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神丐 第28章 账册藏奸踪，暗查现端倪

天还没亮透，传功堂的窗纸刚泛出点鱼肚白，我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睁眼一看，是传功堂的杂役弟子小柱子，这小子捧着个沉甸甸的木盒子，额头上全是汗，见我坐起来，慌慌张张地说：“林大哥，方长老让我把这盒子给你，说里头是粮仓近五年的账册，让你赶紧核对，千万别出岔子。”

我揉了揉眼睛，接过木盒子，入手就觉得沉得慌。打开一看，满满一盒子泛黄的账册，最上面那本的封皮都快磨破了，写着“嘉定八年丐帮西仓出入账”。想起昨天方鹤鸣长老的嘱咐——柳长风那老狐狸故意把清点粮仓的活儿推给我，怕是没安好心，这些账册里指不定藏着什么猫腻。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顺便帮我打碗热粥来。”我拍了拍小柱子的肩膀，这小子年纪不大，做事倒挺勤快。等他走了，我把账册一本本拿出来，在桌上摊开。传功堂的书桌是老松木做的，桌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划痕，想来是历代弟子整理古籍时留下的印记。

我拿起最上面那本账册，刚翻开第一页，腰间的青铜丐钵突然微微发烫。这玩意儿自打上次解锁了“辨伪”技能后，碰到有问题的东西就会有反应。我心里一紧，赶紧凑到账册前仔细看——只见上面写着“嘉定八年三月，入粮五十石，出粮三十石，余粮二十石”，字迹是用炭笔写的，笔画歪歪扭扭，看着像是粮仓老管事的手笔。

可再往下翻，越看越不对劲。四月的“入粮四十石”，“四十”两个字的墨迹比别的地方深，而且笔画的收尾处有点虚，像是后来添上去的；五月的“余粮三十石”，“三十”的“三”字旁边，隐约能看到个“二”字的痕迹，像是被人用炭笔重重涂掉了。

“看来柳长风还真在账册上动了手脚。”我摸了摸下巴，想起现代历史系做文献考证时学的辨伪方法——墨迹的浓淡、笔画的走势、纸张的磨损程度，都能看出端倪。我把账册凑近窗户，借着晨光仔细看，果然，那些有问题的字迹，纸张背面的墨迹渗透得比别的地方浅，明显是后填的。

正看得入神，小柱子端着热粥回来了，还带来了个消息：“林大哥，刚才路过粮仓，听见老陈头跟人吵架呢，好像是说少了两石米，柳长老的人说是老陈头看管不力，要罚他饿三天。”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陈头是粮仓的老管事，在丐帮待了快三十年，为人老实巴交，怎么可能看管不力？这分明是柳长风的人故意找茬，想把账册出错的锅甩给老陈头。我赶紧放下账册，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小柱子，你帮我把账册收好，我去粮仓看看！”

刚跑出传功堂，就见一群净衣派弟子围着老陈头，为首的是柳长风的弟子吴山。这小子穿着一身干净的青布长衫，手里拿着根鞭子，指着老陈头的鼻子骂：“老东西，粮仓少了两石米，不是你偷的就是你看管不严，今天要是不把米找出来，就等着受罚吧！”

老陈头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账册掉在地上，花白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我在丐帮看了三十年粮仓，从来没少过一粒米！肯定是你们昨天搬粮的时候搞的鬼，想栽赃给我！”

“哟，还敢顶嘴？”吴山扬起鞭子就要打，我赶紧冲上去拦住他：“住手！丐帮规矩里可没说能随便打骂同门！”

吴山见是我，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嘴硬：“林越，这是粮仓的事，跟你没关系，少多管闲事！”

“怎么没关系？”我捡起地上的账册，翻到昨天的记录，“昨天你们搬粮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出库十五石，入库十石，余粮应该是四十五石。可你们刚才清点，说余粮四十三石，少了两石——这两石米，怕是被你们自己私吞了吧？”

吴山眼神躲闪了一下，强装镇定：“你胡说八道！我们净衣派弟子怎么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肯定是老陈头记错了账！”

“记错了？”我冷笑一声，把账册递到他面前，“你自己看，这出库十五石的记录，是你亲手画的押，入库十石是老陈头记的，余粮四十五石清清楚楚。再说了，昨天搬粮的时候，我看见你让两个弟子偷偷把一袋米扛到了后院的柴房里，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柴房搜搜？”

其实我昨天根本没看见他们扛米，只是故意诈他。没想到吴山一听“柴房”两个字，脸色瞬间惨白，往后退了一步。周围的弟子也开始窃窃私语，看向吴山的眼神都变了。

老陈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说：“对！我昨天就看见吴师兄让弟子扛着东西去柴房，当时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肯定是偷米！”

吴山见瞒不下去，突然恶狠狠地说：“是又怎么样？这米是柳长老让我拿的，要给城里的福记粮铺送货，你敢管？”

