再让你拿银子。”

周虎不耐烦地摆摆手：“少跟老子耍花样！把银子拿过来，不然我现在就派人去杀了那三个小乞丐！”

就在这时，树林后面突然传来喊杀声：“杀啊！别让黑风寨的人跑了！”

是李二狗他们到了！周虎一愣，回头看向树林后面，骂道：“不好！中埋伏了！兄弟们，抄家伙！”

黑风寨的人乱作一团，有的往树林后面冲，有的往我这边扑。我拔出短刀，对身边的弟子说：“跟他们拼了！”

我之前练过格斗，对付这些只会蛮力的山贼不在话下。一个黑衣汉子举着刀朝我砍来，我侧身躲开，反手一刀砍在他的胳膊上，他惨叫一声，刀掉在地上。我趁机夺过刀，对着另一个冲过来的汉子劈过去，把他逼得连连后退。

李二狗带着人从后面冲过来，黑风寨的人腹背受敌，很快就败下阵来。周虎见势不妙，想往树林外面跑，我赶紧追上去，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他“扑通”跪倒在地。我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大喝一声：“别动！再动我就砍了你！”

周虎吓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就在这时，埋伏在驿站附近的弟子也带着王小五他们赶来了。王小五他们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虽然脸上还有伤，但精神头还不错。见我们抓住了周虎，王小五激动地跑过来，对着我作揖：“林大哥！谢谢你救了我们！”

我扶起他，笑着说：“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你们没事就好。”

我让弟子把黑风寨的人都绑起来，押到周虎面前，问他：“周虎，老实说，是谁让你绑架丐帮弟子的？又是谁让你在后山设埋伏的？”

周虎犹豫了一下，不敢说话。我把刀往他脖子上压了压，冷冷地说：“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交给丐帮执法长老，到时候不仅你要掉脑袋，你的家人也会受牵连！”

周虎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说：“我说！我说！是丐帮的柳长风长老让我干的！他说只要我帮他除掉西城的丐帮弟子，再把你们引到埋伏圈里，他就奏请丐帮帮主，让我们黑风寨的人加入丐帮，还会给我五百两银子！”

“柳长风还跟你说了啥？”我追问。

“他还说，让我事成之后把那三个小乞丐杀了，嫁祸给蒙古人，让丐帮和蒙古人结仇。”周虎接着说，“他还给了我一块绣着‘柳’字的黑绸缎，说要是遇到他的人，就出示这个绸缎。”

我让弟子从周虎的怀里搜出那块黑绸缎，和我在乱葬岗捡到的一模一样。证据确凿，柳长风这次再也赖不掉了！

我让李二狗带着人把黑风寨的人押回丐帮总部，自己则带着王小五他们和周虎去见张老根。张老根见我们救出了人，还抓住了周虎，拿到了柳长风勾结盗匪的证据，高兴得直拍大腿：“好！好！这下柳长风再也没法抵赖了！我这就带着周虎去见帮主，让帮主治他的罪！”

看着张老根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松了口气。这次不仅救出了王小五他们，还拿到了柳长风勾结黑风寨的证据，总算是没白费功夫。但我知道，柳长风在帮里势力不小，肯定不会轻易认罪，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