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神丐 第29章 水洼里的毒与井绳上的光

我蹲在襄阳南城根的河沟边，指尖戳了戳浑浊的河水，心里咯噔一下——水面上飘着层淡淡的油花，闻着还有股说不出来的腥臭味，跟昨天我让小六子取来的水样完全不一样。

“林长老，咋样？”身后的陈默凑过来，他刚带着两个情报堂的弟兄沿护城河绕了一圈，裤腿上全是泥。“我就说不对劲，今早去挑水的王阿婆说，她家小子喝了河里的水，上吐下泻的，现在还躺在床上哼哼呢。”

我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个粗布包，里面是我昨天让丐帮弟子准备的细沙和木炭——这还是我刚穿越过来时，为了喝口干净水琢磨出来的法子。我把细沙铺在陶罐底层，再铺上木炭，然后舀了半罐河水倒进去。等水慢慢渗下来，原本浑浊的水变清了些，但杯底还是沉着些絮状物，而且那股腥臭味没完全散掉。

“是毒。”我把陶罐递给陈默，“蒙古人肯定是趁夜往护城河里投毒了。”

陈默接过陶罐，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脸色瞬间变了：“狗娘养的！这要是让城里的人都喝了，还不得出大事？”

我站起身，望着河沟对岸的蒙古大营，心里又急又气。昨天刚毁了他们的回回炮工坊，今天就来这么一手——蒙古人是铁了心要把襄阳城困死。城里十几万百姓，再加上丐帮弟子和宋军，一天要喝多少水？护城河是主要水源，现在被投了毒，水井里的水撑不了几天。

“走，去看看水井。”我拉着陈默，快步往城里的水井跑去。襄阳城里有几口水井，但大多集中在北城，南城只有两口，还都是老百姓自己挖的浅井。我们跑到最近的一口井边，围着井台已经站了不少人，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慌色。

“林长老来了！”有人喊了一声，人群立刻让开一条路。

我走到井边，探头往井里看了看，井水还算清澈，但隐约也能看到水面上飘着点东西。我让一个弟子放下水桶，打了半桶水上来，闻了闻，虽然没有河沟里的味道重，但也带着股淡淡的腥味。

“这水也不能喝了。”我把水桶放在地上，“蒙古人肯定是顺着地下水脉投的毒，浅井都受影响了。”

“那咋办啊林长老？”一个老妇人拉着我的袖子，眼泪都快出来了，“家里就剩这点水了，要是再没干净水，我那小孙孙可咋活啊？”

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七嘴八舌地说着，语气里满是恐慌。我心里也不好受，但现在不是慌的时候。我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乡亲们，大家别慌！毒水虽然多，但咱们有办法对付。第一，从今天起，谁都不能再喝河里和浅井里的水；第二，我会让人把北城的深井水挑过来，先保证老人和孩子喝上干净水；第三，咱们现在就挖深井，挖得越深，水越干净！”

人群里安静了些，但还是有人小声嘀咕：“挖井哪那么容易啊？而且就算挖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出水。”

我知道他们的顾虑，在古代挖口深井确实不容易，不仅费力气，还得看运气。但我记得在现代看过的资料，襄阳这地方地下水资源挺丰富的，只要挖得够深，肯定能出水。而且我还知道一个窍门——找那些地势低、地面经常返潮的地方，地下水位肯定离地面近。

“大家放心，我有办法找到出水的地方。”我指了指身边的陈默，“陈默，你现在就带弟兄们去北城，跟曹将军商量一下，让宋军也出点人，把深井水往南城运，越多越好。另外，再找些青壮年，带上锄头、铁锹，跟我去挖井！”

陈默点点头，转身就走。我又跟周围的百姓说了些注意事项，让他们互相转告，不要喝毒水，然后就带着几个丐帮弟子去找挖井的地方。

我们在南城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片空地上。这片地以前是个菜园子，地面比周围低，踩上去还软软的，能感觉到地下潮乎乎的。我蹲下来，用锄头挖了个小坑，没过一会儿，坑里就渗出了水。