这话一出，周围的弟子都惊呆了。福记粮铺是襄阳城里最大的粮铺，据说背后有朝廷官员撑腰，柳长风竟然跟他们勾结，私卖丐帮的粮食？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攥紧了拳头：“柳长老让你拿的？有帮主的手令吗？没有手令私自挪用粮仓的粮食，就是违反帮规，按规矩该废去武功，逐出丐帮！”

吴山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却还是不肯服软：“你少拿帮规压我！柳长老可是净衣派的长老，你一个刚进传功堂的小弟子，也敢跟他作对？”

“我不管他是谁，只要违反帮规，就该受罚！”我正说着，就听见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回头一看，是执法长老周沧。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执法劲装，脸色严肃，身后跟着两个执法弟子。

“周长老！”吴山像是见了救星，赶紧跑过去，“您可来了！这林越诬陷我私吞粮食，还敢顶撞柳长老，您快管管他！”

周沧没理他，走到我面前，接过我手里的账册翻了翻，又看向老陈头：“老陈，你说说，粮仓到底少了多少米？”

老陈头赶紧点头：“回周长老，少了两石！昨天出库十五石，入库十石，余粮该是四十五石，可刚才清点，只有四十三石！吴山还说这米是柳长老让他拿的，要送给福记粮铺！”

周沧的脸色更沉了，转头看向吴山：“吴山，老陈说的是真的吗？你私自挪用粮仓粮食，还敢说是柳长老的意思，可有证据？”

吴山这下慌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有证据，是柳长老口头吩咐的……”

“口头吩咐？”周沧冷哼一声，“丐帮行事讲究有据可查，没有手令，就是私自挪用！来人，把吴山带回执法堂，严加审问！”

两个执法弟子立刻上前，架起吴山就走。吴山挣扎着大喊：“周长老，我是被冤枉的！是柳长老让我做的！你们不能抓我！”可不管他怎么喊，还是被拖走了。

周围的弟子见事情解决了，也都散了。老陈头走到我面前，感激地说：“林兄弟，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要被他们折腾散了。”

“老陈头，您客气了。”我帮他把账册收好，“这柳长风肯定不止私吞这两石米，我得赶紧回去核对账册，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猫腻。您要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随时来找我。”

回到传功堂，小柱子已经把账册按年份排好了。我坐下喝了口热粥，就开始一本本核对。从嘉定八年到嘉定十三年，五年的账册堆得像座小山，每一本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看得我眼睛都快花了。

核对到嘉定十年的时候，我发现了个大问题。这一年冬天，江南闹雪灾，丐帮总部拨了八十石粮食给江南分舵救灾，账册上写着“嘉定十年十二月，拨江南分舵救灾粮八十石，经办人吴山”。可我记得上次整理传功堂的古籍时，看到过江南分舵当时的回函，说只收到了六十石粮食，中间差了二十石，当时还以为是运输途中丢了，现在看来，怕是被人私吞了。

我赶紧找出那封回函，是用毛笔写的，盖着江南分舵的印章，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收到总部拨粮六十石，已分发至各流民安置点”。我把回函和账册放在一起，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这二十石粮食去哪儿了？会不会也是柳长风让吴山私吞了？

正想着，青铜丐钵又开始发烫，这次比之前更热，钵身的符文都隐约闪了闪。我低头一看，账册上“八十石”的“八”字，笔画比别的字粗，而且墨迹颜色偏深，像是用不同的墨写的。我用手指摸了摸，能感觉到纸张表面有轻微的凸起，显然是后来改的——原来账册上写的应该是“六十石”，被人改成了“八十石”，多出来的二十石，肯定是被柳长风一伙人私吞了。

“这柳长风真是胆大包天，连救灾粮都敢动！”我气得拍了下桌子，把小柱子吓了一跳。他凑过来看了看账册和回函，小声说：“林大哥，这会不会是柳长老他们把粮食卖了换钱了？我听人说，福记粮铺冬天的米价涨得厉害，二十石米能卖不少银子呢。”

“有这个可能。”我点了点头，“吴山昨天说要给福记粮铺送货，说不定这二十石粮食就是卖给他们了。不行，我得去告诉方长老和周长老，让他们赶紧查这件事！”

刚站起身，就见传功堂的门被推开了，方鹤鸣长老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个布包，脸色凝重，见我手里拿着账册和回函，就问：“林越，账册核对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发现什么问题了？”

我赶紧把账册和回函递给他：“方长老，您看，嘉定十年拨给江南分舵的救灾粮，账册上写着八十石，可分舵的回函说只收到六十石，中间差了二十石。而且账册上的‘八十石’是后来改的，我怀疑是柳长风让吴山私吞了，卖给了福记粮铺。”

方鹤鸣接过账册和回函，仔细看了半天，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果然有问题！柳长风这老东西，竟然连救灾粮都敢私吞，简直不配做丐帮长老！走，咱们去找周沧，把这事跟他说说，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我们刚走到执法堂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吴山的喊叫声：“我都说了，是柳长老让我做的！私吞粮食、改账册，都是他吩咐的！你们不信，可以去问他啊！”

