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神丐 第21章 使火攻云梯

我趴在襄阳西城墙的垛口后，耳朵里全是蒙古兵的嘶吼声，还有他们推着攻城器械前进时，车轮碾过地面发出的“吱呀”怪响，那声音听得人牙酸。风里裹着沙尘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往鼻子里钻，我忍不住皱了皱眉，紧了紧手里的朴刀——这刀是前几天从库房领的，刀刃磨得锃亮，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比我穿越前练格斗用的合金棍沉多了，但这会儿攥着，心里反倒踏实。

“林长老！蒙古人快到城下了！”旁边传来一个年轻弟子的声音，是负责了望的三袋弟子王小五，这小子眼睛亮，刚才第一个喊出声说看见蒙古军的先头部队。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往下看，果然，远处的地平线上黑压压一片，像潮水似的往这边涌，那是蒙古的大军，领头的是几面黑色的旗帜，上面绣着白色的狼头，在风里飘得猎猎作响。

“别慌！”我拍了拍王小五的肩膀，这小子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脸上还带着点稚气，但手里的弓箭已经拉满了，箭尖对着城下。“按咱们之前演练的来，等他们的云梯靠到城墙根，再动手。”

之前备战的时候，我跟耶律齐帮主还有几位长老商量过，蒙古军最擅长的就是快速冲锋，攻城的时候喜欢用云梯硬攻，尤其是西城墙，虽然不算最薄，但城外地势平坦，最适合他们展开兵力。所以我们早就做了准备，城墙上每隔三步就垛着一堆柴草，柴草上浇了桐油，旁边还放着引火用的火折子，另外还有不少裹了油布的箭矢，专门用来烧云梯。

“轰隆——”一声巨响，蒙古军那边传来了投石机发射的声音，一颗大石头“嗖”地从天上飞过来，砸在离我不远的城墙上，碎石子溅了我一脸，我赶紧低下头，耳朵里嗡嗡直响。

“长老！他们的回回炮开始打了！”另一个弟子喊道，声音里带着点慌。

“没事！城墙扛得住！”我大声喊着，其实心里也没底——这回回炮的威力我之前见识过，上次蒙古小股部队偷袭的时候，就用这玩意儿砸坏了好几处城防，后来我们加固了城墙，在里面加了木梁和夯土，但面对这么密集的投石，谁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大家注意隐蔽！等他们的投石停了，就该上云梯了！”

果然，蒙古军的投石机砸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就停了下来。紧接着，就看见一群蒙古兵推着十几架云梯，嗷嗷叫着往城墙冲过来。那些云梯比我想象的还高，顶端有铁钩子，看样子是想钩在城墙上，让士兵爬上来。

“来了！准备火油！”我拔出朴刀，朝着身边的弟子们喊。负责递火油的弟子赶紧把装着桐油的陶罐递过来，我接过一个，往城下看了看，蒙古兵已经冲到离城墙只有五十步的地方了，他们跑得飞快，手里拿着弯刀，脸上全是凶相。

“再近点！”我咬着牙，心里数着数，“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扔！”我大喊一声，手里的陶罐直接砸了下去，正好砸在一架云梯上，桐油洒了一地，顺着云梯流了下去。旁边的弟子们也跟着扔，一个个陶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有的砸在蒙古兵身上，有的砸在云梯上，桐油很快就把好几架云梯浇透了。

“点火！”我又喊了一声，手里的火折子“呼”地一下吹亮，扔了下去。火折子掉在洒了桐油的云梯上，瞬间就燃起了大火，“腾”的一下，整个云梯都烧了起来，上面还没来得及爬的蒙古兵吓得赶紧往后退，有的跑得慢，衣服被火星点着了，在地上打滚惨叫。

“放火箭！”负责射箭的弟子们早就准备好了，听我一声令下，一排排裹了油布的火箭“嗖嗖”地射了出去，大部分都射在了云梯上，本来就燃着的火一下子更旺了，火光冲天，把城下照得通红。

“好！”城墙上的弟子们欢呼起来，刚才的紧张劲儿少了不少。我却不敢放松，眼睛盯着城下，蒙古兵虽然被火攻打退了一波，但他们人多，很快又组织了第二波冲锋，这次他们带了水桶，看样子是想灭火。

“别让他们靠近！继续扔火油！”我喊道，手里的朴刀一挥，把一个已经爬到城墙垛口的蒙古兵的手砍了下去，那兵惨叫一声，掉了下去。旁边的王小五也不含糊，一箭射穿了一个蒙古兵的喉咙，那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云梯上。

战斗一下子变得激烈起来，蒙古兵像疯了一样往城墙上爬，有的云梯虽然被烧了，但他们还是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冲。我手里的朴刀很快就沾满了血，砍人的时候，刀刃碰到骨头的“咔嚓”声听得我心里发毛，但我没时间想别的，只能不停地砍、挡，身边的弟子们也跟我一样，一个个杀红了眼。

“林长老！你看那边！”王小五突然指着城墙的西北角喊，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心里“咯噔”一下——那边有两架云梯没被烧到，已经有好几个蒙古兵爬上来了，正在跟城墙上的弟子厮杀，弟子们寡不敌众，已经被逼得往后退了。

