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神丐 第4章 枯骨引路，秘道惊魂

陈默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脑子里像是有根弦突然断了。

血从他胸口的伤口往外涌，很快就浸湿了漠北的黄沙。他原本还想伸手抓我的裤脚，嘴张了张像是要说什么，可最后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气音，手就垂了下去。那双总带着笑意的眼睛，就这么睁着，盯着灰蒙蒙的天空，再也不会眨了。

“陈默！”我疯了似的冲过去，想把他扶起来，可手指刚碰到他的身体，就被苏晴死死拽住了胳膊。

“林越！不能停！蒙古人要追上来了！”苏晴的声音在发抖，可抓着我的力气却大得吓人，“你现在停下来，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儿，陈默的牺牲就白费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蒙古骑兵已经冲过了幽冥教教徒的尸体，马蹄声像闷雷似的往这边滚。阳光照在他们的弯刀上，闪着冷得刺骨的光。

陈默的尸体就躺在我脚边，他那件洗得发白的丐帮弟子服，现在全被血染红了。我想起出发前他还跟我开玩笑，说等从漠北回去，要让我请他喝襄阳最好的女儿红，还要去吃城南张记的酱肘子。

可现在，他再也喝不到酒，也吃不到肘子了。

“走！”我咬着牙，把眼泪硬生生憋回去，转身跟着苏晴往峡谷深处跑。跑出去几步，我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陈默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被涌上来的蒙古骑兵淹没。

那一刻，我在心里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魂晶带回去，都要让蒙古人和幽冥教的杂碎，为陈默的死付出代价。

峡谷里的风很大，卷着沙砾打在脸上，又疼又麻。我们一群人跑得气喘吁吁，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有的是被幽冥教教徒砍的，有的是被蒙古人的箭擦到的。铁牛的胳膊上还插着一支断箭，箭杆晃来晃去，可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闷着头往前跑。

“林长老，前面好像有个山洞！”跑在最前面的丐帮弟子阿福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面喊道。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峡谷的侧壁上，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被一堆乱石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洞口周围的沙子上，还留着一些新鲜的脚印，看起来像是刚有人走过。

“小心点，可能有埋伏。”我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亮了往洞口凑。

火光照亮了洞口的碎石，我突然发现，在那些碎石下面，竟然压着半块眼熟的木牌——那是丐帮弟子的身份牌，上面刻着的“钱塘分舵”四个字，虽然被沙子磨得有些模糊，但还是能认出来。

是陈默的！

我赶紧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碎石挪开，把那块身份牌捡起来。木牌的边缘还很新，显然是陈默刚从身上摘下来的。他应该是早就发现了这个洞口，故意把身份牌藏在这里，就是为了给我们指路。

“是陈默留的记号，”我把身份牌攥在手里，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早就找到这条退路了，刚才……刚才他是故意断后的。”

苏晴也蹲下来，看着那块身份牌，眼眶红了：“他知道我们要找魂晶，知道我们不能死在这里。”

铁牛抹了把脸，瓮声瓮气地说：“林长老，咱们不能辜负陈默兄弟，先进洞躲躲，等蒙古人走了再说。”

我点点头，把火折子递给阿福：“你走前面，注意观察，有情况立刻喊。”

阿福应了一声，举着火折子钻进了山洞。我们其他人跟在后面，一个接一个地进了洞。刚一进洞，一股潮湿的霉味就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淡淡的土腥味。洞里面比我想象的要宽，能容两个人并排走，地面也还算平整，看起来像是人工挖出来的。

“这洞好像是条秘道，”苏晴用手摸了摸洞壁，“你看这石壁，上面有凿子的痕迹，应该是有人特意挖的。”

我也摸了摸洞壁，果然能感觉到凹凸不平的凿痕。漠北这地方全是黄沙和石头，要挖这么一条洞，肯定得费不少功夫。会是谁挖的呢？难道是以前的商旅为了躲避土匪挖的？还是……蒙古人自己挖的秘道？

“大家小心点，跟紧点，别掉队。”我叮嘱道，心里的警惕一点都没放松。

阿福举着火折子在前面带路，火光照亮了前面的路，也照亮了洞壁上的一些东西。我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洞壁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图画，又像是文字，歪歪扭扭的，我从来没见过。

“林长老，你看这是什么？”苏晴也注意到了那些符号，指着其中一个问我。

那个符号画的是一个人，手里举着一块亮晶晶的东西，像是水晶，下面还刻着一些波浪线。我盯着那个符号看了半天，突然想起了在蒙古藏书阁里看到的古籍——上面记载魂晶的时候，画的图案跟这个有点像！

“可能跟魂晶有关，”我皱着眉说，“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先往前走，找到出口再说。”

我们继续往前走，洞里面越来越暗，空气也越来越潮湿。走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前面的阿福突然停住了脚步，声音有些发颤：“林长老，前……前面有东西。”

我赶紧凑过去，顺着火折子的光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前面的地上，竟然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尸体！那些尸体都已经干瘪了，皮肤紧紧地贴在骨头上，看起来死了有不少年头了。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很破旧，看不出来是什么身份，手里还握着一些锈迹斑斑的武器，像是弯刀和匕首。