周沧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以为我们不会去问吗？柳长老已经被帮主叫去问话了，你要是老实交代，还能从轻发落，要是再敢撒谎，就按帮规处置！”

方鹤鸣推开门走进去，把账册和回函放在桌上：“周沧，不用问了，证据在这儿。嘉定十年的救灾粮被人私吞了二十石，账册是改的，回函上写得清清楚楚只收到六十石。”

周沧拿起账册和回函看了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好个柳长风，竟然干出这种事！吴山，你老实说，这二十石粮食是不是柳长风让你卖给福记粮铺了？卖的银子去哪儿了？”

吴山见证据确凿，再也不敢抵赖，哭丧着脸说：“是……是柳长老让我卖的。二十石粮食卖给了福记粮铺的王三，得了五十两银子，柳长老拿了四十两，给了我十两……我也是被逼的，要是不照做，他就把我逐出丐帮啊！”

“五十两银子？”我心里算了算，南宋一石米大概能卖两到三两银子，二十石米卖五十两，确实是高价，看来这福记粮铺的王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柳长风勾结在一起发国难财。

周沧气得一拍桌子：“简直岂有此理！来人，把吴山关入大牢，等候发落！”说完，他转向我和方鹤鸣：“这事牵扯太大，得赶紧禀报帮主，让帮主定夺。柳长风私吞救灾粮，还勾结外人，按帮规该废去武功，逐出丐帮，要是情节严重，甚至要废去性命！”

我们跟着周沧往帮主书房走，路过演武场时，见柳长风正站在那儿跟几个净衣派长老说话。他穿着一身紫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个折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阴谋已经败露了。

看到我们过来，柳长风收起折扇，假惺惺地说：“周长老，方长老，这是要去哪儿啊？是不是林越那小子清点粮仓出了什么岔子？我说过，让他一个刚进传功堂的弟子干这种事，肯定不行，还是让我的人来吧。”

周沧没理他，径直往前走。方鹤鸣停下脚步，冷冷地说：“柳长风，你就别装了，你私吞救灾粮、改账册的事，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吴山都招了。现在就去找帮主评理，看看你这长老还能不能当下去！”

柳长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方鹤鸣，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私吞救灾粮了？是吴山自己干的坏事，想栽赃给我，你们可别上当！”

“是不是栽赃，到了帮主面前自然分晓。”方鹤鸣说完，就跟着我们走了。柳长风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到了帮主书房，耶律齐帮主正在看公文。他见我们来了，放下笔问：“三位长老一起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周沧把账册、回函和吴山的供词递上去，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耶律齐越听脸色越沉，等周沧说完，他把供词往桌上一拍：“柳长风太过分了！丐帮以‘扶危济困’为宗旨，他却私吞救灾粮，勾结外人发国难财，简直是丐帮的耻辱！”

他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又说：“周沧，你立刻带人去福记粮铺，把王三抓来问话，查清他们跟柳长风勾结的具体情况；方鹤鸣，你负责整理柳长风的罪证，包括私吞粮食、改账册的证据，还有之前可能存在的其他问题；林越，你继续核对账册，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猫腻，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给丐帮弟子和百姓一个交代！”

“是！”我们三人齐声应道。

从帮主书房出来，周沧立刻带着执法弟子去了福记粮铺。我和方鹤鸣回到传功堂，继续核对账册。方鹤鸣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了不少问题，比如有的月份入库粮食的数量和实际收到的不符，有的出库粮食没有对应的经办人签字，还有的余粮数量对不上，显然都是柳长风一伙人搞的鬼。

核对到傍晚的时候，周沧回来了，还带来了个好消息：“王三已经抓起来了，这小子经不起审，一早就招了。他跟柳长风勾结了五年，每年都从丐帮粮仓买走不少粮食，一共买了一百多石，给了柳长风五百多两银子！这些银子，柳长风一部分自己留着，一部分送给了朝廷的主和派官员，想通过他们在朝廷面前给净衣派说好话。”

“还有这种事？”我和方鹤鸣都惊呆了。没想到柳长风不仅私吞丐帮粮食，还勾结朝廷官员，这要是被蒙古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方鹤鸣叹了口气：“看来净衣派的问题比我们想象的还严重。柳长风这几年一直在拉拢净衣派的弟子，还跟朝廷官员勾结，怕是想掌控丐帮，甚至投靠蒙古人啊。”

“不管他想干什么，这次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耶律齐帮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脸色严肃地说：“柳长风已经被我软禁起来了，等查清所有罪证，就召开舵主大会，当众处置他，让所有丐帮弟子都知道，违反帮规的下场！”

我看着桌上的账册和证据，心里松了口气。虽然柳长风的阴谋很恶毒，但总算被我们及时发现了。接下来，只要查清所有罪证，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