“就这儿了！”我指着坑，“从这儿往下挖，肯定能出水！”

弟子们一听，立刻干劲十足，拿起锄头、铁锹就开始挖。周围的百姓看到我们真的要挖井，也纷纷回家拿来工具帮忙。没一会儿，就聚集了几十号人，分成几拨轮流挖。

我也没闲着，帮着递工具、清理泥土。太阳越升越高，晒得人身上发烫，每个人脸上都淌着汗，但没人喊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口井关系到所有人的性命，多挖一锄头，就多一分希望。

挖到大概两丈深的时候，突然有人喊：“出水了！出水了！”

我赶紧凑过去看，只见井壁上渗出了细细的水流，慢慢汇成小水珠，滴落在井底。大家都兴奋地欢呼起来，干劲更足了。又挖了一会儿，井底已经积了浅浅一层水，我让人用桶打了一桶上来，闻了闻，没有腥味，尝了尝，还有点甜味。

“干净的！是干净的水！”我举着水桶，大声喊道。

周围的人都围过来，看着桶里的清水，脸上露出了笑容。老妇人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说谢谢，眼里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但这次是高兴的泪。

我心里也暖暖的，虽然挖井累得腰酸背痛，但看到大家这么高兴，觉得一切都值了。我让弟子们继续挖，把井挖得再深些，再宽些，这样出水量能更大些。同时，我还让他们在井壁上用石头砌了一层，防止泥土塌方。

就在我们忙着挖井的时候，小六子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林长老，不好了！北城那边出事了！”

我心里一紧：“出啥事了？”

“刚才曹将军派人来说，北城有几个宋军喝了毒水，现在也上吐下泻的，而且还有人说，要是再没足够的干净水，城里的人可能会闹起来。”小六子急得满脸通红。

我皱起眉头，看来蒙古人的毒水不仅影响了南城，北城也受了影响。而且现在城里的人因为缺水已经开始恐慌了，要是不尽快解决，真的可能会出乱子。

“走，去北城看看。”我跟身边的弟子交代了几句，让他们继续挖井，然后就跟着小六子往北城跑。

到了北城，果然看到不少人围在宋军的军营门口，吵吵嚷嚷的。曹将军站在门口，脸色铁青，正在跟百姓解释，但百姓情绪很激动，根本听不进去。

“大家安静！安静！”我挤进去，大声喊道，“我是丐帮的林越，关于喝水的事，我有办法解决！”

人群安静了些，都看向我。我接着说：“刚才我们在南城已经挖了一口深井，已经出水了，而且是干净的水。现在我们还会在北城再挖几口深井，保证大家都能喝上干净水。另外，我们还会用细沙和木炭过滤水的法子，把那些受了轻微污染的水过滤干净，暂时缓解用水紧张。”

我一边说，一边让人把之前过滤水的陶罐拿过来，现场演示了一遍。百姓们看着浑浊的水经过过滤后变得清澈，脸上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

曹将军也松了口气，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林长老，多亏了你啊。要是再解决不了喝水的问题，城里真的要乱了。”

“曹将军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笑了笑，“现在当务之急是多挖几口深井，同时推广过滤水的法子。曹将军，能不能请你派些士兵帮忙挖井？人多力量大，能尽快挖好。”

曹将军点点头：“没问题，我这就派人去。另外，我还会让人把军营里的水缸都拿出来，装满过滤后的水，分发给百姓，先解燃眉之急。”

接下来的几天，襄阳城里到处都是挖井的人。宋军、丐帮弟子、百姓，大家齐心协力，在城里挖了十几口深井，基本解决了喝水的问题。同时，过滤水的法子也推广开来，家家户户都用细沙和木炭过滤水，再也没人因为喝毒水生病。

这天晚上，我坐在城墙上，看着城里的灯火。虽然蒙古人还在城外围着，但城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秩序，百姓们不再恐慌，孩子们还在街头玩耍，偶尔传来几声笑声。