“这些人是怎么死的？”铁牛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有些发紧。他虽然力气大，不怕打架，但对这种死了很久的尸体，还是有点发怵。

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翻看了一下其中一具尸体的手。尸体的手指关节很粗，指甲缝里还嵌着一些碎石，看起来像是临死前还在挖什么东西。他的胸口有一个大洞，边缘很整齐，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穿的。

“好像是被利器杀死的，”我站起身，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而且看他们的姿势，像是在逃跑的时候被追上杀死的。”

苏晴突然指着尸体旁边的地面，小声说：“你们看，这里有脚印。”

我低头一看，果然在尸体旁边的湿土上，有几个新鲜的脚印，尺码很大，看起来像是男人的。脚印的方向跟我们一样，都是朝着洞的深处。

“有人比我们先一步进了洞，”我握紧了腰间的弯刀，“而且就在我们前面不远。大家把武器都拿好，随时准备战斗。”

所有人都立刻握紧了手里的武器，阿福把火折子举得更高了，火光晃动着，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长长的，映在洞壁上，看起来有些吓人。

我们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尸体，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咳嗽，又像是有人在拖动什么东西。

“嘘！”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屏住了呼吸。

那声音越来越近，还夹杂着一些模糊的说话声，听起来像是蒙古语。

“是蒙古人！”苏晴压低声音说，“他们也进了洞！”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蒙古人竟然这么快就追进了洞。我们现在在洞里，前后都是路，要是被他们堵住，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阿福，你跟我走前面，铁牛，你带着其他人断后，”我快速地安排道，“等会儿我喊‘冲’，咱们就往洞的深处跑，尽量别跟他们纠缠。”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阿福举着火折子，紧紧跟在我后面。我慢慢地往前挪了几步，透过火光，隐约看到前面有几个模糊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们，在往洞的深处走。他们身上穿着蒙古兵的衣服，手里拿着火把，看起来有五六个人。

其中一个蒙古兵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过身，用蒙古语喊了一句什么。

“冲！”我大喊一声，率先朝着那些蒙古兵冲了过去。

那些蒙古兵显然没想到后面会突然冲出来人，吓了一跳，赶紧举起弯刀朝着我们砍过来。我侧身躲过一刀，反手一刀砍向那个蒙古兵的胳膊。只听“噗嗤”一声，那个蒙古兵的胳膊被我砍中，手里的弯刀掉在了地上，他惨叫着往后退了一步。

阿福也跟着冲了上来，用火折子朝着一个蒙古兵的脸扔了过去。那个蒙古兵下意识地用手去挡，阿福趁机抽出腰间的短刀，一刀刺中了他的胸口。

铁牛带着其他人也冲了上来，跟剩下的蒙古兵打在了一起。铁牛力气大，一棍下去就把一个蒙古兵的腿打断了，那个蒙古兵倒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

可就在这时，洞的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更密集的脚步声，还夹杂着蒙古兵的喊叫声，听起来来了不少人。

“不好，他们的援军来了！”我心里一紧，赶紧喊道，“别打了，快往里面跑！”

所有人都赶紧停下手里的动作，跟着我往洞的深处跑。后面的蒙古兵在不停地喊着，还朝着我们射箭，箭矢“嗖嗖”地从我们身边飞过，有几个弟子差点被射中。

我们跑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前面的洞突然变窄了，只能容一个人通过。阿福跑在最前面，刚要往窄洞里钻，突然“啊”的一声叫，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我赶紧问。

“前……前面有东西挡住了！”阿福指着窄洞里面，声音有些发颤。

我凑过去一看，顿时愣住了。

窄洞的尽头，竟然堵着一扇石门！石门是黑色的，上面刻着跟之前洞壁上一样的奇怪符号，中间还有一个凹槽，看起来像是用来插什么东西的。石门的旁边，还躺着两具尸体，跟之前看到的尸体不一样，这两具尸体看起来死了没多久，身上穿着的衣服，竟然是幽冥教的！

“是幽冥教的人！”苏晴皱着眉说，“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蹲下身，翻看了一下其中一具幽冥教教徒的尸体。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勒痕，像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另一具尸体的胸口插着一把蒙古刀，显然是被蒙古人杀死的。

“看来幽冥教的人也找到了这条秘道，还跟蒙古人起了冲突，”我站起身，看着那扇石门，“这扇门后面，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后面的蒙古兵越来越近了，脚步声和喊叫声都听得清清楚楚。铁牛拿着木棍，挡在窄洞的入口，大声说：“林长老，你们快想办法打开石门，我来挡住他们！”

我点了点头，赶紧凑到石门跟前，仔细观察着石门上的凹槽。那个凹槽的形状很奇怪，像是一块水晶的形状，跟我怀里的魂晶很像。

难道要用魂晶才能打开这扇门？

我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魂晶。魂晶还是冰凉的，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我把魂晶凑到凹槽跟前，试着往里面放。