“跟我来！”我大喊一声，提着朴刀就往西北角冲，身后跟着十几个弟子。跑的时候，我感觉脚下一滑，低头一看，原来是踩在了血上，地上全是尸体和血迹，滑得不行。

“杀！”我冲到一个蒙古兵面前，朴刀直接劈了下去，那兵想躲，没躲开，被我劈中了肩膀，鲜血一下子喷了我一脸。我没管脸上的血，接着又砍向另一个兵，这兵手里的弯刀朝着我砍过来，我赶紧用朴刀挡住，“当”的一声，火星四溅，我的胳膊震得发麻。

就在这时候，我感觉身后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是情报堂的陈默，他手里拿着一把短弩，刚才就是他帮我射倒了那个蒙古兵。“长老，这边交给我们，你去看看其他地方！”陈默说，他的脸上也沾着血，眼神却很冷静。

我点了点头，知道陈默的本事，有他在，西北角应该能守住。我又往城墙的其他地方跑，一边跑一边喊：“大家坚持住！蒙古兵撑不了多久！”其实我也不知道蒙古兵能撑多久，但我必须这么喊，给大家鼓劲。

跑了一圈，发现其他地方虽然也打得激烈，但都还在控制范围内，弟子们都在按照之前演练的战术打，有的扔火油，有的射箭，有的用石头砸，配合得还不错。我松了口气，刚想停下来喘口气，就听见城楼下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在喊口号。

我趴在垛口往下看，只见蒙古军那边退下去了，他们的队伍里走出一个人，穿着盔甲，手里拿着一面旗帜，像是个将领。这将领对着城墙上喊了几句，虽然听不懂蒙古话，但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在劝降。

“别听他的！”我对着城墙上的弟子们喊，“蒙古人最会骗人，他们要是攻进来，肯定会屠城！”弟子们都没说话，但手里的武器握得更紧了，显然是没打算投降。

那蒙古将领见城墙上没反应，骂了一句，就带着队伍退远了，看样子是暂时不攻了。城墙上的弟子们都松了口气，有的坐在地上，有的靠在城墙上喘气，还有的在清理伤口。

我走到耶律齐帮主身边，他刚才一直在城墙上指挥，身上也沾了不少血，脸色有点苍白，但精神还不错。“林长老，刚才多亏了你指挥火攻，不然这西城墙恐怕就被他们攻破了。”耶律齐说，语气里带着赞许。

“都是大家的功劳，”我摇摇头，“不过蒙古人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们这次只是试探，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更猛烈的进攻。”

耶律齐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我担心的是他们的回回炮，刚才虽然没砸坏城墙，但要是一直这么砸下去，早晚得出事。还有，他们的粮道要是不断，咱们城里的粮草也撑不了多久。”

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之前我们虽然准备了不少粮草，但蒙古军要是围而不攻，时间长了，城里肯定会缺粮。“帮主，我觉得咱们得派个人出去，联系城外的宋军援军，让他们从外面夹击蒙古军，不然咱们光靠守城，太被动了。”我说。

耶律齐想了想，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是蒙古军把城围得这么紧，派谁出去合适呢？”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陈默，陈默擅长追踪和潜行，之前好几次侦查任务都是他完成的。“我觉得陈默可以，”我说，“他身手好，又熟悉地形，肯定能突出重围。”

陈默听见我提名他，立刻站出来，抱拳道：“帮主，长老，我愿意去！保证能联系上宋军援军！”

耶律齐点了点头，说：“好，那就交给你了。你多带点干粮和水，路上小心，要是遇到蒙古兵，能躲就躲，实在躲不开再动手。”

陈默应了一声，就去准备了。我看着陈默的背影，心里有点担心，毕竟城外全是蒙古兵，想突出重围不容易，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指望他了。

这时候，夕阳已经落下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墙上的火把被点亮了，一簇簇的火光摇曳着，照在大家疲惫的脸上。我靠在垛口上，看着城外蒙古军的营地，那里也亮着不少火把，像星星一样散在黑暗里。

“长老，你喝点水吧。”王小五递过来一个水囊，我接过，喝了一口，水有点凉，但喝下去很舒服。“今天谢谢你了，小五，表现不错。”我说，王小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都是长老教得好，要是没有你教我们火攻的办法，今天肯定打不过蒙古兵。”

我笑了笑，没说话。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今天只是首战，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蒙古军的主力还没动用，他们的将领阔端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更难打。

但我不能退缩，不仅是因为我是丐帮的执法长老，更因为我知道历史——如果我不在这里守住襄阳，蒙古军很快就会南下，南宋就会灭亡，华夏文明就会遭遇浩劫。我既然穿越到了这里，又有青铜丐钵的帮助，就必须尽我所能，改变这个结局。

我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它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发热，也没有发光，但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像是在给我力量。我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多难，我都要守住襄阳，守住南宋，不辜负大家的信任，也不辜负自己穿越一趟的意义。

夜色越来越浓，城外的蒙古军营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马嘶和士兵的咳嗽声。城墙上的弟子们轮流休息，有的靠在城墙上睡着了，有的还在警惕地盯着城外。我没有睡，拿着朴刀，站在垛口边，看着黑暗中的蒙古军营，心里在盘算着明天的应对之策——蒙古军明天肯定会有新的招数，我必须提前做好准备，才能有胜算。

风又吹了起来，比白天更冷了，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心里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充满了斗志。我知道，接下来的襄阳保卫战，会是一场硬仗，但我有信心，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打赢这场仗，把蒙古军赶回去。