陈默走过来，递给我一壶酒：“林长老，喝口酒暖暖身子。这几天辛苦你了，要是没有你，真不知道城里会变成啥样。”

我接过酒壶，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浑身都暖和起来。“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我望着城外的蒙古大营，“不过蒙古人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们还有什么招数，咱们还得防着点。”

陈默点点头：“是啊，昨天探子来报，蒙古大营里又有动静了，好像在重新搭建回回炮的工坊。看来他们还想接着用回回炮攻城。”

我皱起眉头，之前毁了他们的工坊，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又要建。看来必须得想个办法，彻底解决回回炮的问题，不然襄阳城的城墙再坚固，也经不起一次次的轰击。

“陈默，你再派些探子去蒙古大营，仔细打探一下他们新工坊的位置，还有守卫情况。”我对陈默说，“另外，再查一下他们的粮草和水源，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突破口。”

陈默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安排。我独自坐在城墙上，看着手里的青铜丐钵。钵身的符文在月光下隐隐发光，我摸了摸钵身，突然感觉到一股温热——这是“预警”技能要触发的征兆。

我心里一紧，难道蒙古人又要搞什么小动作？我站起身，朝着蒙古大营的方向望去，夜色里，只能看到帐篷的轮廓和零星的火把。但我知道，平静的表面下，肯定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我警惕地握紧了腰间的木棍，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等马蹄声近了，我才看清，是几个丐帮弟子，骑着马从城外跑回来，身上还带着伤。

“林长老！不好了！”为首的弟子跳下马，急急忙忙地跑到我面前，“我们在蒙古大营外围侦查的时候，遇到了蒙古的巡逻队，弟兄们都受伤了。而且我们还看到，蒙古人好像在准备夜袭，他们的骑兵都集合起来了，看样子是想从西城进攻！”

我心里咯噔一下，蒙古人果然没闲着，不仅要重建回回炮工坊，还要夜袭。西城虽然是襄阳最坚固的城墙，但如果蒙古人趁夜偷袭，再加上回回炮的轰击，后果不堪设想。

“快，去通知曹将军和耶律帮主，让他们立刻加强西城的防守，准备迎战！”我对身边的弟子说，然后又对受伤的弟子说，“你们先去疗伤，辛苦你们了。”

弟子们领命而去，我也立刻下了城墙，朝着宋军大营跑去。路上，我一直在想，蒙古人这次夜袭，肯定是有备而来，我们不能只被动防守，得想个办法主动出击，打乱他们的计划。

到了宋军大营，曹将军和耶律帮主已经在商量对策了。看到我进来，曹将军赶紧说：“林长老，你来得正好。刚才探子来报，蒙古人确实要夜袭西城，而且他们的回回炮也快建好了，这次恐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耶律帮主也皱着眉头：“西城的防守虽然坚固，但蒙古人兵力众多，再加上回回炮，恐怕很难守住。我们得想个办法，阻止他们的夜袭。”

我坐在桌边，喝了口茶，定了定神：“我有个主意。蒙古人想夜袭西城，肯定会以为我们把主力都放在西城防守，我们正好可以趁机去偷袭他们的回回炮工坊。只要毁了他们的工坊，没有回回炮，他们就算夜袭，也很难攻破西城。”

曹将军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但蒙古人工坊的守卫肯定很严，而且现在又是晚上，偷袭难度不小啊。”

“我有办法。”我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这是我根据探子的汇报绘制的蒙古大营布局图，上面标注了回回炮工坊的位置和守卫情况，“你们看，工坊在蒙古大营的西侧，离主营比较远，而且周围都是树林，正好可以隐蔽。我们可以分两路行动，一路由曹将军带领，假装在西城加强防守，吸引蒙古人的注意力；另一路由我带领，带着丐帮弟子和宋军的精锐，从树林里绕过去，偷袭工坊。”

耶律帮主点点头：“这个计划可行。但你们一定要小心，蒙古人的巡逻队很多，要是被发现了，就麻烦了。”