没想到，魂晶刚一碰到凹槽，就“咔哒”一声，正好嵌了进去！

紧接着，石门突然开始震动起来，上面的符号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像是活过来一样。震动越来越剧烈，洞壁上的碎石不停地往下掉，我们所有人都赶紧扶住洞壁，防止摔倒。

过了大概有半盏茶的时间，石门突然“轰隆”一声，往旁边移开了一道缝隙，刚好能容一个人通过。

“门开了！快进去！”我大喊一声，率先钻了进去。

苏晴、阿福和其他弟子也赶紧跟着钻了进去，铁牛最后一个钻进来，他刚一进来，就赶紧说：“快把门关上！蒙古人要来了！”

我赶紧伸手去推石门，可石门太重了，我一个人根本推不动。苏晴和铁牛也赶紧过来帮忙，我们三个人一起用力，才慢慢地把石门往回推。

就在石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一只蒙古兵的手突然伸了进来，死死地抓住了石门的边缘。后面传来蒙古兵的喊叫声，他想把石门拉开。

“给我滚开！”铁牛怒吼一声，举起木棍，朝着那只手狠狠砸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那只手被铁牛砸断了，蒙古兵的惨叫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我们趁机用力一推，石门“轰隆”一声关上了，把外面的蒙古兵彻底挡在了外面。

我们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那一番打斗和逃跑，几乎耗尽了我们所有的力气。

我靠在石门上，摸了摸怀里的魂晶，还好，魂晶还在。我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我们现在身处一个不大的石室里，石室的墙壁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跟石门上的符号一样。石室的中间，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盒子，看起来很古老。

“这是什么地方？”阿福举着火折子，四处照了照，好奇地问。

我站起身，走到石台跟前，仔细观察着那个盒子。盒子是黑色的，上面也刻着一些符号，跟墙壁上的符号相呼应。盒子的上面没有锁，看起来一推就能打开。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不过看这里的布置，应该是个很重要的地方。这个盒子里，说不定装着什么秘密。”

苏晴也走了过来，看着那个盒子，皱着眉说：“小心点，说不定有机关。”

我点了点头，伸出手，慢慢地把盒子推开。盒子打开的那一刻，一股淡淡的香气从里面飘了出来，像是某种草药的味道。盒子里面铺着一层红色的绒布，绒布上放着一卷用兽皮做的手札，还有一块亮晶晶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块水晶。

我把那块水晶拿起来，仔细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块水晶的形状，竟然跟我怀里的魂晶一模一样！而且在水晶的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这……这也是魂晶？”苏晴也凑了过来，惊讶地说。

我摇了摇头，把水晶翻过来，看到水晶的背面刻着一个“水”字。我突然想起了在敦煌莫高窟看到的初代帮主手札，上面说传功钵需要“三魂石”激活，分别是“山魂石”“水魂石”和“魂晶”。我之前在西夏拿到的山魂石，背面刻着一个“山”字，现在这块水晶，背面刻着“水”字，那它肯定就是“水魂石”了！

“是水魂石！”我激动地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找到了水魂石！有了它，再加上山魂石和魂晶，传功钵就能完全激活了！”

所有人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铁牛更是兴奋地说：“太好了！有了传功钵，咱们就能更好地对付蒙古人了！陈默兄弟的死，也没白费！”

我拿起那卷兽皮手札，小心翼翼地展开。手札上面用契丹文写着一些字，还好我在丐帮的时候，跟耶律齐学过一些契丹文，勉强能看懂大概的意思。

手札上面写的，竟然是丐帮初代帮主的经历！上面说，初代帮主原本是北宋时期的一个书生，因为战乱，家破人亡，后来偶然得到了青铜丐钵，穿越到了五代十国时期，创立了丐帮。他还说，漠北这里有一个“时空节点”，是青铜丐钵的能量来源之一，他特意在这里挖了这条秘道和石室，用来存放水魂石，防止被坏人夺走。

手札的最后，还写着一句话：“若后世传功钵持有者能寻得三魂石，激活传功钵，需切记，传功钵的使命是守护华夏，而非谋取私利，否则必将遭天谴。”

我看完手札，心里感慨万千。没想到初代帮主也是穿越者，而且他创立丐帮，竟然是为了守护华夏。我现在手里握着三魂石，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了。

“林长老，咱们现在怎么办？”阿福看着我，问道，“外面还有蒙古兵，咱们怎么出去？”

我看了一眼石门，又看了看石室的墙壁，突然想起了手札上写的“时空节点”。初代帮主既然在这里挖了秘道和石室，肯定会留其他的出口，不然他自己也没法出去。

我站起身，仔细观察着石室的墙壁。突然，我发现其中一面墙壁上的符号，跟其他墙壁上的不一样，有几个符号的颜色要深一些，像是被人按过。

我走过去，用手按了按其中一个深色的符号。只听“咔哒”一声，那面墙壁突然往旁边移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一个出口，外面传来了淡淡的风声。

“找到出口了！”我兴奋地说。

所有人都赶紧站起身，跟着我往出口走去。我们刚走出出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