“放心吧，我会让情报堂的弟兄先清理掉沿途的巡逻队，保证偷袭顺利。”我看着曹将军和耶律帮主，“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分头准备，争取在蒙古人夜袭之前，毁了他们的工坊！”

曹将军和耶律帮主都同意我的计划，立刻分头去准备。我也回到丐帮的营地，召集了二十名精锐弟子，都是身手矫健、经验丰富的老弟兄。我让他们都换上深色的衣服，带上火把、火种和火药包，又检查了一遍他们的武器，确保万无一失。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曹将军派人来通知，说他们已经在西城布置好了，就等蒙古人上钩。我立刻带着弟子们，从城墙的暗道出了城，朝着蒙古大营的西侧摸去。

一路上，情报堂的弟兄已经清理掉了几队巡逻的蒙古兵，我们没遇到什么阻碍，顺利地摸到了树林里。从树林里往外看，就能看到回回炮工坊的灯火，还有十几个蒙古兵在周围巡逻。

我让弟子们先在树林里埋伏好，自己则悄悄靠近工坊，观察里面的情况。工坊里大概有三十多个蒙古兵，还有十几个工匠，正在忙着组装回回炮的炮架，地上堆着不少火药桶和石块。

我心里一阵激动，只要把这些回回炮和火药桶炸了，蒙古人这次夜袭就算彻底失败了。我退回到树林里，对身边的弟子做了个“准备”的手势，然后掏出火折子，吹亮了。

“扔！”我低喝一声。

弟子们立刻掏出怀里的火药包，点燃引线，朝着工坊里扔了过去。“轰隆！”第一个火药包在炮架上炸开，木屑和石块飞溅，工坊里顿时乱作一团，蒙古兵的惨叫声和呼喊声此起彼伏。

“快，再扔！”我喊道。

一个个火药包接连扔进工坊，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我看到有蒙古兵从里面跑出来，手里拿着弯刀，嘴里喊着听不懂的蒙古话。“撤！”我当机立断，带着弟子们往后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越来越近。我心里一紧，难道是蒙古人的援兵来了？我回头看去，只见远处出现了一队骑兵，手里的火把像一条火龙，正朝着这边冲过来。

“不好，是蒙古人的骑兵！”一个弟子喊道。

我咬了咬牙，现在撤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跟他们拼了。“弟兄们，跟我上！”我拔出腰间的弯刀，带头冲了上去。

弟子们也都毫不畏惧，跟着我冲了上去。蒙古骑兵没想到我们会主动出击，愣了一下，然后也挥舞着弯刀冲了过来。双方很快就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我挥舞着弯刀，砍倒了一个蒙古兵，但很快又有两个蒙古兵围了上来。我左躲右闪，勉强躲过他们的攻击，但身上还是被划了几道口子，火辣辣地疼。

就在这时，我的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温热，青铜丐钵的“防御”技能被触发了！一道无形的气罩笼罩在我身上，蒙古兵的弯刀砍在气罩上，发出“当”的一声，被弹了回去。

我心里一喜，趁着这个机会，挥刀砍倒了身边的蒙古兵。然后我朝着弟子们喊道：“弟兄们，加把劲！曹将军他们很快就会来支援我们的！”

弟子们看到我身上的气罩，也都士气大振，更加勇猛地战斗起来。蒙古骑兵虽然厉害，但我们占据了地利，而且有青铜丐钵的帮助，渐渐占据了上风。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喊杀声，是曹将军带着宋军赶来了！蒙古骑兵看到宋军援兵，顿时慌了神，不敢再恋战，转身就跑。我们趁机追击，又砍倒了几个蒙古兵，然后才停了下来。

曹将军跑过来，看到我身上的伤，赶紧问：“林长老，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一点皮外伤。蒙古人的回回炮工坊已经被我们毁了，他们这次夜袭，算是彻底失败了。”

曹将军高兴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太好了！林长老，这次多亏了你，不然西城恐怕真的要出事了。”

我看着燃烧的工坊，心里松了口气。虽然这次战斗我们也有伤亡，但总的来说，还是赢了。蒙古人失去了回回炮，短时间内很难再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